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频频点头:“许柴佬一心为国,想不到后人竟受如此荼毒!许族长,你且放心,某必然为你许家讨一个公道!”
“唉,大人,许家没什么奢望,只盼着大明给吕宋的汉人依靠。大人,人离乡贱,这里的土人视汉人为强盗,渤泥国又是虎视眈眈,我怕近几年渤泥国就会挑唆土人为难汉人啊!”
朱厚照眼中厉色一闪,脸上还是面带春风:“无妨,再过三日,世上就再无渤泥国!”
徐佳银张大嘴巴,这是什么人啊?嘴张的比蛤蟆都大!渤泥国啊,整个加里曼丹都是渤泥国的地盘,下辖十四州,乃是南洋国力首屈一指的大国!三日?开玩笑吧?
朱厚照摇摇头,知道徐佳银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实力。无所谓了,看吕宋国的富庶,就知道渤泥国也差不到哪去!原因无他,若是渤泥国不富,臣服于他的吕宋国早就被抢个精光了!
正在此时,刘瑾兴奋的走了进来,给朱厚照施礼之后兴高采烈的报信:“主子,那个苏尔曼的库房可都是好东西,奴婢粗算一下,不少于五十万两!”
朱厚照很是看不上刘瑾此刻的表现,许家的人可还在呢,有点出息好不好?他直接打断刘瑾的话:“刘伴伴,传令戚有山,给他两个时辰,之后必须出城!”
刘瑾一愣,看看许佳银,明白了朱厚照的想法,马上答应一声,掉头就走。
许佳银实在弄不懂自己对面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两个时辰后,原来的王宫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些许火山岩在地上随意的堆放着。一言九鼎,难道是大明至尊?不,不可能!听说现在的大明已经是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哪能有这样匪气浓重的君主?就不怕重臣说一句望似不似人君?藩王更不可能,难道是军中大将?不对,能用太监的,至少是个郡王。明白了,云南沐王府!
丢下满脑子问号的许佳银,朱厚照带着五十万两黄金的财货启程,向着西南方的加里曼丹大岛而去。名义上是讨伐不臣,实际上大家都清楚,朱厚照已经被吕宋的黄金晃瞎了眼。
刘瑾一路上没干别的,就是把一箱箱珠宝分门别类,然后一会跑上甲板,向朱厚照禀报珍稀的程度和数量。收获如此巨大,远远超出朱厚照的预期,当然渤泥国的命运就越发的黯淡无光。
“大当家,这婆罗洲可也不算小,咱们先打哪里?”
朱厚照看着婆罗洲的地图,无奈的摇头:“比矿调局制的地图差太多了。老戚,打蛇打七寸,就这里吧!”
戚有山看着朱厚照手指的地方,脱口而出:“文莱摩拉?”
“不错,先打掉渤泥国的王都,以后再慢慢收拾婆罗洲!天赐之地居然被一群蛮子占据,白瞎了!”
戚有山明白了朱厚照的想法,婆罗洲离着大明太远,要是占住以后,光是移民就是个大麻烦,难道还要一船一船拉过来?那得运到什么时候?还不如当做金库,缺钱了就来一趟,扫扫库房,就够大明吃三年。
朱厚照摇摇头,看穿了戚有山的想法:“老戚,不是那样!此乃天赐之地,无春夏秋冬四季,一年三熟当属平常。物产丰富,又有金银矿,凭什么不是汉家儿郎的栖身之所?虽说离着大明太远,但假以时日,还是可以占据的。”
戚有山想了想,试探的问道:“那末将下手狠一点?”
朱厚照没说话,自顾自的看向地图。钱宁一把拉过来戚有山:“戚老大,走吧,按你想的来!”
卡普阿斯河是婆罗洲最长的大河,基纳巴卢山不远就是文莱摩拉。小半日的航行之后,射日军就来到加里曼丹大岛。文莱摩拉靠近海岸,离着老远就能看到一座雄城屹立,远超吕宋的马尼拉城。
完全用不着后世的什么登陆作战两栖作战,这个时代没有反登陆作战的存在,哪个国家都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射日军寻找一处海湾停靠下锚,放下小船运送兵员。
当当!远处的文莱摩拉警钟长鸣,戚有山一撇嘴,知道又如何?就是要以堂堂之势压人,一鼓而下打的勃泥人不敢北望!
卸下五门射日炮,用平板车拉着,随军直奔文莱摩拉。轰隆、轰隆,一阵惊天动地的脚步声逐渐临近,娄海川举起望远镜,镜中出现一群巨象,后面跟着无数士卒,手拿刀枪,嚯嚯大喊。
娄海川摇摇头,象兵确实犀利,但对上武装到牙齿的射日军,不外多了一顿大餐。早在吴王殿下远征缅甸的时候,就和象兵交过手,那时候还没有射日炮,象兵就已经输得一塌糊涂,现在?呵呵,还没吃完饭,听说山珍海味里有一道象拔?
“构筑阵地!测距!”
“千户大人,已经五里!”
“不急!五百米的时候再说!”
“千户大人,已经五百米!”
娄海川拿起望远镜,镜中已经能够看清勃泥军士卒的相貌。“嗯,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刀怪了点!听我命令,预备,开火!”
娄海川就没准备浪费炮弹,那玩意是给文莱摩拉城准备的。他构筑的阵地呈八字形,两边最靠近敌城的两端放了几挺马克沁,剩下的都是火凤凰和追魂枪、霰弹枪。
哒哒,哒哒,火凤凰率先开火,小指肚粗细的子弹直接穿透大象坚韧的皮肤,溅起一朵朵血花。昂!被子弹打的全身冒血的大象仰天嘶鸣,无助的倒在血泊之中,把象背上的象奴甩出老远。还有行动能力的大象掉头就跑,粗大的象足踩在士卒身上,被踩的士卒发不出一点声音就成了脚下游魂!
乱了,彻底乱了,光是火凤凰和马克沁就已经击溃象兵。四散奔逃的大象一头头跌倒在枪林弹雨之中,那些可怜的勃泥军士卒不是被象群践踏,就是被枪弹光顾,除了聪明幸运的士卒,转瞬之间,勃泥军就已经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