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风柠的经年往事
————————————————————————(塞班国皇宫)
此时的上官栋梁情况急转直下,再无回天乏术。上官诗画控制了宫中里里外外的人,看到凤溪国女皇的圣旨,更加开心。这下把上官聘瑞弄走,那这塞班国自然就是自己的了,跟自己斗了这么多年,母皇的爱跟我争,男人也跟我争,兵马也跟我争,到头来什么都会是我的,上官诗画心里乐开了花。只等着上官聘瑞嫁去凤溪国,自己才能稳坐皇位。正在想着,太医来报,女皇驾崩了。上官诗画先是一惊,心里竟有几分不信,但是当看到母皇冰冷的身体,竟流出了几滴泪,母皇这么多年一直渴望聘瑞登基,分外排斥自己。这几滴泪水,是上官诗画胜利的喜悦泪水,也是上官诗画内心的愧疚之情。正在呆呆思考的时候,上官兮大将军突然来报,说上官聘瑞回来了,渴望看母皇一面。上官诗画允了,擦干泪水,站到了一侧。
“上官诗画,这是怎么回事?母皇,母皇,你醒醒啊,你的瑞尔回来了啊。”上官聘瑞一出现在寝宫,便扑到上官栋梁的床前,楚笑紧随其后,却并不上前。
“这位是楚笑大将军吧。”上官诗画不理会上官聘瑞,看着楚笑说道。
“真是在下。”
“听闻您把我塞班国打得只剩下了不足五万,真是厉害啊。”上官诗画早已打探清楚一切,不禁感慨道。
“那是皇子尤拓的功绩,我们可是来捉拿皇子尤拓的,现在可好了,女皇又给我派了新的差事,把这交给你。”楚笑心里自然知道上官诗画在透话,自己自然不能中招了,装作厌烦这差事的样子,从怀中拿出条约递给了上官诗画。
上官诗画赶紧看了起来,看完心里更加舒坦,不由得笑着说道:“好,二奴赶紧通知大总管,筹备一切嫁妆。”
上官聘瑞看着母皇已经升天,而自己的妹妹却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准备把自己卖了,突然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讽刺了,发誓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妹妹,你这么狠心,我真是没有想到啊。”
“哥哥,你在说什么?凤溪国女皇求亲,我们哪里有不应的道理?”
“母皇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当女皇了?”
“哥哥,你在胡说什么啊?母皇还不是因为你折损了我塞班国十五万兵马,气急吐血昏迷?”
“上官诗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母皇事事看重我,你不服气?”
“你……”
“公主,在下可否稍作休息,等一切准备妥当,明日陪上官皇子回国可好?”
“好好,二奴,赶紧带楚将军休息。”楚笑告辞,赶紧脱了身。心里暗笑这两兄妹,在尸骨未寒的母亲身边互相指责,如果上官栋梁没死,也要被气死了。以他俩这水平,怎么是女皇的对手呢?
楚笑走后,上官诗画更是现了原形,对着上官聘瑞吼道:“上官聘瑞,你聪明的话,就赶紧和亲去,你以为你还能在这皇宫里待下去吗?看看这守卫和士兵,有你一个亲信吗?”
“哈哈,真是好妹妹啊,什么都让你做绝了。”
“你好好做你的正夫去,等公主成了女皇,生了你的孩子,你不照样拥有了凤溪国吗?”上官聘瑞苦笑,我被设计得这么惨,还生我的孩子?哈哈,真是可笑。
上官聘瑞转脸笑着说道:“借妹妹吉言了。哥哥最后一个请求,厚葬母亲,到时候我恐怕不在这里了。”随后又扭头看着母亲,心里默默说道:“母皇,对不起,这次失策,害你竟……您在天有灵,保佑我一定要东山再起!”
“哥哥,我自然会厚葬母亲,不用你请求我。”上官聘瑞说完起身,走过上官诗画的身边说道:“咱们两个之间没完,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迟早有报应的。今晚在皇宫待最后一天,明天我会永远离开。”其实上官聘瑞心里要说的是,“我迟早会回来的。”
上官诗画脸色一紧,随即回道:“那哥哥一个男人,抢我看上的男人,不怕举国都知道吗?谁跟谁没完不一定呢?哈哈……”伴着上官诗画的笑声,上官聘瑞生气地离开了。这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上官聘瑞百口莫辩,却又被上官诗画当做把病捏在手里。
第二日,一切嫁妆准备妥当,楚笑陪着上官聘瑞先行回国,而上官诗画等着国葬母亲,登完基后再代表塞班国去凤溪国参加风铃的大婚。
一路上,上官聘瑞不说一句话,花了半个月到了凤溪国,女皇并未召见入宫,而是直接让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内,蓁蓁清醒前。)
公主清醒前,每日小家和伍月轮班倒替,片刻不离开。而湛蓝一直守在门外,不再进去,湛蓝心里一直不是滋味。今日,伍月回自己院子睡了一觉,换了一身衣服,就是公主上次醒来时穿的那身衣服,步履匆匆地走到院子里,看见一脸疲惫的湛蓝,上前打招呼:“湛蓝,你在呢?”
“我一直都在呢,公主不醒来我不会离开的。”湛蓝目视前方,并不看伍月,傲气地说道。伍月听到这话,是在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了。
“嗯,那我进去看公主了。”
伍月正要推门进去,湛蓝突然说道:“我就不明白了,师姨这么害公主,女皇居然不生气,也不责罚你,就让你好好守着公主,到底为什么?”
“如果你足够清楚他们的过去,你就知道为什么了。说实话,女皇没有让公主堕掉孩子,这一点让我惊讶,除此之外,都在意料之中。你难道没发现,女皇对你和小家也很仁慈吗?女皇对小家的身份应该也开始怀疑了,有些事,恐怕满不了多久了。”伍月扶着门,慢慢地说道。
伍月转身看着湛蓝,接着说道:“你就不好奇你自己的过去吗?比如,谁是你的生父?”
“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师姨应该没有告诉过你,这几年她去了哪里,你知道吗?纵然你有澹阁,你也查不到,对吧?”
“你知道我母亲在哪里?”湛蓝心里一紧,赶紧问道。
“不知道,我母亲知道,女皇也知道,而咱们什么都不知道。”伍月转身淡淡地说道。
“此次回来,我知道了很多我之前不清楚的事情,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很大的矛盾。”伍月正要开门,湛蓝突然说道。湛蓝心里已经暗暗打定主意,等公主醒来,就派人暗查这一切,当所有人都清楚一切的时候,自己不能当个傻子。
“嗯,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里了,请你好好守护公主。”
“你要做什么?”
“他们的债总要有人来还。”伍月正要开门,小家突然喊道公主醒了,湛蓝先一步打开了门走了进去,伍月随后走了进去。
但他们没注意到,身后远处的西厢房里探出来一个脑袋,注意到了他们的一切举动。
——————————————————————(二公主府内)
半个月前,风柠惊闻风铃居然回来了,虽然昏迷着,但是还是回来了,心里不由得一紧,失了主意。
今日木影突然报告说,风铃居然醒了,心里更是紧张到不行。眼看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越来越大了,风铃还活着的话,自己得不到皇位,孩子必死无疑。眼下只能速战速决,狠下杀手了,正要召清明前来,赵贵君突然朝着亭子走来了,赶紧起身相迎。
“父君,你怎么来了?请坐。”
“风铃醒了的事,你知道了吗?”赵贵君坐下后,立即说道。
“知道了。”风柠坐在另外一边。
“那你还不着急?”
“那我能怎么办?速战速决,杀了皇姐。”风柠突然脸色一冷,说道。
“你知道吗?数次出手的杀手都被灭了,现在她身边都是高手,怎么杀她?”
“那?”风柠脸上划过一丝不确定。
“你知道吗?前些日子,第五萝颜居然找我了?”
“能有什么事啊?难道因为给您那个□□的事?”
“不是,她居然来问我,你肚子的孩子是谁的。”
“那您怎么说的?”
“我反问她如何知道的,她不肯说,我自然不能说,便谎称是伍月的。”
“父君,你这么说她怎么会信?想当年,伍月宁死不从,逃了出去,第五萝颜怎会不知。”
“最巧合的就是,她居然信了,临走说,要和我们结盟,杀了风铃和风良弼。”
“父君,您怎么能伤母皇啊?”
“咱们谋划了多少年了,你想成为女皇就必须狠得下心。”
“是,可是等我成了女皇,留伍月一命可好?”
“看情况吧,仁慈有时候不是好事。都三年过去了,你居然还对伍月念念不忘,别忘了你怀了谁的孩子,以后跟聘瑞一条心,咱们才能得到凤溪国,得到天下。”
“父君,可我听说,母皇好像暗中派兵帮助阳莱国了。”
“迟早的事,她怎么可能安于中立呢。这一招真狠,骗过了天下百姓。”
“那聘瑞会不会有危险啊?”
“风华回皇宫复命了,你说是什么结果?”听到赵贵君这句话,一种不祥的预感击中风柠的心脏。
“聘瑞败了?”
“年轻气盛,不顾上官栋梁的阻拦,中了风良弼设下的圈套,碰上尤拓,再加上兵马不足,他哪有不败的道理?”
“现在呢?他在哪里?”风柠着急地站了起来。
“据暗卫多方打探,在来凤溪国的路上。”赵贵君也起身,背着手看着亭外的风光。
“母皇准备怎么处置聘瑞啊?”
“塞班国易主,以后少了同盟,现在风良弼又要让聘瑞嫁给风铃,你说她骨子里卖的什么药?”此时的赵贵君一心都在琢磨风良弼。
“父君,你说什么?聘瑞要嫁给谁?”风柠走到赵贵君的身边,拉着他的袖子紧张地问道。
“上官栋梁死了,上官诗画现在已成凤溪国女皇。塞班国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处,听我的,把孩子打掉,咱们为今之计,就是和五德国结盟,把伍月搞到手。”赵贵君转身按着风柠的肩膀说道。
“什么?不!”风柠本能地拒绝道。
“知道我为什么说是伍月的了吧?啊?你现在不打掉也行,记住一口咬定,伍月是五德国嫡皇子,未来皇帝的宝座一定是他的。所以,咱们现在要争取伍月。明白吗?”
“父君,只要能保住孩子,我什么都答应。”风柠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苦笑着。
“最近好生休养,一切事情交给我来筹办。”赵贵君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是,父君。”看着父君的身影,想着当年自己那么喜欢伍月,都把伍月都弄到手了,虽然手段不光明,本以为他会踏踏实实待着,再也不离开,谁知道一时疏忽,让他逃跑了,暗卫要么找不到,要么找到的都死掉了,后来居然躲进了长公主府寻求庇护。父君气急,断了和第五萝颜的交易,第五萝颜因为愧疚,给了一颗剧毒之药,可达成父君的愿望。后来父君和聘瑞勾结在一切,让聘瑞假借重病之由,留在塞班国等待夺得帝位,这次的出兵,也是私底下聘瑞,上官栋梁和父君的协商,想趁阳莱国少了尤拓,又兵马不足的时候打败阳莱国,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结果。母皇真是母皇啊,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父君这么苦苦地逼我一次次做不情愿的事,我以后怎么办?父母反目成仇的是出现在自己身上,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伍月鄙视我,嫌弃我不光明的手段,可是我是真的待见他啊,但是,聘瑞倒是很乐意和自己在一起,但是他的脸上分明写着“利用你”三个字,都是相互利用,扯什么感情呢?都是可怜人,不如惺惺相惜吧。但是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聘瑞遭遇,心里感同身后,却并不难过。
风柠抚摸着肚子,看着亭外池塘碧水微皱,鸟啼燕飞,这等惬意的时光还能维持多久?风柠苦笑着,沉思着,如果一日,散尽家财,还我一世平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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