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君涵没有挽留也没有因为月白的拒绝而怒,只是双手负于身后,转身,于月白相背的内室走去。
刘熙立在原地看着两人朝两个方向离开,渐行渐远的距离,不由得喟叹了一口气。
月白回到房间,见娆立在门口,便招她进来,“娆,去准备晚膳,清淡一点就好……”
食毕,月白便倒在床上,双手双脚展开,看着床顶,不自觉的就想起下午的时光。
那样的愉快的交谈虽然只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但却完全没有隔阂,仿若多年的好友般,一聊畅通。
叹了一口气,如果邺君涵没有那么蛮横霸道,其实他还是个不错的人,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是演戏而已,他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铁血冷清,他也有他的为难。
很早就从他的眼中看出那种韬光养晦的锐芒,他不是泛泛之人,从上次那件事就可以看出,如果他没有一定的实力,那么那个人也不会怕受到威胁而动辄子去消减他的力量。
只是这条路很长,他如果真的开始了,那自己又是否能从中隐退?
只怕今日一事之后,他定不会让自己离去了,因为她看到他眼中猎狼般的眼神,那是对自己口中那些未知事情的饥渴,他要称霸,定然需要很多力量,而自己口中那些之事定也是他所渴求的。
摇了摇头,自己都说了,还后悔个什么劲?
反正自己要逃的心还是那般的坚定就好……
“娆,把我的刺绣拿来……”月白起身,不想再想下去,便唤来娆。
“王妃……”娆来到月白面前,将刺绣递上。
月白接过刺绣,取出插在刺绣上的银针,又继续认真的绣了起来,而娆则是直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雁主子……”忽的,娆看见一个身影闪了进来,便思婕敏锐的脱口而出,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她察觉到一丝躁动的成分。
“姐姐,不要绣了……”雁翎疾步走来,眼中有着焦急之色,见月白正低头忙刺绣,便立刻阻止道。
“怎么啦?啊……”月白抬眸望去,却心下一个不留神,银针插到了手指,顿时指腹上便冒出豆大的红珠血粒。
“姐姐……”雁翎暗叫一个糟糕,顾不得其他,立刻上前抓住月白的手,下一秒便放入嘴中,吸允了起来。
“姐姐,有没有事……”说着,雁翎将吸出来的鲜血吐出,面上的担忧之色让月白微微怔忡,却让娆起疑。
雁翎还欲再次覆上吸允,却被月白有点介介的收回手阻拦掉,不知怎的看到雁翎如此紧张自己,月白的心里却直泛毛意,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意,轻声道,“我没事,你不需要这么紧张……”
“可是姐姐,你看你的手,不行,我看要不喝点补品吧……”说完,雁翎便站起,转身欲往外行去。
月白见她如此,也立刻上前阻拦,“妹妹,不用麻烦了,只是被针扎了一下,常有的事,妹妹刺绣时不也是如此吗?”
月白定望着雁翎,见她神色之间似乎有点恍惚不定,不禁笑道,“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好了。”说着,月白将自己的手在雁翎面前摊开,刚才针孔般的口子已然消失不见,还原一双白嫩的双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雁翎收敛眼中的过多的担忧,似是在自语般的重复说道。
“对了,妹妹你找我有何事?”月白拉着雁翎坐下,面泛柔光,轻声问道。
“是这样的,妹妹怕今夜睡不着,想问今晚可否于姐姐同塌?”雁翎拉着月白的手,满目祈求,让人对望上便不忍拒绝。
“可是……”月白迟疑的语气透着为难之意,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雁翎今天的有点不正常,仿佛做一切事都带着一股目的的味道。
雁翎看出月白委婉的拒绝,也没有再说下去,眼中故露淡淡的失望之色,来掩埋心中的慌张不已。
“妹妹也别想太多,今夜好好休息,明日起来就是四王府的侧王妃了……”说着,月白轻轻拍打她的双肩,给她加油打气。
“恩,那这样,妹妹就不打扰了,妹妹告辞……”雁翎淡笑的回道,转身背对着月白和娆朝门外行去,弯起的嘴角很快又抿了回去。
春夜凉凉,春风阵阵,皎洁的月色从天际洒下来,射照在澄塘上,似是披上一层银色的衣衫,闪着夜间灵动幽美的光芒。
塘边不远处忽然亮起一道如星光般的光芒,紧接着骚动了起来,塘边一连串的房间皆亮起了灯光,看起来似是无数颗星星围绕着银河。
“快,把王大夫,李大夫,赵大夫统统都找来……”夜里,娆慌乱的声音暴走,惊吓着树上的鸟儿振翅飞离。
“小的这就去……”
“你们快通知王爷,还愣着干嘛?快去……”
“你们去厨房烧点水,动作快点……”拔高的声音,娆不似平常般的冷静,她双目赤红,额际微凸的青筋说明着此刻的她有多么急躁。
“怎么回事?”邺君涵脸色阴沉,朝着跪倒在地的刘熙怒喝道
“是娆发现的,说是只剩一口气了……”刘熙话还没说完,只感到面前刮起一阵旋风,再抬眸,房间已经空空如也,他立刻站起,跟着出去。
顿时,四王府灯火通明,如白昼般,所有人都是一副惺忪模样,挣扎的起床忙碌,只有花园处暗藏了一个身影,双眸紧盯着那个众人进进出出的房间。
“废物……”屋内传来一声怒喝,吓得屋外的奴才们都缩了缩脑袋,手里端着水盆的人手也不免一颤,险些泼洒了出来。
他们的王爷发怒了,不似平常,这次是彻底的爆发了……<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