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琯衿怒火冲天的走进了自己的屋子,没等布曼问清缘由拿起桌上的杯子往地上砸在去,吓的一众侍候的女婢不知如何是好……
莫颂也被她突如其来的火气疑惑,敏捷跳了一下躲开她又扔来的东西问“您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气?”
廉琯衿却说“谁说我发火了,不过闲来无事想听听这悦耳的声音……”
莫颂暗暗笑她口是心非又问“早饭用了吗?”
廉琯衿大声道“不饿!”
莫颂劝慰道“我听说城中新开了一家辣面馆子,味道不错,排队的人很多,要不,带你去尝尝?”
廉琯衿依旧生气道“困了,我要睡觉,你去把面馆的厨子叫来,等我醒来要第一时间给我端上来”
莫颂问“厨子如何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过来?”
廉琯衿瞪着他道“那就一直做,直到我醒来为止”说着进了内堂。
莫颂只好示意婢女轻手轻脚的准备。
范恬看日头很好,坐着马车来到阖缘玉阁,这月的初十,依旧熙熙攘攘的全是人……
苏沐宥从正门进来时不出所料的是满屋子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范恬也朝他走过去问道“苏公子,今日好早”
“嗯”苏沐宥简单点了个头正要走。范恬拦住他又说“我听说苏公子近日在玉屏山开山,我闲来无事读了些关于开采玉石的书中,正好有关如何开山鉴宝的文籍,知道这原石开采若动了里面玉石的纹理就会坏了玉石温润的功效……”
苏沐宥朝她客气道“没想到范小姐如此博学,竟然连开山之术都懂?”
范恬依旧端庄的笑笑“不过恰巧知道些,苏公子若不嫌弃,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苏沐宥不动声色的想了想,淡淡笑道“如此,有劳范小姐了!”说完苏沐宥朝二楼的楼梯走过去,屋子里的人无不羡慕的看着范恬。
楼上,苏沐宥朝杨晓问道“廉琯衿的案子查的怎么样?”
杨晓回“应该是很顺利,这几日见她天天往香料铺子跑,还时不时约那老板娘到处逛,不知道的人以为多深的姐妹情呢,照我看,那人是上钩了”
苏沐宥点点头笑道“她倒是有点本事”说完又交代“你暗地里盯着点”。
杨晓说道“是,不过公子,您刚刚为什么答应范恬参与玉屏山的事情?”
苏沐宥说道“她既然想帮忙何不成全她,对我们也没什么害处,不是吗?”
杨晓说道“属下明白了”。
看杨晓走了出去,苏沐宥也站起来,他往下望了望,阁内的人依旧站的满满的,都是精心装扮过的姑娘,不过却没有他想见的那一个,他不禁想起来廉琯衿在玉阁内做买卖的事情,扬了扬嘴角……
一连好多时日,廉琯衿依旧每日去余香未了缠着老板娘传授些闺房的技术,卖傻装疯的技术实在是太好,精明的老板娘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廉琯衿道“姐姐,你就再教我几招,自从我每日向姐姐请教,我家那不懂风情的人竟然也会给我说好话了。”
五姐笑道“你呀,是日子甜了,舒服了,每天来缠着我”。
廉琯衿故意道“姐姐可不知道,我为大将军的女儿,以前那些想和我攀关系的人我理都不理,姐姐还是我第一个好姐妹呢,以后我肯定为姐姐马首是瞻,姐姐,你就把那香多给我点”
五姐提醒“这东西可要悠着点用啊”。
廉琯衿痴痴的点点头,老板娘看她傻的可爱,放下警惕朝她道“说实话我确实还有更厉害的香,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要?”
廉琯衿财大气粗的样子“还没有我不敢的!”
五姐点点头“我看,我和你也有缘分,那明日正午,我们老地方见?”
廉琯衿笑着“放心吧,我肯定会备好金子的”
翌日,廉琯衿一早安排莫颂集了十几个院里的侍卫埋伏在暖阁周围等待着……
萧稷刚下了朝走出宫门就看赵孔匆忙来报“王爷,不好了,廉小姐带了不多的人朝人家老窝去了,像是准备收网,不过依属下看,她带的那几个人守守院子还行,若真是香阁的人又备,怕是会有危险”
跟着的八王爷萧誉听了说道“三王兄,我正好带了人准备去军营,要不王弟陪你一起去看看?那女人虽然狂妄的让人讨厌了些,但毕竟是廉相府里的,也不能真看着她出事”。
萧稷点点头“嗯”了一声。
萧乐谋站在旁边也饶有兴趣的冷冷说道“本王也好久没看过热闹了……”
几人匆匆赶了过去,暖阁里面,廉琯衿终于等来老板娘,老板娘带着身后三四个大汉朝她走来,笑盈盈的说道“妹妹久等了。”
身后跟着的大汉中一个人看着廉琯衿笑道“五姐,这就是你找来的傻丫头?”
廉琯衿听了故意朝他瞪了一眼“怎么说话呢,我爹可是将军,要不是我和姐姐关系好,早让人砍了你的脑袋”。
那人看她果然是五姐描述的头脑简单又粗鲁哈哈笑了一声道“五姐说的对!”
廉琯衿问“什么对?”
五姐说道“没什么,别理他们,过来,姐姐给你看看你想要的东西”,说着拿来一个盒子。
廉琯衿兴奋的凑过去问道“这是什么?”
五姐神秘道“不光让你的男人疼你的,还能听你话的香”。
廉琯衿假装半信半疑“世界上怎么会有让人听话的香,姐姐别逗了”。
五姐说“你别不信,用了,保准你停不下来!”
廉琯衿打开来,红紫色的香料中传来一种异香,是她从来没有闻过的气味,说来也奇怪,打开之后她就有些脑子晕晕的,老板娘看她没有任何顾忌的急切样子紧忙将香料盖上提醒“这个,可不能直接这么闻,要掺在普通香料里,只需一些便可”。
廉琯衿佯装赶紧拿出身上的钱袋感谢她“姐姐对我这么好,我肯定不能让姐姐吃亏,这里可是金子”。
五姐笑笑道“妹妹,以咱们的情分,这金钱就见外了!”
廉琯衿大方道“姐姐,你帮我这么多,我总不好白拿姐姐的东西,我这个人就不喜欢欠人情,既然姐姐不要钱,那你说想要什么,就是妹妹的命妹妹也舍得给”。
五姐妩媚笑笑“说傻话了吧,姐姐要你的命干什么”说着朝身后大汉使了个眼色,那人拿来纸笔,五姐又说“妹妹用了这东西可需要在这上面签字画押的”。
“这么简单?”廉琯衿看也没看就签了字,按了手印。
五姐问道“妹妹都不看是什么?”
廉琯衿道“我相信你,姐姐给我的肯定是好的”说完又翻了翻自己签字画押的名册问“不过姐姐,这上面这么多人的名字,都是用过这香的吗,还是什么名单?”
五姐道“就是用这香的人,都是我们的人”。
廉琯衿站起来说道“好厉害,那我们是不是一个什么组织啊,例如娘子军,我看这上面的人都是女人,还有这个李丽儿,我还认识她呢”。
五姐阴险笑了笑“不错,我们确实是一个组织,而且是一个进了就出不去的组织”。
廉琯衿追问“姐姐,我既然都是里面的人了,可不可以告诉我这组织是干什么的?”
五姐却提醒“别打听这么多,对你没好处,你只要记着这事不能往外说就行,别的都要听我安排”。
廉琯衿又问“那我们这个组织,姐姐是老大吗,那不是很威风?”
五姐回道“我当然不是,我们的主子可是很厉害的女人”。
廉琯衿又问“什么女人?”
一个大汉朝她喊道“你的话太多了”。
廉琯衿故意撒娇“都是自己人,告诉我嘛?”
五姐也说“别问了,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廉琯衿暗暗变了变脸色也觉得他们不会说更多,又确认一次“姐姐,当真不能说?”
五姐道“自然!”
廉琯衿看着女人不会再说些什么了,冷笑一声“你不说,我倒可以告诉你,不就是香然国的秘香吗,你的主子怕是香然国皇室留下的余孽吧?”
几人听了果然脸色变黑,五姐朝她质问道“你……你说什么?”
廉琯衿淡淡笑笑“本小姐,说实话!”
一大汉指着她“小丫头,你这是坑我们呢?”
另一人也说“五姐,你不是说她是个头脑简单的丫头吗?”
五姐惊慌道“看来是我大意了……”
廉琯衿笑问“头脑简单?你是说我吗,我倒觉得你们才是一群没脑子的废物”。
五姐恐吓她道“妹妹这是不怕死了?”
廉琯衿不削朝她说道“妹妹?凭你也配和本小姐称姐妹?”
五姐这才觉得她不是一般人物问道“你到底是谁?”
廉琯衿高傲的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廉琯衿!”
几人大惊失色,反应片刻朝外喊道“来人,杀了她”。
瞬时间,暖阁周围被围的水泄不通,从门口进来一群拿着大刀和长剑的人……
五姐阴险的笑道“你知道又如何,我让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廉琯衿依旧淡定道“杀我灭口?哼,你以为我是自己来的吗”说着拍了拍手,自己预先埋伏的人也进了院子。
大汉抬起手臂要去抓她,她退了几步躲开,三四个男人又围上来,带着凶狠的眼神,朝她步步逼近,廉琯衿神情淡定站着一动未动,正在几人就要靠近她的时候,莫颂三五下从院门杀出一条路子护在她身边,以不见刀光剑影的速度将几人歌喉撂倒……。
廉琯衿又感叹道“谁死还不一定呢!”
五姐看莫颂的功夫虽了得,但环顾她带的几个侍卫不成气候,也自信满满道“这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就你带的这几个人也想在我这放肆?”
两边开战起来,除了莫颂无人可当,带来的卫兵确实不堪一击,不多久,廉琯衿的人越来越少,五姐见形势笑道“妹妹若是求饶还来得及!”
廉琯衿依旧气势非凡道“本小姐就不知道求饶二字怎么写!”
五姐吹了哨子,廉琯衿看来人更多了,莫颂守着她与人周旋,朝她说道“他们人多,若想走没问题,若想全收服怕是不容易”
廉琯衿自傲表态“我出手了,没些好处会走吗?”
莫颂笑笑说了句“明白了”,然后护着她与人厮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多了很多士兵,五姐看士兵个个训练有素,不一会就将整个暖阁围了起来,不禁皱眉朝自己人说道“有救兵,我们走!”
莫颂横栏在前面冷声厉喝“想走,没这么容易”,说话间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服了头目,院子里慢慢打斗的声音逐渐停了下来……
几位王爷也走进来,萧稷看了看廉琯衿问道“你没事吧?”
廉琯衿却一脸嫌弃的样子没有搭理他,看她的德行大家也见怪不怪。
萧乐谋朝她说道“看来,你这是大获全胜?”
廉琯衿骄傲的笑了笑,故作云淡风轻道“二王爷谬赞了,审出来什么才算收获。”
五姐听了她的话吃惊念道“二王爷?你就是萧乐谋!”
陈奇上前一步斥责道“大胆,敢直呼我家王爷的名讳”
五姐又看着萧稷问道“你们不是夫妻,那你是谁?”
赵孔一脚将她踢倒跪下呵斥道“见了三王爷还不跪下!”
五姐这才明白过来,他们是早就有备而来,又想到那晚的二人哈哈笑道“三王爷和相府的千金,若是让世人知道你们那晚在这暖阁内翻云覆雨,你说会怎么样?”
屋内的人听着这种事自然都朝二人看去,萧稷本着维护廉琯衿与自己的名声的好意,缓缓说道“你就那迷情香,也能困得住本王吗?”
五姐自然吃惊一愣道“不可能,还没有人能逃过这香的。”
萧稷冷傲笑了笑,朝她讥讽道“那是没见过本王!”
众人听了他的话才知道怎么回事,本就是查案子也没更多的在意,反倒是廉琯衿,看他将自己说的厉害满是不悦。
廉琯衿看五姐不再分辨什么缓缓蹲下来朝她说道“别这么多废话了,知道什么乖乖的说出来,不然你连张口的机会也不会有了”。
五姐倔强的将头一扭鄙夷道“想让我开口,你做梦吧!”
廉琯衿又狠狠捏着她的嘴威胁“说不说?”
五姐“呸”了一声,不再搭理。
廉琯衿恼怒想要问清楚,但又觉得无计可施,审人自然不是她的强项,于是只好对着莫颂说道“带回去审!”
莫颂却有些为难问了句“怎么审?”
萧誉看两人的确不像会审人的样子,笑着提醒道“要论审人,还是二王兄府上的手段最高,何不交给二王兄,定能问出她的老底”。
廉琯衿想着有人帮他再好不过,更何况自己还得罪了萧乐谋,正好趁机感谢他以表现,也免得他日后为难自己,于是恭敬的朝萧乐谋问道“审人,我确实不在行,要不,二王爷帮我这个忙?”
萧乐谋淡淡的叫了一声“陈奇”。
陈奇明白他的意思回道“是王爷”然后朝着自己手下的人又吩咐“来人,带走!”
房子里的人被带走,廉琯衿笑笑拍拍手朝众人表示谢意“谢谢二王爷,也谢谢八王爷!”
萧誉看她独独将萧稷落下问道“廉琯衿,你最应该谢的不应该是三王兄吗?”
廉琯衿却收回一脸笑容,冷冷扬了扬嘴角,带着藏刀的眼神,冷言冷语道“三王爷,我们的账以后再算”,这样子让人以为她们之间有很大的仇恨似的……
萧稷自然也是一头雾水,看她又转身要走,拉住她问道“本王如何得罪你了?”
廉琯衿狠狠朝他又问“三王爷说呢?”
萧稷看她态度恶劣不满分辩道“本王为了保你清誉差点连命都丢了,你竟然一句感谢字没有也就算了,如今还这般模样”。
廉琯衿质问道“这么说,臣女要对王爷感恩戴德了,臣女要求王爷忍着了吗?”
众人吃惊她的说辞,这样的话哪是个女孩子说出口的,说的自己好像多想让萧稷碰她似的,萧誉还想说她“怎么,你就这么着急嫁给三王兄啊”可只说了几个字,又被她的话打断,听她狠狠的说道“臣女自认为也是才貌双全,国色天香,三王爷你中了这么厉害的迷香也能岿然不动,传出去王爷倒是正人君子了,臣女岂不被天下人笑话?”
萧稷这才有些明白过来,无语道“你这什么歪理?”
廉琯衿冷傲道“哼,臣女并非对你有什么好感,只是三王爷不知道,这天底下想要和我搭上关系的男子怕是三王爷的四十万大军也抵不过,所以以后三王爷还是离臣女远一点,免得臣女看着碍眼”说完朝着莫颂道“莫颂,我们走!”
萧稷气愤语塞“你……”
萧誉也惊叹道“三王兄,这什么女人,真是让人长见识了!”
众人脸色难看,唯有萧乐谋往日脸上的阴狠不见了,意味深长的笑出声来“有意思……”
廉琯衿出了门气冲冲的往外走,莫颂紧跟着她喊道“你走慢点!”
廉琯衿依旧气愤道“我恨不得飞出去,再也不想见这个自大的人!”
莫颂问“那日你就是生气这个?”
廉琯衿道“这是小事吗,这等同于他告诉全世界的人他看不上我,我有这么差吗,他凭什么!”
莫颂又问“那他真要对你做什么呢?”
廉琯衿斩钉截铁道“那我就杀了他!”
听着,莫颂笑了笑,廉琯衿看他笑,更加生气道“你笑什么?”
莫颂否认道“没有!”
廉琯衿看着他一副作死的样子说道“还说没有,你也觉得我可笑吗?”
莫颂又笑“怎么会?”
廉琯衿停下脚步朝他喊道“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没一个好东西”
莫颂安慰道“好了,别生气了,我怎么会和他一样”。
廉琯衿听了他的回答,倒真想知道以他的能耐能不能抵住自己的美貌,于是努力平了平火气,回头看他追问“说,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莫颂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住了,这显然是一道送命题,说不碰她,这个回答看她对萧稷的态度就知道了,说碰她,显然有些太直白,莫颂不知怎么回答,只能闭着嘴看着她,廉琯衿也直直的盯着他要答案,莫颂被看的发毛,又看她又急又气,想着自己别说是中了香,就算是不中香也是在意她,喜欢她的,想到这就有些慌乱,他感到喘息也有些不顺畅,紧忙扯开话题“什么时候去二王爷府上审人?”
廉琯衿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几分……
莫颂看她不在纠结,才敢抱怨道“你就会拿我撒气!”
廉琯衿道“你有意见?”
莫颂摇头小声说“没有,你高兴就好,只是不知道,还能让你撒几回气。”
廉琯衿听他嘟囔问道“你说什么?”
莫颂道“没什么,你高兴就好!”看着她心情好了些,莫颂安心的笑了笑。
相府的书房,廉靖远吃惊道“什么?”
廉琯深表情依旧严肃,朝他说道“我刚去了二王府,人已经进了二王爷的密牢,估计很快就能审出来了”。
廉靖远的表情已经看不出是悲是喜,缓缓说道“没想到你妹妹倒是有几下子,我本以为她有什么动作,就算不告诉我也会带上我院子里的府兵”。
廉琯深又道“这次的确危险,要不是八王爷他们带人及时赶过去,恐怕她院里的那几个人是成不了什么事的。”
廉靖远又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廉琯深问“爹,这事牵扯到了香然旧国,要怎么办?”
廉靖远若有所思摇摇头道“皇上既然交给她查了,那就让她查吧,再有几位王爷相助,皇上也应该放心了,其他的你不用插手,我自会安排”。
二王府中,萧乐谋看天亮从床上坐了起来,古乔秋看坐起来紧忙随身伺候着他穿衣,又朝着窗外的天色看了看问道“王爷,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萧乐谋没有回答,只是眯着双眼,张开两臂任他将自己伺候明白,古乔秋见他不语也闭了嘴不敢再问什么,知道将他的腰带也系上,才小心翼翼又问“臣妾让人把早膳端过来,王爷用了再走?”
萧乐谋依旧不语,古乔秋又命人摆放好饭菜,萧乐谋自然自得的拿起筷子准备用膳,果然看张奇来报“王爷,相府廉小姐求见!”
萧乐谋早就知道她今日必定要来,不知怎么的竟比往日早醒了半个时辰,本觉得她不会这么早,现在看来她比自己想的积极一些,看了看窗外还未完全落下的月亮影子,淡淡说道“她,还算勤勉!”
陈奇试探道“那要不要请进来?”
萧乐谋狡黠道“不急,让她等着吧。”
门外,廉琯衿得到陈奇的回复“廉小姐,我家王爷还未起床,还请廉小姐稍等片刻”
廉琯衿回道“是我来早了,我在这等王爷传唤!”说完她看陈奇不客气的走了,心里暗暗嘀咕,连门也不让进,没起床真不真不知道,有意要教训她才是目的吧,但又没办法,谁让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他,只好等着……
廉琯衿等了不知多久,才又让人传报。
果然,来人又回“廉小姐,我家王爷在用早膳,请廉小姐稍等片刻……”
廉琯衿只好皮笑肉不笑的给了个笑脸,继续等着……
萧乐谋用了早膳待在书房不急不慢的处理起自己的公务,廉琯衿又找人求见了几次,都被三言两语打发了……
太阳到了正上头又偏下去,廉琯衿也早就饿的没有知觉,只觉得气都气饱了,不禁自言自语念叨“不就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吗,这个二王爷,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小肚鸡肠,不就是不小心冲撞了你,,既然想借机报复,行,你是个小人,本小姐就会对付小人,想让我知难而退,我还想让你看看我的耐力呢。”
萧乐谋往屋里走,张奇又提醒道“王爷,廉小姐还等着呢!”
萧乐谋点点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倒是有耐心,本王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陈奇听吩咐走了出去,一个婢女却匆匆赶来,急切又委屈的朝他报“王爷,我家夫人病了好几日夜不见好,胃口又差,请王爷去看看吧。”
萧乐谋云淡风轻道“本王最讨厌用这套来争宠了,看来你家夫人还没长记性啊?”
女婢惶恐道“王爷,夫人真的病了,夫人对王爷痴情,请王爷您就去看看吧。”
张奇看萧乐谋脸色不耐烦,也朝那婢人说道“没看见王爷要休息吗,快回去,惹恼了王爷你可知后果”
那女婢哭着不敢再劝,委屈往回走,萧乐谋一如既往无动于衷……
门外,廉琯衿对着侍卫急躁的说道“请帮我再向二王爷汇报一声,问问王爷手里的事情到底忙完没有,能不能得空见见我?”
侍卫道“廉小姐,我们王爷已经知道了,王爷不喜欢被人催,您还是耐心等一下吧。”
摸着瘪瘪的肚子,廉琯衿脸上怒色难平,暗暗咬牙……
终于,西边的天色渐渐被晚霞照红,张奇才走过来朝她说道“廉小姐,王爷有请!”
廉琯衿压制住自己心中的火气,笑笑跟着走进去,张奇引她来到黑乎乎的牢里,虽然点着灯,但走道的凉气却还是逼的人发颤,廉琯衿下了石阶就看到几个男男女女被吊了起来,被身前的火炉烤的红腾腾的……
萧乐谋背对着她,拿着拷问的刑具安静的站着,那样子,像这些刑具早就成了他的老朋友。
廉琯衿靠近几步正看见他嘴角邪魅的往上微微勾起,像是看到猎物激起了欲望……
廉琯衿恭敬道“臣女,参见二王爷……”
萧乐谋依旧面无暖色道“起来吧,不是要审人吗,想知道什么?”
廉琯衿回“当然是关于这秘香和香然国的一切。”
萧乐谋点点头,朝牢里的几人问道“你们,谁想先说?”
五姐呸了一声,狂妄道“别妄想了,告诉你,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萧乐谋不急不慢的笑了笑,对着一个士兵使了个眼色,那人拿起钳子按住五姐的嘴,只听到五姐尖叫声瘆的人毛骨悚然,不一会就看到五姐便满口流血,牙齿和着血散落一地……
五姐还没从惨烈的手段中完全清醒,又听萧乐谋心情不错的朝她提醒道“本王没让你说话的时候,别出声,本王,可不会怜香惜玉!”
廉琯衿看他审讯的手段确实了得,但又不觉感到他的狠毒,不禁皱起眉朝他看了一眼,萧乐谋正对着她飘忽而来的眼神,四目相对,廉琯衿看他双眸依旧阴沉,听他冷笑着朝自己说道“放心,本王自有一万种方法让他们开口。”
萧乐谋慢慢走到一个大汉哪里,打量他片刻,缓缓问道“你呢,知道什么?”
大汉嘴硬“我什么都不知道!”
萧乐谋蛮不在乎的轻轻问了一句“是吗,不用再想想?”那样子像极了好朋友之间的聊天,看那人沉默,萧乐谋看给他机会他不珍惜,毫不犹豫道“把手砍了”话落音,整个密牢一声接一声的惨叫,血水顺着衣服留下来,喷洒了满地,粗壮的人瞬间晕死了过去……
萧乐谋对着廉琯衿心情不错的笑了笑,而后又对着吊着的人变成了阴森的模样“别急,本王会一个个问你们,你们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若不知道,本王就先砍了你们的手,再剁脚,而后四肢,削鼻,剜眼,对了,还有你们的亲人,朋友,本王可都请来了,你们如何,他们便如何”说完对着陈奇说了句“带上来!”
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被带来,女人已经断了手,孩子满嘴是血,五姐看到孩子的模样,崩溃喊道“放了我的孩子,你真卑鄙!”
萧乐谋朝她温柔说道“本王还有话问你,舌头暂时还不能拨,怎么办呢,不过你这张脸,本王不是很喜欢……”
他的话一落,陈奇拿出要药水往脸上一泼,顿时五姐面部全非,留下满脸的凸皮与脓水……
廉琯衿觉得恶心的不行,才庆幸自己没吃饭,又看陈奇走向孩子,廉琯衿拦着他说道“一个孩子而已,算了吧?”
萧乐谋看着她问“怎么,你是觉得本王太过心狠手辣了吗?”
廉琯衿欲解释求情“不是,二王爷,他毕竟只是孩子”
萧乐谋朝她质问“还是你觉得本王审人的方法不好?”
廉琯衿又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他们错再多,孩子也不无辜的……”廉琯衿觉得一个孩子,实在没有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只是更没想到的是,萧乐谋对她的话半句也没听进去,还没等她说完,孩子已经嚎的撕心裂肺……
廉琯衿不忍直视孩子的面目将脸扭了过去,五姐痛苦求道“求求你,放了孩子,你想知道什么我说,我说……”
萧乐谋却依旧缓缓说道“别急……陈奇,让人带她单独去说,想清楚再说,要是说错一个字可别怪本王不客气。”说完又转向另外一个意志坚定的大汉“你呢,要不要试试看?”
那人喊道“萧乐谋,我早就听说你阴险狡诈,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怕你这些伎俩,我孤家寡人一个,你要杀便杀,想要我被背叛家主,妄想!”
萧乐谋点点头称赞道道“是条汉子!”顿了顿想到什么又朝着侍卫说道“来人,把他的皮,给我扒了”说完指着脑袋“就先从这开始”……
血腥味与惨叫声夹杂着,廉琯衿转眼一看那人血肉模糊,她看着才一会功夫牢里的人的这等惨状与恶心的状态实在是难忍,只觉得缓不过气来,转身捂着嘴往外跑……
萧乐谋看看她没出息的样子鄙视道“也就这点能耐”说完无趣的将手里的刑具一扔,又说道“陈奇,你继续审,分开,让他们都吐出来”
陈奇道“是!”
廉琯衿一路从密牢出来,只觉得肠胃翻滚想做呕……
萧乐谋跟在后面淡定的看着她一次次大口的喘息,没等她缓过神来走上去拉起她的胳膊往前走……
只想着地牢的审讯太过惨烈,廉琯衿一时竟然忘了控制自己的脚步,一直到了阴暗的房间里,廉琯衿才停下脚步,她环视一周,见房间精致华丽,但色调冷淡,明明太阳还未下山,却觉得这里边阴森恐怖……
廉琯衿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她实在是被萧乐谋的手段惊到了,不然以她的精明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她朝萧乐谋看去,只见他优哉游哉说道“本王的房间!”
她自然吃惊,又很快强装镇定转身说道“这不妥,臣女还是出去吧。”
萧乐谋带着阴戾的嘲讽道“刚刚不是还很乖嘛,怎么,欲擒故纵啊?”
廉琯衿抬头看着他,冷笑一声“二王爷说笑了,刚才二王爷好手段,臣女只想着您审讯高明未察觉进了您的院子。”
萧乐谋淡定而邪魅的轻轻说“好手段?你这是在夸本王还是骂本王,啊?”
廉琯衿自然也不怕他“臣女不敢!”
萧乐谋朝她走过去,看向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饶有兴致的与她说道“廉琯衿,是你说的,碧海藏月,这个词,本王很喜欢!”
看着他步步逼近,尽管廉琯衿装作淡定,但微微握了握拳的动静还是被看到,萧乐谋冷笑着低眉看她手下用力,轻轻抓起她的手小声安慰道“别怕,本王又不会吃了你,你比那女人美多了,这些手段,本王还舍不得用在你身上,本王只想尝尝你香不香?”
廉琯衿与他四目相对,狠狠又淡定的说道“是臣女错了,王爷不是深海的月,是山中的鬼!”
“哈哈哈哈”他鬼魅的笑了一声,廉琯衿清楚的感觉他的气场阴暗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甩开他的手急忙说道“二王爷,既然已经在审了,臣女先回去了。”
萧乐谋一把将她拉住道“别急,既然来了,让本王好好看看你”说着伸手用力将她禁锢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廉琯衿情急之下喊道“放开我,你干什么?”边说边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却没想到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廉琯衿挣扎不成,朝他狠狠的骂道“萧乐谋,你再不放开我对你不客气了……”
萧乐谋听她出口的话,觉得新鲜,又看她瞪着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瞪出火来了,才停下来缓缓朝她问道“直呼本王的名讳,你知道下场是什么吗?……不过别怕,瞧你这眉眼,这脸蛋,这嘴巴,都让人忍不住,怎么办,本王竟然舍不得罚你”说着用他细长而分明的指尖在她唇上游走,廉琯衿生平第一次感觉紧张,心想光头化日,一个王爷怕也不敢乱来,提醒道“二王爷,皇都城内法度严明,我是丞相之女,王爷也不是轻薄之人,既是玩笑,臣女现在觉得好笑,王爷也可适可而止了”。
萧乐谋像是没有入耳,依旧步步紧逼,廉琯衿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连连后退,平人秋色的气势顷刻间一边倒向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直到退到内室,萧乐谋一把将她甩到床上……
廉琯衿面带怒色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呢”萧乐谋嘴上一副温柔的样子,眼中却藏着牛鬼蛇神……
廉琯衿提醒“我爹是廉靖远!”
萧乐谋似笑非笑道“嗯,宰相之女的名分确实不错,不过一会你出去就有更高的身份了”。看他步步紧逼,廉琯衿有些退缩道“你别乱来,我爹不会放过你的”说着不禁在床上退了退,原本平整的床褥有些凌乱……
萧乐谋并没有停下紧逼的步子,朝她冷冷说道“本王倒是想看看,本王的岳丈怎么不放过本王?”
廉琯衿又提醒“二王爷,你可是有王妃的!”
“你伺候好本王,本王让她伺候你”看着床上的人有些慌乱了,萧乐谋的眼神告诉她,他的兴趣来了,他俯身按住她的双手,不顾她的挣扎狠狠的贴了上去,双唇刚刚触碰上,他原本平静的呼吸竟然鬼使神差的加重了……
廉琯衿努力的挣扎着,萧乐谋却完全不在意,沉寂在柔软的香甜之中,廉琯衿的挣扎与反抗让他更加心血来潮,从未有过的一股冲动让他原本只想教训教训这个女人的想法变成了不肯放开,他的唇舌在她口中强硬中竟然带有一丝温柔……
良久,他感觉到口中苦涩的血腥味,才看到到身下的人早就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眼睛如死神般静谧,萧乐谋起了起身子看着她问道“你咬自己干什么?”
廉琯衿冷冷说道“二王爷您千金贵体,臣女自然不敢冒犯!”
萧乐谋帮她擦了擦流血的嘴角问“你怎么不动了,你是告诉本王,你愿意了?”
廉琯衿冷冷笑道“二王爷不明白吗?哼,想来真可笑,大不了就是一死,刚才倒显得我是贪生怕死之人”。
两人对视着,像是无言的宣战……
萧乐谋坐起来看床上的人,无语相对,房间连呼吸声也清晰可见。
不久廉琯衿也坐起来朝他问“王爷既然对我没什么兴趣了,那我先走了?”说着往外走去,萧乐谋看她没走两步又停下,转身冷笑一声朝自己又说道“臣女还要谢王爷!”
萧乐谋看着她问“嗯?”
廉琯衿冷冷说道“王爷今天给臣女上了一课,教会了臣女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恐慌,放心,以后臣女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廉琯衿说完走到门外,正遇陈奇进门,看到二人,陈奇回道“王爷,有结果了。”
萧乐谋朝他说道“拿进来”。
陈奇看了两人一眼,察觉道气氛怪怪的,转念又回道“王爷,分开审了,还有些没开口的,都在这里了,属下看了一下,虽然零零散散,但连起来也能看出些端倪,最重要的就是廉小姐手里的那份名单,朝廷内臣很多家眷涉及,看来这些人还得一一在查探,其余的,王爷看还要不要继续?”话音未落,手中供词已经让去而复返的廉琯衿夺了去。
陈奇看她不慌不忙的说道“东西臣女先拿走了,有了思路,我会再来找王爷的”留下一句话然后向着门外走去……
陈奇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萧乐谋搓了搓手指放在鼻尖,意犹未尽的吸了口气……
到了相府,下了马车,廉琯衿匆匆走向院子,路上碰见廉琯深走来,看她形色匆匆,廉琯深问道“走这么快,发生什么事了吗?”
廉琯衿朝他狠狠说道“遇见了鬣狗,怕追上来”。
廉琯深不明所以,又听她嘲笑道“大哥好能耐,对着这般主子也能轻易应对。”
廉琯深更是一头雾水……
廉琯衿说完继续往回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坐下,赶紧倒了一杯水,才定了定神。
莫颂看出她和往常有些不同问道“你怎么了?”
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感觉到烫“啊”了一声将被子摔个粉碎……
莫颂急切蹲下来询问“怎么了?”
廉琯衿气愤的说道“我去了趟二王府,这萧乐谋竟然轻薄我”。
“什么?”莫颂气愤的站起来,然后拿起他的剑认真说道“我去杀了他!”
廉琯衿看他认真的样子拉着他安慰“回来,我不过是咬伤了自己明志,他有没把我怎么样,再说,就算真怎么样,他是王爷,你不要命了!”
莫颂心中不甘有,心疼的看着她,严肃而缓慢的说道“我的命,就是用来护着你的”……
廉琯衿早就知道他的真心,也不觉得他这么说有什么不妥,反而话锋一转“好在,该查的线索查到了”她翻来看了看,脸色却越来越严肃“糟了,只顾生气了,走,我们去春风阁!”
莫颂问“怎么了?”
“根据这些证词,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嫣嫣才是香然旧人的头目,原本我以为她不过是个被利用的风尘女子,看来不是这么简单。”
莫颂说道“那她也只是一个女人”。
廉琯衿提醒道“所以,永远不要小瞧女人”。
两人往春风阁赶过去,还没到地方,只见一场大火熊熊燃起,春风阁的姑娘和迎接的男客衣不遮体的往外跑,莫颂随手抓住一个人女人“谢嫣嫣呢?”
那人不耐烦道“我哪知道,早就跑了吧”说完从他手边溜走……
火势太大已经冲不过去,等待大火烧尽,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廉琯衿还守在那里,见萧稷驾马过来,廉琯衿看了他一眼冷言冷语道“三王爷来的真是早,灰都没了。”
萧稷看她又是一副孤傲难处的样子说道“要是有人有心放火,本王就是守在着也没用吧?”
廉琯衿朝他讥讽道“怎会没用,这春风阁的姑娘会让三王爷您白来吗?”
萧稷朝她瞪了一眼没有理会,看到几个侍卫走过来朝她报“小姐,所有的尸体都在那了,按照您说的确实找到了肩部有牡丹刺记的,只是人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出是谁”。
廉琯衿走过去看了一眼,黑乎乎一片,牡丹红色的刺记隐约还看的清楚,体态身段和嫣嫣也有些相似,踢了一脚朝莫颂说道“一夜没睡,我们回去吧”。
萧稷问道“这就回去?”
廉琯衿故意问道“不然呢,三王爷,春风阁的姑娘可都走完了,您要是没事再去二王爷的府中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供词,过了一夜,二王爷不会让您失望的。”
萧稷问“你不打算对本王说些什么吗?”
“王爷不是能耐吗,还来问我”廉琯衿说着又把昨日的证词拍在他身上“那日我在王府本就想查看嫣嫣身上是否有香然国皇室符记,可惜这女人当时定然是提前知道有人审她,便用什么方法遮盖了去,才误导我以为她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小角色,可这证词里人人都提及到她,不仅如此,这些人还听命与她,所以我才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果真,刚来她就死了”。
萧稷又问“被他们盯上的朝臣的家眷名单呢?”
廉琯衿得意道“在我那里,不过此事牵扯众多,查起来定要费心力,还是三王爷你来吧,臣女可好心提醒三王爷,您查了也是白查,名单上的人大多都是为了一己私欲上当的,怕是再深的内情也不会知道,就这些,三王爷要没什么事,臣女先告退了”说完摇摇脖子上了马车……
莫颂也跟着进了马车,朝她问道“人死了怎么办?”
廉琯衿说“还能怎么办,天都快亮了,我回府睡一觉再说”。
相府的一间屋子,黑衣女子跪在地上,廉靖远正对着她“我都安排好了,这次回去就不要再回来了,二王爷和三王爷都联手查了,你在留这里不安全。”
女子道“是”
廉靖远又道“记住,到了启首,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轻举妄动。”
女子背对着他说道“相爷,您一切当心”。
廉靖远无奈道“去吧”,女子蒙上面纱朝他恳请“我……我想见大公子一面?”
廉靖远道“天快亮了,许你见他时自然会让你见。”
女子无奈拿起地上的剑匆匆走了……
廉琯衿下了马车穿过花园,她眯眯洋洋走进院子,布曼朝她迎过来“小姐,您怎么一夜没回来?”
廉琯衿问“天还没亮,你怎么就醒了”
布曼一副忠诚的样子回道“奴婢担心您的安危…”
廉琯衿突然睁大眼,好像看见一个黑衣女子从假山的一侧走过去,紧忙快走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布曼看她不对问道“小姐,您找什么呢?”
“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影,好像谢嫣嫣”
布曼认真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又说“小姐,您眼花了吧,我怎么没看见有人,还有,谢嫣嫣是谁?”
廉琯衿道“昨晚刚死了的一个女人,难不成真有鬼,还是我太想她”。
布曼听了有些害怕道“小姐,您别吓我,这太阳还没出来呢”
廉琯衿以为自己眼花了,笑笑道“好了,回去吧!”
睡了半天,廉琯衿刚从屋子出来,布曼迎上去朝她说道“小姐,老爷让您去一趟。”
廉琯衿好奇道“找我做什么?”
布曼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廉琯衿想了想大概也是知道案子有些进度要问,于是说道“行,我洗把脸过去。”
乘涞阁内,廉靖远正坐着,廉琯衿上前问道“爹,您找我什么事?”
廉靖远道“不是我找你,是皇上要见你”。
廉琯衿有些吃惊“皇上?皇上为何突然要见我?”
“来报的公公说应该是为了太仆寺失银的事,你二哥既然跟着七王爷出征了,你就去回禀吧。”
廉琯衿想到又要见几个碍眼的王爷,不免有些不情愿道“要不,让大哥去,其中因果大哥也早就知道了。”
廉靖远说道“皇上开口了,怎能不去,你要是害怕我让你大哥陪着。”
廉琯衿知道自己没法推辞,只能答应“知道了!”
政和殿内,廉琯衿一进去,便看见屋子里站的坐的跪的一屋子人,她跟在廉琯深的身后随着他恭敬的请安“微臣参见皇上”“臣女参见皇上”……
萧肆信随口说道“起来吧,朕今日把你们都找来,为了什么想必你们也知道,太仆寺的案子也时日不短了,知道你们心里都有满肚子委屈,这事毕竟牵扯众多,你们也都是朕的爱臣,都是为了天兴国出谋出力的,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做错了自然要罚,没错的,朕也要还你们清白,这事朕交给廉家去查,既然廉琯甫不在,廉琯深,那你就说说来龙去脉吧。”
廉琯深回道“是,皇上”然后他看着众人缓缓道来“五个月前,太仆寺卿李大人之子李贤去考察畜养的战马,归途遇见一受伤女子,女子可怜求助,李贤便好心搭救,那女子便是春风阁的花魁谢嫣嫣,谢嫣嫣借答谢救命之恩,一来二往与李贤熟悉了,据李贤的随从说,从李贤搭救女子那日起,便变得不同寻常,尝尝自己发呆,傻笑,臣也知李贤本不是风流之人,却突然间流连于烟花之巷,还为了嫣嫣赎身盗了官银,起初也觉得很奇怪”。
李若游借机也赶紧解释“是啊,皇上,臣最知道贤儿的本性,他怎么会好端端为了一个春风阁的姑娘不顾家门荣辱”。
廉琯深道“李大人,您别急,这事的确蹊跷”他又朝着萧肆信解释“李贤这么做全是因为中了锁魂香。
众人惊讶“锁魂香?”
萧肆信问“就是已亡香然皇室秘术!”
廉琯深点点头告诉众人“不错,就是香然国的秘香之术,不仅李贤,臣听三王爷说过,三王爷派人追查的时候问了吴赛才,吴赛才也表示和谢嫣嫣在一起时总觉得意犹未尽,久久不能自拔”看众人没有疑问,廉琯深看着廉琯衿又说道“本来只是起疑,毕竟这世上香术层出不穷,直到家妹与三王爷到了城中一家名叫余香未了的铺子才发现了端倪,八王爷带人把人抓了,二王爷派人审问了这家铺子的伙计,才得出惊人的秘密,皇上请看”说完他恭敬的递过折子,胜公公接过去,呈给萧肆信去看,萧肆信的表情显然也颇为吃惊“这谢嫣嫣竟然是香然国公主之女”。
廉琯深“回皇上,这是香料铺子老板口中吐出来的,应当是真的,说她在香然国灭国之时,被奶妈偷偷抱了出去,这些年,连同香然的旧臣藏在在启首国,秘密谋划了多年,两年前才回到皇都,妄想用秘术迷惑我朝大臣,这些便是他们从朝臣家眷散出去的势力”说着用呈上去一份名册。
萧乐谋说道“李贤的相遇是设计的,赎身是设计的,李贤之死是中了毒香受人驱使,吴赛才也不过是只棋子,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就此离间三王弟与太仆寺的关系,可惜她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廉家竟然能查到香然国的秘术的事情,否则任谁想怕也觉得三王弟是故意偏袒”
萧肆信感叹道“这些前国旧贼子,竟然如此贼心不死,还妄想着从我朝臣后院瓦解我天兴吗?”
吴桦求道“皇上恕罪,都是臣弟愚笨才被人玩弄于鼓掌……”
萧肆信安慰“秘术难防,你起来吧!”
李若游为子报仇心切“敢问廉大人,那香然国的贼子呢?”
廉琯深回道“李大人,我知您丧子心痛,如今春风阁一把火烧的什么都不剩了,那个女人也葬身火海,算报了李贤的仇,李大人,还望您节哀。”
李若游无奈道“可怜我儿竟然被人设计。”
萧稷看众人不再言语朝着殿前问道“还请父皇决断,这些朝臣家眷被牵制的人如何处置?”
萧肆信想了想“此事牵扯的不是一两人,这些名册朕也看了,全都是无意受人以柄,查自然还是要查的,不过要秘密查清原委,交由各朝臣看管,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失了众臣的颜面”
萧稷道“儿臣遵旨”
萧肆信看众人没有异议命令道“事情既然查清楚了,众爱卿听令”
众人屈膝颔首“臣在!”
萧肆信说道“李贤因中毒香不能自持挪用官银,既已身亡,无法再咎,官银由李若游如数归还,太仆寺卿李若游,失银未查本应革职,念其丧子悲痛,降为副使,代理太仆寺卿事务,待百官推出人选再做交接”。
李若游“谢皇上隆恩!”
萧肆信又道“吴桦”。
吴桦“臣在”。
萧肆信“你管教不利!吴赛才”。
吴赛才“臣在”。萧肆信“你明知李贤赎人的银钱来路不明却未及时上报,以置人与险境,你们兄弟二人各罚奉一年。”
二人领命“臣,遵旨”。说完看着殿内跪着的人,萧肆信又道“你们都下去吧”众人叩首请退“是!”
众人转身走出去,皇上却指着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的廉琯衿说道“你先留下,朕还有话要问你”。
廉琯衿乖乖的回了一声“是!”
廉琯深看了她一眼退出去,廉琯衿跪下问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萧肆信笑着说道“这里也没别人了,你别拘束了,坐吧!”
廉琯衿恭敬道“臣女不敢!”
萧肆信哈哈笑了一声“不敢?还有什么你不敢的事”,廉琯衿听着,悄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萧乐谋和萧稷,也都默默无语。
萧肆信朝着三人又问道“朕问你们,你们可觉得案子有何不妥?”他看看几人依旧沉默,指着萧稷“你说!”
萧稷这才说道“回父皇,儿臣觉得此事来的太蹊跷,虽然来龙去脉清楚了,不过香然国的人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动静,如今却突然出手,即是筹谋,又为何轻易被我们查了出来,总觉得有些太过简单了”。
廉琯衿也应道“不仅如此,那把大火烧的也太巧合了,像是有意而为的,可有时谁做的?香然国的其他人呢?这些都还未知。”
萧肆信感叹道“若真是前国旧人要报国恨家仇也能理解,这件事也有些日子了,百官都看着呢,朕今日才将它了结,不过如你们所说这件事还没有过去,你们暗里还要再查”。
萧稷与萧乐谋齐声“是!”了一句,萧肆信看两人齐心协力,又笑笑道“你们两兄弟很久没有一起做事了,倒是很有默契啊”,独自说完又对着廉琯衿问“你说是不是?”
廉琯衿回道“两位王爷手足情深,自然心意相连”。
萧肆信对她说“这件事你也功不可没,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廉琯衿紧忙回道“臣女不敢,能为皇上和王爷分忧,是臣女的福分。”
萧肆信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好了,都回去吧。”
“是”三人请退,一起出了政和殿,廉琯衿急匆匆的步子想要与两人拉开距离,见状,萧乐谋暗暗嘲笑她胆色不行,萧稷看她步子很急问道“走这么快做什么?”
廉琯衿张口怼道“快吗?许是二位王爷许久没有上阵了,腿脚也不利索了吧?”
萧稷冷笑道“本王看你平时气势十足,今天为何这么安静?”
廉琯衿不客气道“那看来三王爷还不是很了解臣女,臣女做事一向随心,可能今日所见的人有些不顺眼吧”。
萧稷看她德行,懒得再说,三人向前走着……
前方一排宫女匆匆走来,见两位王爷气质逼人有些胆怯,纷纷低头,为首的长相不错,看见三人,暗暗的整理了自己的妆容,错开廉琯衿朝着萧乐谋走过去,刚要说话,便不小心撞到了廉琯衿的身上……
廉琯衿看人无礼,生气道“你没长眼吗?”
犯错的女婢赶紧朝她说道“廉小姐恕罪!”
廉琯衿怒气冲冲“你撞疼了我,就是治你的罪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人看廉琯衿不好惹,便向着萧乐谋跪下,心想萧乐谋面前,一个女人自然不会无法无天,于是求饶道“二王爷,慧妃娘娘请您去淑熙宫一趟,奴才禀报心切,一时未查冲才撞了廉小姐,还请王爷治罪!”
廉琯衿看到萧乐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更加不依不饶道朝她呵斥道“人家母子情深,你激动什么劲,再说你撞的是我,又为何请二王爷治罪,我看分明就是让二王爷为你开罪吧?”
那婢女赶紧狡辩“奴婢没有,还请王爷明鉴!”
廉琯衿无语嘲笑道“左一口王爷又一口王爷,你的心思未免太明显了”她想到萧乐谋对她的欺负,又看这女婢对他如此尊重,刚加怒气难平,故意挑衅道“算了,既然你长得这么俊俏,本小姐就不和你计较了,回去好好喂喂你家王爷,免得他,吃不饱,出来乱咬!”
萧稷看她出言不逊张口提醒道“廉琯衿,不得无礼!”
众女婢听了这等言辞也跟着跪下低头,都等着萧乐谋大发雷霆然后出手教训她,却怎么也想不到萧乐谋并不以为然,只是对着一众女婢道“走吧,别让母妃等急了”,说着领着看众人离去。
萧稷看众人走远又警告道“廉琯衿,你胆子未免太大了吧,往日你冒犯本王,本王念在你寒山送信有功劳不跟你计较,你不要觉得就是人人都如此纵容你,以二王兄的秉性,你知道得罪他的后果吗?”
廉琯衿把未出完的火气朝他撒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三王爷,您既然知道寒山是我送信,如今太仆寺的事情又立了功劳,那以后没事就找我麻烦了”萧稷看她气势汹汹也不和她一般见识说道“行了,本王不过说了你一句,又没有怎么样你”
廉琯衿听了更加生气,向前一步狠狠说道“三王爷没有把我怎么样这件事,要一直说吗,还是三王爷觉得这是个笑话,怎么,觉得我魅力不够是吧,觉得自己中了迷香也能坐怀不乱有本事是吧,告诉你,不要欺人太甚!”
萧稷看她把自己说的委屈不觉问道“你就这么想让本王碰你?”
廉琯衿呸了一声“你怎么这么自恋,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不就是我闯了你的三王府吗,就要如此报复我,都说萧乐谋小肚鸡肠,我看,你比他更无耻”
萧稷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问道“本王碰你也不对不碰你也不对,本王真不知道哪里惹着你了”
廉琯衿问道“三王爷不知道吗,还是三王爷故意不想知道”廉琯衿说完不忘瞪他一眼气冲冲走了出去……
萧稷完全摸不清她的路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她发火,不觉有些郁闷,出了城门,萧稷正遇着文君韩岭,两人恭敬道“王爷”,萧稷也朝他们问“你们怎么来了?”
文君回道“巡视正好经过,王爷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看您心情不好”。
萧稷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没有,不过本王有一事不解”,说完看二人疑惑的看着他,他淡淡笑笑,慢悠悠又感叹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觉得这世上的女人啊,有的温婉可人,有的妩媚妖娆,或琴棋书画才情出众的,也有你这般能上阵杀敌的,好像都很合理,可你说为什么有些人和你们都不同,明明能好好说话却偏偏吐枪药”。
韩岭试探道“王爷,您是说,廉小姐?”
萧稷回道“这个女人几次三番对本王不敬,本王念她一介女流不跟她见识,反而助长了她的气势”。
文君问道“莫非她今日又冒犯王爷了?”
萧稷道“除了不太客气,也不算冒犯本王,不过当着一群女婢骂了二王兄。”
韩岭两人更加吃惊“啊?那二王爷岂能饶了她?”
萧稷皱皱眉“本王也不懂本王这个心思高深的二王兄,竟然会全然不在意,也没有责罚。”说完他想了想什么又交代道“不过,这事你们不要再提,本王倒是怕有心者说与父皇,反而误会二王兄有意想要拉拢廉家,才如此反常”说完见文君,韩岭两人领命点头。
凤鸾宫内,皇贵妃正倚着卧榻休息,旁边的女婢跪着轻轻按摩着她的双腿,七嬷嬷走进来,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睁眼坐起来震惊的问“什么?”思索了片刻对着伺候的女婢道“你们先下去吧”,跪着的女婢退下……她才开口问道“她当真这么说?”
七嬷嬷点点头“好多人都听见了!”
皇贵妃还是觉得有些反常又求证问道“萧乐谋真的没有责罚她?”
七嬷嬷回道“没有,反倒是咱们三王爷,事后好意提醒,不过廉小姐并没有领情。”
皇贵妃若有所思道“看来,萧乐谋是想打廉家的主意,不然以他的秉性,能容得下一个女人放肆。”
七嬷嬷道“娘娘,廉小姐可是皇上为咱们三王爷暗定的王妃,再说二王妃是御林军统领的女儿,要真想和相府结亲,相府又怎么同意居人之下。”
皇贵妃思量着“这个萧乐谋心里的算盘谁能摸得清,为了相府的势力,舍弃一个御林军统领也未可知,看来本宫要找稷儿好好谈谈了”顿了顿又交代七嬷嬷“你明日去三王府一趟。”
七嬷嬷道“是!”
淑熙宫内,同样是穿着华贵馒头珠翠的女人,慧妃坐着,见萧乐谋进来笑脸相迎说道“快来,母妃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糕点,尝一尝”
萧乐谋朝她看着,故意问道“母妃请我来,就是吃糕的?”
慧妃对着屋内的婢女道“你们,都下去吧”,将众人打发后,慧妃试探着说道“怎么,你也有能忍受的女人?”
萧乐谋感叹道“看来母妃的人办事很是用心,儿臣才刚到,您就听说了。”
慧妃解释“母妃自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母妃又无亲生的儿子,只有萧乐赢一个,也是借着你的光才得了萧家嫡字的封号,以后你的荣辱就是母妃的荣辱,母妃怎能不为你打算”看萧乐谋淡淡笑了笑,慧妃又说“怎么,母妃说的不对,难不成你还想要踢开我不成?”
萧乐谋回道“儿臣怎敢,母妃自小疼爱儿臣,比皇后这个生母更甚,我虽和大王兄一样是母后所生,赐名也是用了嫡子乐字的封号,可在母后心里全然没有我这个儿子,我既然从小被送母妃教养,那这恩情自然不会忘,儿臣更知道母妃事事为我打算”。
慧妃听了满心欢喜道“你既然知道母妃关心你,你老实说,今日那丫头如此冒犯,你也却没有生气,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萧乐谋感叹“母妃都这么问了,想必他人更会如此想。”
慧妃追问“那到底有没有?”
萧乐谋慢慢说道“有?父皇会按我的想法来吗,没有,儿臣就一定要斥责她吗?”
慧妃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却分析道“你父皇虽说更偏袒老三,可从你父皇派廉琯深辅佐你便知对你的期望不小”。
萧乐谋也道“廉琯深确实廉家最有谋虑的儿子,他的智谋也不输廉相”。
慧妃又想“你要是再能在和廉琯衿结成一对,那更不一样了”。
萧乐谋抬眼看看她,轻轻笑了一声。
慧妃不明白他的意思问“你笑什么?”
萧乐谋道“没什么,儿臣只是突然觉得女人也不全是没意思的。”
慧妃从没见萧乐谋心情这么好过,更没见他还能觉得女人有意思,一头雾水问道“嗯?”
萧乐谋说道“例如母妃,您便是慈母,哈哈”。
慧妃看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实在搞不懂他今日是怎么了,只好正经的朝他说道“怎么了,母妃可还没见过你这幅模样,是有什么可喜的事情”。
萧乐谋说道“自然,儿臣见到母妃如此康健,自然再欢喜不过”
慧妃朝他说道“行了,你也别打趣母妃了,母妃今日叫你来还有一事”。
萧乐谋问道“何事?”
慧妃忧心“萧乐赢来信,想要回皇都”。
萧乐谋拿起一个糕点入口“那就回来,她是公主,本就该待在皇宫里,跟着八王弟在西江多年,学了些本领,也长了些见识,该回来了”。
慧妃却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是,本来回来就回来吧,可是她还没报就偷偷到了皇都,我怕你父皇怪罪”。
萧乐谋环顾四周问“她在哪里?”
慧妃解释“城外住着呢,送信的说要在外头玩几天再回来”
萧乐谋倒是不担心道“无碍,儿臣改日禀报父皇,父皇向来疼她,不会苛责的”。
慧妃点点头“嗯”。
正事说完慧妃悄悄打量着他,想不明白,他被人骂了还心情这么还能清朗,这样想不明白的事她还是头一次见,更加觉得自己看不懂萧乐谋的心思……
夜晚,萧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时想起暖阁内自己对廉琯衿的情不自禁,虽然是中了迷香,一切像一场梦境,但分明又那么真真切切,再想着廉琯衿连日来对他的反应,不觉心烦气躁……
翌日的清晨,萧稷坐在床上,一身白色的内衫也显得格外稳健,他正坐着若有所思,赵孔走了进来,看往日的他早就穿戴好了,今天却一直想着什么入神,不觉问道“王爷想什么呢?”
萧稷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搞不明白”。
赵孔好奇道“还有王爷不明白的事情,不如王爷说出来,属下帮您一起想想?”
萧稷看着他说道“你懂什么?”
赵孔不以为然说道“说不定属下懂呢”。
萧稷欲言又止,赵孔又劝道“王爷,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啊”。
萧稷知道他别的本事不小,但也知道他平日也不合姑娘要好,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赵孔看他完全看不起的眼神不乐意道“王爷,您别这么看着我啊……”
萧稷想着也没有人可问只好缓慢的朝他试探问“女人,你懂吗?”
赵孔看他半天说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信誓旦旦的说道“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肯定比王爷您懂”。
萧稷这才问道“那你说,如果一个女人,她自己主动抱过来,本王因为一些原因没忍住亲了她,但是又想着她的清白没对她做更过分的事,她为什么生气?”
赵孔先是听了惊的眼珠子瞪的要出来了,又看萧稷不满他的反应瞪了他一眼,这才笑着回道“王爷,您连这都不懂啊,属下还以为什么高深的问题呢”他看萧稷看他等答案,又自信的分析道“这女人都抱上来了,自然是喜欢您,您要是对她做什么,那她不是如愿了,也能借机封进王府,从此做个高高在上的主子,您说您什么都不做,那她能高兴吗!”
萧稷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并不和廉琯衿想的一样又道“不对,以她的性子,若本王做了什么她该更生气”
赵孔不以为然到“怎么会呢,王爷可是说她自己抱上来,那都抱上来了自然是想要发生点什么,王爷说呢?”
萧稷又想了想廉琯衿抱上来的样子,着实想不明白只能半信半疑朝赵孔问“你觉得真是这样?”
赵孔拍着胸脯保证“那当然了,王爷,您还亲了人家,一个女孩子,那被您那……对吧,又没下文了,让人家怎么出去见人啊”。
萧稷皱眉说道“本王还是觉得不对,她明明说不喜欢。”
赵孔说道“王爷,您没听过女人心海底针吗,这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说想的不一定不想,不想的也不一定真不想”
萧稷觉得若是一般女子,这件事也能想的通,可廉琯衿根本就不是一般女子,自然也不能用一般女子去看待,但赵孔说的女人的口是心非或许也有些道理,所以他更加迷茫了,自言自语说道“要是其他女人或许是这样,她,本王真不知道”
赵孔看着他第一次为了个女人的事如此绞尽脑汁,突然想到他家王爷的异常,才猛地反应过来大惊道“不对,王爷,什么女人,难道,难道您和文将军……”
萧稷看他大惊失色的样子,赶紧解释道“和文君有什么关系,不是她,别瞎猜。”
赵孔又追问“那是谁?”
萧稷瞪了他一眼故意掩饰道“谁也没有,本王不过随便说说”,说完站起身子,像往常一样又是一副对女人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穿上衣服,赵孔看他又若无其事的样子穿上衣服,摸了摸脑袋说道“肯定不是随便说说”。
萧稷看他还要追问,反问道“本王还没有问呢,一大早找本王干什么来了?”
赵孔这才拍了突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回道“对了,七嬷嬷刚才过来,说皇贵妃娘娘请您去趟宫里”,说完看萧稷点点头,赵孔又追问“王爷,您说的到底是谁啊?”
萧稷朝他看去,眼睛写满他再多事会吃不了兜着走,赵孔被看的发毛,赶紧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萧稷得了信到了皇贵妃的凤銮宫请安,皇贵妃看他不急不慢的样子焦急道“母妃真不知你怎么想的,这萧乐谋都明目张胆的表态了,你还如此沉得住气?”
萧稷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问道“母妃,您一大早找儿臣过来,就为了这事?”
皇贵妃提醒他“母妃可告诉你,这廉琯衿一定得是你的王妃,你不是不清楚你父皇对廉相的态度,如今既然你父皇有意,你不要失了良机,只要你与廉家结成这门婚事,廉相自然要偏向你,你也知道朝中多少臣子都是廉相一手提拔的,对他的态度更是坚定不移,稷儿,你可知这事的轻重”
萧稷问道“儿臣自然知道”
皇贵妃问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何回城这么久竟一点动静也没有?”
萧稷朝她问道“母妃以为儿臣应当有什么动作,跑去相府献殷勤吗,这种事儿臣自然做不来,更何况母妃不是不知道父皇的脾气,只怕儿臣越是积极主动父皇反倒会反感。”
“你父皇本就有意指婚的”
萧稷说道“父皇指婚,是为了给廉家一个定心丸,让廉家知道父皇的心意,好毫无顾忌的为天兴所用,可不是为了儿臣”说完看皇贵妃不解又朝她说道“母妃,你真以为儿臣娶了廉琯衿就能改变什么?”
皇贵妃不解的看着他,他又说道“廉相一生,都是以天兴出力,国家安定,民之富足比他女儿婚事,孰轻孰重?”
皇贵妃说道“就算廉相是尽忠尽信之人,那廉琯衿是他的女儿,他的心又怎么不会为她偏颇”
萧稷说道“儿臣以为,即便没有她,也不会又任何改变,儿臣是相信自己,更相信父皇”
皇贵妃虽觉得他的话又几分道理,但是廉琯衿就像煮熟的鸭子飞了可惜,想着娶了她定然没有什么坏处于是又说“就算你说的对,可你府里正妃之位总要有人的,廉琯衿再怎么谁也是廉相的手中宝,你父皇对她的态度你也知道,母妃也见了,是个机灵的孩子,模样更是万中无一的,做你的正妃,与你也没什么损失”。
萧稷看皇贵妃嘴上说的欢喜,脸上又透着些许嫌弃问道“这么说母妃您很喜欢她了,您上次不还觉得她太过投机取巧吗。”
皇贵妃看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说道“母妃虽谈不上喜欢她,但也说不上不讨厌,若她往后她能收敛一些,母妃自然也对她没什么意见”
萧稷想到以前他给自己选女人的谨慎,再看她此时的态度,故意问道“往常母妃给给儿臣选人不都是摸的清清楚楚的吗,儿臣记得当时云夫人被父皇指婚,您可没少考验她,怎么,到了这个廉琯衿,母妃不好好把把关了?”
皇贵妃尴尬的笑着说道“本宫不也是为你着想吗,你这么说,母妃倒是想起来了,父皇既然私下说了你们的婚事,按道理她应该多找机会来宫里请安才是,却一次也没有来过,也不知她什么意思,她的性子,可不像害羞腼腆的,如此不主动,也不怕进了府不受宠?”
萧稷随口道“说不定人家根本没有进府的打算”。
皇贵妃却说“这话什么意思,她是怕你父皇不指婚?金口玉言,既然是你父皇说过的话,那下旨不还是早晚的事”。
萧稷没有回答,皇贵妃看他露出些不自信的样子又问“难不能,她见了你还不乖乖就范?”
萧稷听她的意思问道“母妃难不成是要儿臣去讨好她?”
萧稷问道“在母妃眼里,儿臣就如此好,所以女人都要喜欢吗?”
皇贵妃理所应当的样子“难道不是吗?”
萧稷却说“母妃觉得儿臣好,旁人也觉得儿臣好,只怕,她未必这么想。”
皇贵妃又问“那她怎么想?”
萧稷一脸认真回道“她怎么想儿臣怎么知道”。
皇贵妃听了自然不高兴,萧稷看着她的脸色只好又说“母妃,您就别操心了”
皇贵妃又交代“这女人怎么想也没这么重要,还要等你父皇的旨意下来,日后她入了府,自然也是以你为尊的,只是本宫要提醒你,不能让萧乐谋钻了空子”
说完看萧稷不语她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再过几日就是万灯节,你平日里忙,后宫的人也不关心,云儿他们也不能委屈了,总要陪一陪的”
萧稷敷衍道“知道了,母妃没别的事,儿臣先走了,军中一堆事等着儿臣呢”说完行礼赶紧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