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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三二年,苗疆内乱。
前朝末,三方英侯各自称王。国号:大秦、北川、南疆。至此,天下迎来百年盛世。年号丰州。
丰州八二年,天下大势愈发激烈,百年盛世堪危。
······
阳春三月,咒鳯谷内一派生机。风家人避世居所虽不若宫廷设计那般富丽堂皇,但木质的客房、走廊······里里外外却是一派青绿,给人以大自然最原始的美丽。
顺着走廊向前,很快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美丽浩瀚的花海。光是站在走廊上眺望,就望不到花海的尽头,更遑论山谷的尽头?只能看见山间的浓雾之中似有隐隐约约的影子,目力所及之处全是满天花海,各种色泽的娇花儿再次映入眼内,山风轻轻吹拂着娇花儿,摇摇晃晃的花草如波浪般且高且低、一起一伏,不时还发出‘簌簌’的声音,叫人从心底感受到非同一般的震撼!
因为咒鳯谷非同寻常的地理环境,再加上他们苗疆,不,是风家人特有的咒术,更是将咒鳯谷原本就已极好的土质变得更加肥沃!气候也达到了四季常温,可以说是已经无视了的季节。
所以就算是秋季,咒鳯谷也仍是别有洞天。而这的娇花儿只要一旦绽放,便是长盛不衰!直到繁花落幕才罢。这可不谓是四季长春!
咒鳯谷,不愧为风家人的避世之所!
这样壮阔的美丽能够轻易地席卷人的心灵,有了这样的避世之所,风家人还会寂寞吗?世代清守再此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没了世俗的争端。
忽的,一眼望去,漫天花海中有一道天蓝色的娇小身影若影若现、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着。远观那女子,只觉得像只调皮的精灵一般动人。
花丛中的碧水寒潭之上,近观女子。女子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袭蓝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蓝衫如莲,长剑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傲绝俗。
女子急速飞舞着手中的细剑,剑锋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残骸。女子却是恍若未闻,脸上仍是一派漠然。冰冷的气息瞬间凝固了这大片生机。女子虽然冷漠,却是耀眼无比,仿佛生来就该被万众瞩目一般。那种高傲气势更是是与生俱来的、印在骨子里的!
她,身为风家的儿女,虽是女子,又岂会真是朵娇花儿?
风家人世代守着这潭忘尘湖,心如白莲,情若尘仙,早已是无心无情。既无情,何心碎?她们风家人或许是凡世中的尘仙,却绝不会是红尘中的尘仙!
女子紧握细剑,足尖轻点,在忘尘湖中轻轻一划,使得湖水随剑起舞。女子低喝一声,脚下一蹬,娇小的身子柔若无骨一般,在半空中急速翻转着,足足翻了七圈!再一看,女子竟已越过了忘尘湖,来到了湖中的忘尘亭。
戏耍湖水,越过忘尘湖。女子身上竟未沾染一点湖水!这武功可谓是高强!
女子轻轻收起细剑,随手将剑放在了亭子中的白玉桌上。为自己酌了杯茶,放在唇边悠悠地轻抿着。墨眸微眯,纤纤细手颇为有节奏地在白玉桌上有力地敲打着。一时间,心思千回百转。
女子喝的这茶,用的水不是别的,正是这忘尘湖中的湖水。所谓忘尘湖,如其名,只要小饮一口,便会至此忘尘。
何谓忘尘?无心淡情,永不踏入红尘世间即忘尘。
风家初代儿女为情所困,为情所伤,为情绝情。有了车前之鉴,后人又岂会接踵而至、重蹈覆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一旦落入情网,人世荒唐。用情如饮毒,代价太大,她风家儿女爱不起!
良久,一道黑色的身影朝忘辰亭‘飞’来,那轻功端的是老练。
女子无视了朝她飞来的那道身影,仍是一脸漠然地自顾自地轻抿着茶杯。似在等着那男子的下文。
“家主,”黑衣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肃杀之气,半跪在女子身前,朝女子恭敬地作了一辑,无表情道,“大秦使者来访。”
这黑衣男子虽然才二十出头,却也是个冷言寡语的主儿,说话也向来是简明扼要。看他的气质和行事风格,也不难看出这个男人不简单。而他能随意进出忘尘亭,更是说明了此人在风家的身份绝对不低!
和猜测的一样,这男人正是女子七年前在咒鳯谷外救下的男孩,同时现在也是女子的心腹侍卫、左膀右臂——随风。
女子轻靠在白玉椅后,闭目养神。似乎没听到追风说的一般,久久不语。
追风跟了这女子整整七年,自是了解这女子的脾性的。再者,主子不语,他又能说什么?
午后艳阳轻轻洒落在女子绝美的脸庞上。浑身由内而外散发着白莲的清香,味淡却久而不散。她肌肤胜雪,身形苗条,清冷雅致的小脸上桃腮泛红、檀口柔嫩,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风情,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有种人就是这样,明明什么都没做,便已慑了人心魂。所谓世间风华也莫过于此了。
良久,女子终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无波无澜,轻启朱唇,冷然道:“随风,将来人带进来吧。”女子声音脆如铃铛,悦耳如黄鹂。她虽无此心,但她的一举一动却是动人心魂。无怪当初风家初代祖先为万人追捧,却也因此,种下了永世解不开的孽缘。
“是。”随风低沉道。浑浊的墨眸让人看不透他。仔细一看,这随风倒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只不过是被浑身肃杀的气息给盖住罢了。
随风起身,一个箭步,在亭衔足尖轻点,‘飞’了出去。他不敢再看一眼亭中淡漠冷情的女子。如此风华盖世的女子,谁能不爱?更遑论是她救了自己,给予了自己新生。但是,他不敢说出来,甚至是表露出来也不敢。不是因为他们身份的悬殊。他才华虽远不及这女子,但若是入世,也绝对是一代枭雄。
须知,风家人能拿出手的绝不是什么废物。
风家人淡情冷情无情。从出生起便一直饮这忘尘湖湖水,可谓是彻底绝情。爱上风家儿女便无疑是一段永世无果的守护,且无人再入得了他们的心。试问天下谁人风采能与风家人一较高下?就是是三国刚建国时崛起的玉家也不敢妄言!再加之,风家人生就厌情恶情,他若是表露出丝毫的爱慕之情,那么他便永世难得再见上一眼这风华绝世的女子了,所以,他不敢。
情殇难耐,曾不知问过自己多少遍,何须如此?她已绝情,自己又何须如此!
风家人亦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
亭中女子无表情地看着忘尘湖。眼神里没有任何焦距,她就那么空洞地看着忘尘湖,久久不语。世人只知前朝苗疆始祖皇为情所伤,拱手万里锦绣江山,退隐红尘天下;只知道苗疆皇室——风氏一族仁者天下,心系苍生,大仁大义;只知道风家人风华天下,雅盖王侯将相,满腹才华,无人争锋······
殊不知,风家人心底的空虚!每代风家人都如傀儡一般活着,不知道活着的意义。风家人何其悲哀!只是,除了自己又有谁能明白?
曾有圣人言:‘天下大义属风家,然,无情最是风家人’。
风家人大义?没错,风家人所做之事都无愧一个‘仁’字;风家人无情?没错,风家人生来便绝情,无怪世俗遑论。
······
随风行事很有效率,只半盏茶的时间便将人带了过来。而自己则待命于忘尘湖岸。
“这位可是现任风家家主风流曦?”一道老练、沉稳的声音忽的从女子身前传来。
女子恍若未闻,仍是静忘着忘尘湖,那毫无焦距的眼神让人心头无故一震。
来人见女子漠视他,只得尴尬地假咳两声:“咳咳!”
良久,女子回过神来,缓缓看向来人。来人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一脸络腮胡,且浑身散发着常年出入战场才有的沧桑感及那迫人的气场。这人定是个将军无疑。
“嗯。”女子轻应一声,便没了下文。似在等来人下文。
那半百的健壮男人常年征战沙场,自是以沉稳至上,所以倒也没有因为女子的轻视便发怒,反而还朝女子恭敬地作了一辑,严肃道:“末将乃大秦第一元帅李彦成,领命秦王,前来与风家家主商议百年大计。”
女子无表情地看着李彦成,身上的白莲香仍是散发着清香的气息,从出生在忘尘湖起,她的身上便有了这白莲香,换句话说,也就是体香。这是每代风家人特有的。
须臾,女子正视李彦成,声音朗朗却又无比淡漠道:“当初我风家初代家主秘密承诺大秦三个诺言且世代有效。只要不违背我族族规,不超出我族能力范围,便自当效劳。三个诺言,如今贵国已用去两个,只剩一个诺言了,完事之后,我风家将不再与大秦有任何关系。将军还是直说吧,我风家不喜拐弯抹角之人。”<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