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心门槛。”回到四王府,月白扶着迷糊的邺君涵艰难的迈着步子。
邺君涵说着胡话,整个人的身子却是完全压在月白的身上,未行几步,月白已经满头大汗。
“王妃,还是奴才来吧。”一旁的刘熙见状,赶紧上前欲接过邺君涵的身子。
“滚开……”挥臂一震,邺君涵拒绝任何人的触碰。
刘熙没有办法,只能退至一旁。
叹了一口气,“还是我来吧。”月白吃力的挽着他的腰际,将他的手绕过自己的后颈,颤颤巍巍的朝屋里行去。
将他放倒在床上,月白本欲转身就走,可是,看见他烂如泥巴的醉态,月白响起邺七泽叮嘱她的话语。
皱了皱眉,她掉转身子,解开他的衣扣,退去衣衫和鞋袜,给他盖好被子。
“玥儿……”忽然手腕被他紧紧的拽住。
“我不是玥儿。”说完,月白用力掰开他的牵制。
可是下一秒,他却揽住了她的腰,一个用力,月白便倒在他的胸膛上,挣脱不开。
就这样维持了良久,在月白以为他睡着,正要再次挣开时,邺君涵却一个翻转,将她压在身下。
心下大惊,屏气的看着他,却见他并没有挣开眼眸,只是嘴里喃喃自语。
“玥儿,本王不准你说她好,就算她再好,她也不是你。”月白愣愣的看着压在她上方的邺君涵说着梦话。
月白怔怔的望着他,这个她应该是指自己吧?
手扶上月白的脸庞,以从未有过的温柔的抚摸着她的五官,忽然,邺君涵又将月白推开,吼道,“为什么?你不回来,本王为什么要对她好?是她用妖术害了你。”
终于摆开束缚,月白白了邺君涵一眼,说她会妖术?
她要是会妖术,第一个就把他变成癞蛤蟆。
恐他还会有所动作,月白赶紧爬起,越过他爬下床去。
见他终于睡去,松了一口气,她吩咐下人去打了盆热水,沾湿巾帕,轻柔的覆在他的额际。
似是讨厌这样,邺君涵手一挥,将额头上的巾帕就掉落了下来。
“玥儿,玥儿,别走,不要走……”床上的邺君涵一直说着梦话。
月白又拾起重新给他换了一条,可是结果还是一样,反反复复一夜,巾帕不知掉落多少次,又多少次被月白拾起,重新覆在邺君涵的额头。
“你替绾玥好好照顾他……”月白看着微亮的天空,望着熟睡的邺君涵,又想起这句话。
她现在是在替代绾玥吗?
虽是折腾了一夜,可是现在看着邺君涵比婴儿还要平静的睡脸,月白只是感到一丝丝的疲惫。
想必是绾玥的身体已经习惯这样彻夜不眠,这个女人定是为他付出太多,多到让月白感到自己也有一份义务去完成。
睡意袭来,月白不敌眼皮下垂的重量,趴在一旁的桌上,她睡了过去。
眸子微眯,邺君涵举手挡了挡刺眼的晨光,揉了揉太阳穴,意识清醒不少,坐直身子正欲起床,却被一条白色的巾帕吸去了注意。
拿起巾帕,还是湿热的,忽然双眸微陷,这样的情景好生熟稔。
他翻身下床,走向一旁趴着睡着的月白。
一样的睡姿,一样的弯起嘴角带着甜甜的笑容,一样的早晨,一样的心情……
他伸出手,却是停在空中不敢触碰,眼眸深陷,注视着面前的疲惫的人儿。
有多久没有看到玥儿为他操劳的身影,即使他明白面前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她。
他怀念这样的早晨,能看到她蜜甜微笑的早晨。
曾经看到她为自己而痛苦,可是,他选择漠视,他的女人,即使再痛苦,他也不会放手。
见桌上的人儿微微侧动,邺君涵柔情的眸子立刻换上阴冷的面罩,手敲了敲桌子,干咳了几声,“起来,起来……”
揉了揉眼睛,待看清那双熟悉的冒火星眸,月白立刻头脑清醒的站了起来,“爷,你醒了?”
“恩……”深沉的应了一声,仿佛这已经是对月白天大的恩赐了。
“那妾身告退了……”说着,她站起正欲离去。
“昨夜是你照顾本王的?”身后响起了他冰冷的声音。
月白皱了皱眉,要不要承认?
听他的声音好像有点不悦,根据以往他对自己的厌恶度,还是不要承认的好……
“是……丫环们。”说完,月白就伸手欲打开房门。
“本王让你离开了吗?给我滚回来……”还是暴跳如雷的声音,月白只能哀叹一口气,放下手转身向他走去。
“爷,有何吩咐?”心中喟叹,自己是越来越有奴像了,竟然对他的话如此惟命是从。
“服侍本王更衣……”说着,他便睨视着月白,一副不容得罪的模样。
“是……”转身打开门,让门口的侍女进来,接过娆手中的衣物,她缓缓的替他套上。
他低眸,俯看给他扣衣扣的月白,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额际,看着她莫名紧张的双手微颤,心中莫名的躁动,脑袋俯下,下一秒,便覆上那柔软的唇瓣。
嘴角一个微微扬起,其实他明白,昨夜是她在照顾自己,夜里醒来,他看到她为自己操劳的身影。
心里似是有个一股暖流趟过,很贪念她的味道,于是,他拥住了她,截取更多。
不敢推开,却也不愿意迎合,月白只能小心的应付着。
可是好像她这种不咸不淡的反应反而还激起了邺君涵那微微躁动的身体,衣领微微敞开,他的手已经滑了进去。
“爷……”慌忙推开他,却不敢直面对抗,只能故作有太多人在场而应有的羞涩状。
这次,他却也没有恼怒,斜睨着她羞赧的神色,反而愉悦的勾唇,摆了摆手,示意月白立于一旁,他拂袖离去。
步子刚踏出门口,他蓦地转身凝瞅着她,沉声道,“明日皇上诞辰,你准备准备,本王带你进宫。”
“是……妾身明白。”月白简单的回答,带着丝丝的雀跃。
没有理会她忽然如此兴奋的原因,邺君涵离开了房间。
一张四方桌,几张椅子,石壁房间内,一坐于桌侧的男子面泛阴冷之色,幽幽启齿,带着让人不敢忽视的独霸之气,“查清楚了?”
另一黑衣男子恭敬的单膝跪在面前,听男子一言,低埋的头终于扬起,眼里是誓死的效忠锐利光芒,“回禀四爷,已经查清楚了,水牢里的囚犯不是七里国的奸细,而是皇上的私犯。”
微挑眉梢,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那日,无意跟踪那个女人,却意外发现水牢里竟然有密道,而且还关押着一个铁面人。
水牢隶属通天衙,所关押的都是经过皇御审批才被处置的重犯,因此将此人囚禁于如此隐秘的地方,自然其中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黑眸微瞠,男子冠玉的面上隐隐泛着怒气,“私犯?所为何事?”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开口答道,“据奴才打探所知,是因此人容貌上和皇上非常相似,就连声音也如同一人。”
想必当初他一定很骇然吧?如此相似的人,有的不只是面貌上的威胁,还有的是被他人利用后来个以假乱真,对他皇位的威胁。
自然,发现了此人,他就定不会饶恕他。
“此话属实?”男子威吓道。
重重的点头,黑衣男子眼中没有半点的恍惚,“是奴才舍命打探而来,句句属实。”
嘴角弯起微微的弧度,代表着他满意的程度,“很好,待明日一过,你就将此消息散播出去。”
邺之桓,既然假面具带久了,我就好心帮你摘下来……
明日且让你度过最后一个逍遥的诞辰……
“是……”黑衣人点头回道,离开了阴暗的房间。<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