康承对于天眼的猜测,十足的让白瑾鄙视了一通,但康承自小未被人鄙视过,所以暂时还不知道白瑾那反应是对他的鄙视,所以尚能心平气和的和白瑾讨论案情。
书房所在的院落里,元宝还在清扫地上的纸片,纸片是王妃找不到王爷时发脾气撕掉的书本,所以即便晚上被赵管家从床上提起来扫地,他也不敢有怨言。
嘴上不敢有怨言,心里还是可以抱怨两句的,结果他刚抱怨两句说他家王爷没良心,他家王爷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康承看见元宝在扫地,就问:“元宝,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干活?”
白瑾听到元宝的名字,嘴角抽抽,开玩笑的问元宝:“敢问小兄弟是否姓金?”
元宝傻呵呵的挠着头说:“回公子,奴才不姓金,姓元,元宝就是奴才的全名。”说到自己的名字,元宝还是挺自豪的,“公子,别看奴才名字挺俗的,可要不是这名字,我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儿受苦呢。”
白瑾奇怪,于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元宝问:“哦?怎么说?”
“因为当初王爷就是看中奴才的名字才收留我在王府做事的,王爷说了,元宝元宝,招财进宝,我进了王府,王府……”
“嗯哼……!”元宝还想跟白瑾细说当初自己被王爷收留的事,可却被一阵不满的声音给打断了,元宝后劲一凉,立马闭嘴退到了一边。
白瑾嘴角直跳,要不是看康承黑着脸,她早就笑喷了,可碍于康承身份尊贵,她只能违心的称赞了句:“王爷,好眼光。”
康承先后瞪了白瑾和元宝一眼,平复了下呼吸,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才开始问元宝:“这地上是怎么回事?”
元宝回答道:“今天王妃找不到王爷发了脾气,这不气得到王爷的书房撕书来了,不过王爷不用担心,管家在王妃来书房之前,已经把书房里的书给换了,王爷的书现在都在里面放着呢,地上这些都是管家买来的废书。”
康承看也没看地上的一片狼藉,说:“撕就撕了,她心情不好,就随她去吧。”
白瑾对着一地的白纸黑字叹了口气,劝慰似的说:“你那王妃是不是有些任性了,若是你继续这样惯着她,哪天要是没人惯着她了,到时候受苦的就是她了。”
对于白瑾的劝慰,康承无所谓的笑着说:“有些人,生来就该被人宠着,而且会被宠一辈子,这种人,是不会有受苦受累的时候的。”
康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是透着幸福的,白瑾对着康承的笑容出了会儿神,回过神之后,她低着头沉默了。
她知道世界上的确有一种人,这种人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享受别人给予的宠溺就好,这种人生来就有种魔力,这种魔力就是她可以给宠她的人带来一种渗透到心里的幸福感,可以惹得宠她的人恨不得将天下打下来送给她,而这种人所需具备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拥有一张能颠倒众生的脸。
上辈子,白瑾不是这种人,这辈子,她更不是。
白瑾低着头笑了笑,随后抬起头问元宝:“元宝,我问你,昨天下午到晚上,你有见过什么人来过书房吗?”
元宝摇摇头,说自己那段时间没有到这边来,所以不知道有没有人来过书房。
康承见从元宝这儿问出什么,就打发元宝回去睡觉去了。
白瑾进了书房,绕着书房走了一圈,康承问她:“要不要再找人来问问?”
白瑾在一副竹报平安的水墨画前站了一会儿,一时没有回答康承的问题,好像康承的问题有多难以理解似的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用了,那个绿衣,你是怎么处置的?”
康承一愣,同样也停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我不知道,可能被刑临带走了吧。”
白瑾无语的笑笑,“你最好祈祷刑临没有把她折磨死,否则,接下来死的,可能就是你整个王府里的人。”
康承眉头一皱,心里有一股火气开始默默的向外蹿了起来,他不悦的盯着白瑾问:“你什么意思?”
白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这屋里有一股胭脂的香味,这味道我在绿衣的屋里闻到过……”
康承思考了一下,试着默认了白瑾鼻子比狗还灵的事实之后才问:“绿衣经常会来这里奉茶,这屋里有她身上的味道应该不足为奇才是,你凭什么就说她死了,我整个王府的人都会死?”
白瑾回答道:“作为一个婢女,若仅仅是奉茶,进门之后,她该是走到书桌前,然后就会离开,她身上留下的味道在这书房里分散的也不会太广,可事实上,这里每个角落都有那种胭脂味,好像这个味道的主人在屋里找什么东西似的。我几次来你的书房,你书房里的窗子都是开着的,而窗子是正对着你的书桌的,昨天刮的是东南风,风正好能从窗户吹到你的书桌上,于是就把原本放在你书桌上的纸条吹到了别的地方,昨晚绿衣把解药交给你之后,你、君昊还有刑临都只顾着去解救王妃,于是就把绿衣给抛在了脑后,而绿衣可能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来到你的书房,企图把纸条拿走,可因为纸条被吹走了,她就没头苍蝇似的在屋里找了一通,但是纸条没找到,她可能就被你府里的侍卫给抓起来了。”
康承听了白瑾的一段话,心里暗叹白瑾让人后脊发凉的洞察力,可因为白瑾说王府里的人都会因为绿衣死掉,他还是带着泄愤的情绪说:“你说了这么多,难不成只是为了向我炫耀自己的洞察力有多强吗?”
对于康承带着恶意的揣测,白瑾依旧只能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我没有什么炫耀的意思,我只是在向你说明一下我的看法,接下来的话都是我自己的猜测,你听进去就听进去,听不进去就罢了。”
白瑾说着走到窗边,只是对着窗外的黑夜继续说:“绿衣喜欢你,喜欢到胆大包天的对王妃起了谋害之心,可我决不信她敢将这份谋害之心付诸于行动,所以我想她可能是被人给煽动了。今晚我醒来之后,在王府里走了一会儿,发现王府里到处都充满着火药的味道,如果王妃中毒仅仅是因为一个丫鬟吃王爷的醋,你觉得用得着拿全王府的人命开玩笑吗?还有,我问过了,绿衣是不识字的,所以写纸条向你要天眼的人绝不会是她,她也不可能让人代笔写出这种要挟王爷的纸条,所以在这一系列的事情里,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人在行动,这个人是绿衣认识的人,而且和绿衣的关系不会差,他煽动绿衣给王妃下药,然后可能说了和自己有关的一段故事,故事里的关键定是那所谓的天眼,而且这个故事将他自己塑造成一个值得同情的人,成功的取得了绿衣的同情心,让绿衣心甘情愿的和他合作,只是后来绿衣下毒的事被揭发了,绿衣把王妃的解药交出来之后,忽然想到解药已经不能成为威胁你的东西,所以为了不让那个幕后的人暴露,她去你书房想把放在你书桌上的纸条销毁,但是因为纸条被风吹走了,她又时间紧迫,所以没有找到,至于那纸条是怎么回到书桌上的,我也只能猜测,可能是王府里哪个不识字的下人,在打扫书房的时候把纸条扫了出来,又因为担心这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就放回了你的书桌上。”<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