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写好四个字，拿给郑恐确定：“相公，可是这四个字？”
郑恐看了一眼，点头道：“正是。”
“好……好的，”李掌柜下意识的就哆嗦了一下，然后继续往下写：“那这第二个……”
郑恐道：“第二个，小一些，上写：有教无类四字。”
有教无类？
李掌柜半点摸不着头脑，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李掌柜急忙问道：“相公，这副牌匾，是挂在哪里的？”
郑恐回道：“大牌匾下面，门框之上。”
李掌柜：“……”
所以也就是对联里横批的那个位置？
好吧，客户最大，你怎么说就怎么是。
紧接着，就是第三个，李掌柜道：“那相公，后面的这两个……”
郑恐背着手，微笑道：“右面是学而不思则罔，左面是思而不学则殆，竖字。”
李掌柜顿时抓了抓脑门——这两句话他是听过的，但是这东西放在大门旁竖着挂起，总觉得好像……大概……可能……不是很合适啊。
他好奇之下就多嘴问了一句：“相公，这牌匾是没问题，就是小人有些看不懂，这挂这两副字，是何用意啊？”
说实话，不光是他，就连一旁的曹辉也挺好奇的。
他们都是读过书的人，自然知道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从郑恐嘴里说出来，直觉告诉他们，这事没那么简单！
果然，郑恐淡淡的说道：“这两句话的意思是，你学了我的功夫不学我的思想就会感到迷惘，你学了我的思想不学我的功夫就会被人打死。”
两人：“！！！”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居然还有这种说法！
曹辉仔细品了一下，忽然觉得郑恐说的这话，很有道理啊！
就以他们这恐家的行事风格，那是讲究以力破法的，光有力量没有思想行不行还不好说，但是光有思想而没那个本事，肯定是得被人给打死这是完全不用怀疑的……
“小郎君，”曹辉在一旁满肚子的好奇，他现在真的很好奇那“有教无类”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了，问道：“那这个有教无类……”
郑恐理所当然的说道：“这四个字就简单了，意思就是只要肯交学费，某管他教的是个什么东西。”
曹辉：“……”
李掌柜：“……”
出了这清河牌坊店，曹辉在一旁好奇问道：“小郎君，那个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老夫还可以理解，可是这个有教无类……小郎君当真是认为什么人都可以教么？比如说妇人？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何解？”
郑恐背着手，悠悠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只有女人和小孩不能下手。所以郑某教他们学问，有何不可？”
曹辉：“……”
这个……
还真有点道理！
……
书院内。
郑恐跟曹辉两人去制作牌匾，陈更夫则按照郑恐的安排，去周朝院子里找来王武等四个泼皮混混，在这书院之中打扫。
原本已经荒废了几年的书院，经过一番打扫之后，顿时便好了起来。
“咱们得干快点！”郭思边在院子里拔草边指挥全局：“要是连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以后咱们还有什么脸面跟师尊谈经论道？！”
其他三人：“……”
“兄弟，”唐天夺抓了抓头皮，擦了下额角的汗水，道：“咱们能认几个字就不错了，这谈经论道……我这脑子有点笨，学不会怎么办啊？”
郭思抬起腿就踢了唐天夺一脚，道：“你的纯度太低了！”
“师尊可是有学问的人，咱们以后想跟着师尊，只是认字怎么能行？！”
“等以后这里开学，咱们都得学习师尊的思想，学习师尊的理念，并且将之发扬光大，听到了没有？！”
叶雄点头道：“就是，师尊是什么人？那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尘，你将来要是大字都不识得一筐，别人一问你话你就哑口无言，出门了岂不招人笑话！”
王武也跟着说道：“那可不，你丢人不要紧，要是弱了师尊的名头，到时候死一万次都不够赔的！”
“说的也是，”唐天夺小时候那一场大病多少是有些烧坏了脑子，嘿嘿憨笑道：“就是我这脑子不行，这么长时间了也就记住了那么一两句。好像叫什么‘君子不重则不威，君子打人得下重手，不然没法树立威信！’，我就喜欢这句！”
叶雄道：“你这傻大个，以后可得好生努力学习，不然被拉下了，那你在师尊心里的地位可就下去了。”
一听这话，唐天夺瞬间瞪大眼睛，惊恐道：“不……不至于吧？师尊难道会不喜欢能打的？”
王武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以师尊的能耐，差你一个大字都不识一筐的莽夫吗？”
唐天夺想了想之前被郑恐抽过耳光的辽人，顿时急的抓耳挠腮，道：“好像是不差……那可怎么办？！”
“那不就完了，”王武把整理好的一堆垃圾扔到后门边上的垃圾堆里，走回来道：“所以啊，咱们以后要当一个有学问的人，就算与人动手，也得能说出个三四五六来！你看师尊就有学问，‘朝闻道，夕死可矣’，就是早上知道了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得死！这句话多霸气？等将来哪天咱们与人动手，咱也得这样，这叫什么来着？我记得曹老先生说过的……”
“这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郭思在四人里算是脑子比较好使的，毕竟小时候蹲学堂外面偷学过几个月，他说道：“反正咱们可得记住，这一次为啥师尊把其他兄弟们都留在山上，唯独叫咱们四个跟着下来？”
“那是说师尊认为咱们是可造之才，以后能大有作为，以后打仗了咱们就是师尊的开路先锋，平时就是师尊的仆人，你们说咱们要是一点学问都没，出门你好意思跟在师尊身边吗？”
三人一起摇头：“不好意思！”
“所以啊，”郭四道：“等这学员开学了，咱们得好好学习师尊的学问，这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
三人一起点头：“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