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副总通知他,安排白雪进真人秀新栏目组,杨威的心情简直好到要飞上天,精神倍爽。白雪这几天对他也是温柔有加,每天回家再也不念叨他没用,上当受骗嫁给他之类的话,而是津津有味地和他谈新栏目的事。只是今天杨威步履轻松地跨进办公室始,左眼皮就跳个不停。
左眼皮跳,是祸还是福?杨威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上班一下子变得毫无兴趣,心神不宁。安排好一天的工作,杨威打开电脑,轻声放着他从大学时代就喜欢的美国乡村音乐,美国黑人歌手那磁性的嗓音,以往每一次听,都能让他精神放松、心情舒畅,杨威闭目靠在椅子上跟着歌声轻声哼唱着,试图让自己感到悠闲起来,但是今天不行,他的思维仍在高速运转,唱着唱着就突然卡顿,脑子里又乱哄哄地在想。午餐时间已过,杨威一点食欲也没有,就这样愣愣地坐在他的位置上,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机突然“嘟-嘟-嘟-”短促地响了起来,杨威睁开眼睛,从桌上随意地拿起手机一看,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端坐在桌前,手机上显示他自己设置的重要提醒:节目策划。杨威一下子脑洞打开,这几天笼罩在白雪进新栏目组的喜悦中,把这事完完全全地抛之脑后了,节目策划是假,其实他是为了再加一把火,把沈柏、雨荷彻底拉在一起,为此他还约了杰森,想到白雪这次能这么顺利进新栏目组,一定是与他最近紧锣密鼓做的这件善事有关。杨威自觉眼皮也不跳了,又恢复神清气爽,赶紧给沈柏、杰森群发了一条提示短信。
杨威走到门口,朝雨荷喊道:“雨荷,来我办公室。”
整个办公大厅里静悄悄的,被杨威一嗓子,几个在办公桌前坐着办公的人员,惊得全朝他看了过来。杨威忙竖起右手食指贴在嘴上,轻轻地“嘘”了一声,退回到办公桌后坐下。
雨荷袅袅婷婷地步入他的办公室,蛾眉淡扫,一股淡雅的香水味轻飘而来。
杨威压低嗓音说:“今天下午的事,没忘吧?做好准备了吗?”
雨荷轻点琼首:“没有忘啊,怎么啦?”
杨威正欲说话,手机“叮叮铛铛”响了起来,低头打开手机,原来是杰森的短信回复,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无法前来。杨威默念着杰森的短信回复,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雨荷,我这两天忙的,把这事给忘了,你昨天有没有去海云健身馆?”
雨荷:“去了,怎么啦?”
杨威紧接着说:“那有没有遇到沈柏?和他说话了吗?”
“没有。”雨荷听了后半句问话摇了摇头,忽想不对,又赶紧点了点头,“有遇到沈柏。”
杨威没听明白,急了:“雨荷,你都遇见他了,为何不说话呢?”
雨荷知道意思没讲清楚,于是就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对杨威讲了一遍,末了,说道:“经过就是这样,我也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还想请教你呢?”
“别,别,别请教我,我可不是爱情专家。”杨威沉思了半晌,突然冒出一句,“你是说,他遇见你就说马上回医院抢救病人?”
雨荷点点头:“对啊。”
“有戏,有戏。”杨威双手一拍,兴奋地说,“沈柏一定是对你有感觉了,你想,抢救病人多紧急的事,他非得等到你来,和你说一声再走,那说明什么?不是明摆着嘛。”
雨荷经杨威一指点,似乎明白了:“那他今天来吗?”
“肯定会来。”杨威胸有成竹地说,说完拿起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对雨荷说,“我再帮你加把火。”
杨威右手拿着手机,身体向后一靠,悠闲地左右转了转:“沈柏,今天下午的事,千万别忘了。”
沈柏有些不耐烦:“没忘,就这事,你老兄用不着又是短信,又是电话的吧?”
杨威:“没忘就好,你不是没回短信嘛。”
沈柏:“现正忙着呢,昨晚到现在还没合过眼,要是有时间也是先睡觉。”
杨威:“啊,那你下午还能来吗?”
沈柏:“放心,我答应过的,一定来。”
杨威一听,有意地把手机放在桌上,打开免提键,让雨荷一起听:“沈柏,那你太累了,需不需要我在边上的宾馆开个房间,让你先休息一下。”
沈柏:“别假惺惺了,到你那附近找个宾馆,那我还不如回家休息。”
“我知道,你家就在附近。”杨威诚恳地说,“这是我们合作的长包房,你先休息一下,一个电话,我们就过来,宾馆大堂里有个咖啡吧,可以坐下谈谈事,怎么样?”
沈柏沉吟道:“也可,那就这样吧。”
杨威右手中指富有弹性地一揿手机关机键,得意地对着雨荷说:“听到吗?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沈柏,到底还是折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雨荷也心花怒放起来,荣光焕发,朝着杨威翘起大拇指:“杨兄,你真行。”
午饭后,杰森接到杨威的提示短信,刚回绝掉,手机铃声再次急促地响起,这个烦人的杨威,杰森看也没看号码显示,打开电话刚想骂。只听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杰森,我是秋玥,下午有空吗?”
杰森连忙平缓了一下语气,礼貌地说:“秋玥,最近医院里事情很多,可能没空。”
秋玥的语气有些失落:“杰森,真的没有空吗?我好想有个人可以陪我聊一聊。”
杰森听出秋玥的声音有些异常:“你怎么啦?这两天发生什么事啦?”
秋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顾自说道:“突然觉得在这个生我养我的城市里,我好孤单,竟然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听我诉说,杰森,只有你,还能让我觉得可以倾诉,可是现在,连你也不愿意。”
最近的见面,秋玥一直以成熟的职业女性展示在杰森面前,可是现在,她却一返常态,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多虑的女生。杰森不知如何安慰:“秋玥,发生什么事了,那你有没有和你父母说。”
秋玥的声音中伴随着轻声啜泣:“和父母说,没用的,他们不会支持我的。”
杰森猛然醒悟到,说了半天,他还不知道秋玥所为何事:“秋玥,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对父母说的呢?你对他们说了吗?哪一个父母会不爱护自己的子女?即使他们有时候的决定不一定正确,但他们的心一定是为子女好的。”
秋玥满是幽怨地说:“杰森,难道就因为他们的心是为子女好而迁就他们不正确的决定?”
“秋玥,我们不争这个,好吗?”杰森一时语塞,缓了缓说:“现在可能不同,大家已经有社会阅历了,可以自己决定做什么事,走什么路。”
秋玥:“杰森,我可以吗?”
杰森:“当然可以,这还用问。”
秋玥的声音带着悲怅:“杰森,你可以,但我不可以,我觉得我所有的路都不是我自己能够决定的。”
杰森沉默不语,他已无言以对。电话突然就陷入了静默。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秋玥打破了沉默:“杰森,你还在吗?”
杰森:“在。”
秋玥止住啜泣,平静地说:“杰森,现在,你能陪陪我吗?我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只是希望你能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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