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打话,冰冷着一张脸,顺势又是一掌,拍在她肩下,打得她两个踉跄,“蹭蹭蹭”,连退数步,竟然又退回了那床边,整个人站力不稳,仰天便倒在床上头,竟是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那坐在八仙桌旁的人竟是自始至终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嘴角含着一股笑,嘴中还喃喃感叹道,“好茶,好茶,当真好茶!”
冷书离心中又怒又急,长吸一口气,双掌将床铺一拍,想要借力冲起来,不料那个平空冒出来的冷面青年人却是又冲了上来,只听得“唰”地利剑出鞘之声,下一刻,一柄闪着寒光的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再无挣扎的力气,只躺在床上,任他的剑架着自己,喝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冷书离心知此番是遇着了劲敌,然则自己竟是疏忽至此,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一时心下的懊恼之意,自是可以想见。
饶是如此,那个喝茶的人却依旧不为所动,只待缓缓将那一碗茶饮尽了,这才笑眯眯的行将过来,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问道,“你这是什么茶?”
“什么?”冷书离怔了一怔,“什么什么茶?”
那人就伸手指了一指桌上的茶,“那个茶,是从你那里带过来的,是什么茶?为何从前我没有喝过?是你贾家堡新培育的?”
“强盗!恶人!小偷!”冷书离不料这帮人竟然这般龌龊无耻,不仅掳了她的人,脱。光了她的衣赏,更是连她的茶叶都不放过!
她的一双眉头紧锁,想要挣扎着起来,一动,方发现自己竟是不能动弹,怒喝道,“你对我干了什么?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贾家堡的人?”
“你对他干了什么?”这人见她不能动,眉头亦微微皱了一皱,问那执剑之人道。
“小的点了她的穴。”那冷面青年道。
那人就点点头,“喔,也好,省得她乱动,你先把剑收起来,明晃晃的,刺眼睛。”
“是。”那执剑之人点头,这才收了剑,又听得“唰”的一声,极是响亮,却是那剑入了鞘。冷书离心中长出一口气,怒道,“即然知道我是贾家堡的人,还敢掳我至此!快点放了我!”
“你不是贾家堡的人。”那人望着她微微一笑,一边笑,一边竟是就在床边坐了下来,冷书离此刻整个人依旧是仰着躺在这床上,被这样一个陌生男子坐在自己身边,加之又只着亵裙,胸前又无束缚,一对波涛更是……
此情此景,着实叫她有些难堪。
她却是哪里受过这等架式,一时心里如何能平静,厉声尖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告诉你,贾家堡此刻定然已经知道我失踪的事,若是叫我那三位哥哥知道了,他们定,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边想,一边感受身上每处的感觉,却是除了后劲有些酸痛外,其余地方都未觉异常,如此说来,自己清白应是尚在的。到底是松了半口气,一时脑中急转,回想自己是在蔺家茶园与蔺三爷喝完茶后,收拾茶具时,叫人背后偷袭了,那会已是下午时光,再眼观此刻这满室的光明,又有这鸟声啾唧,此时,似乎竟是在晨光里……
如此说来,自己竟是叫此人掳至此,已有了一夜。
这一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原本的衣裳叫人换成了女子的亵裙,裹胸的白绫亦已不见,莫非自己……想至此,原本松了的那半口气竟是又吊了上来,不不不,从前在贾家堡时,曾有丫环出嫁,听闻初夜之后,那丫头浑身酸疼,行走都是不便,此刻自己身上倒是不觉酸痛,应是不曾……
然而自己好好的一身男子衣裳叫人换成了这亵衣,白绫亦不见了踪影,替自己换衣裳之人又是何人?莫非便是此前这个男人?那自己的身子岂非叫此人看了精光?此刻这屋中便只这两人,不是此人,便是另一人……
如此与夺她清白何异?思及此,竟是想都不敢多想了,声色俱厉,“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登徒子,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整间厢房之中,此刻的光景便是,一个周身阴冷的男子冷漠执剑,侧身立在床边,另一锦衣男子则面带笑意,郎如冠玉般坐在床边上,两个俱都极是安静地,望着仰躺在床的那个白衣女人满嘴大放厥词,“听到没有,你们若是此刻放了我,我尚可饶你们一命……否则,我定要叫你,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个登徒子,卑鄙、无耻、下流、他妈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