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炎儿扑在杨少棠的怀中,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又是自己害了大家,每次都是自己连累众人。她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痛恨自己。
看到谢炎儿不说话,钱四海咽了咽口水,继续申辩:“我到谢家十五年了,任劳任怨,好不容易才得到老爷子的认可,让我当了家,要是你嫁了杨少棠,谢家以后一定是他的了,五妹你别恨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大姐和你的那几个侄儿女。”
听到这般话,谢炎儿破口大骂,直骂得钱四海灰头土脸。
钱四海被谢炎儿骂了之后,反而好过些了,他顿了顿神:“五妹,总之我不欠你们谢家的,我要出去了,你好好保重,若是你肯舍了杨少棠,跟我走,我会向将军求个情的。”
“你滚!”谢炎儿流着眼泪对着钱四海大声吼叫起来。
这次几人再次被抓,全是黄怀玉亲自安排,各方面的安保措施都比上次强多了,莫说是朱翦,就是杜清泽都不曾被允许进来过。
趁着杜清泽处理事物,朱翦把聂晏藏到的阿呆屋里,那里应该比自己这里更安全。两人的房间虽然相差不远,但是自那之后,两人再也没见过面。
一晃过了三天,都没有聂晏的消息,黄怀玉下令,就是把大漠翻过来,也要找到聂晏。
聂晏得知消息后冷笑着,他想去亲自去会会这个他。
大漠的中午最为炎热,这个时段任何生物都无精打采,聂晏打定了主意,就是现在,他要去看看这个所谓的父亲。
往日的小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今天怎么全都退到了院外。聂晏有点疑惑,但还是悄无声息地翻入院内。
院内绣线正在煮茶,蓦地看到聂晏翻入了院内,她只是惊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好象没看到他一样,继续摆弄着茶具。
屋内断断续续地有声音传出,好象有人在争吵一样。聂晏见绣线并不打算揭发他,心里虽然很奇怪,但也来不及多想,他更关心的是屋内的争吵。他悄悄地移到窗下,偷听屋内发生的一切。
屋内聂夫人的声音悲愤慽然,她再一次质问黄怀玉:“我的晏儿呢,你若不放了他,我定会和你同归于尽!”看来聂夫人还不知道黄怀玉尚未找到聂晏,只当聂晏也在他的手中。
“好人命不长,贱人活千年,我早就应该猜到,聂宝号与你这个贱人有关系的。可惜我还未来得及动手,你们母子俩居然主动送上门来,更可笑的还有胆来找我,我凭什么要放了那个野种。十三年前让你们逃了,你以为今天你们还有机会逃出去吗?”黄怀玉的声音冷漠绝情。
“黄怀玉,他是你的儿子,十三年前你就要杀他,过了十三年你还执迷不悟吗?”
“你给我住嘴,他分明是你和杨府尹生的孽种,你嫁到我家时就已经怀孕,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还想骗我,你这个贱货!”黄怀玉坐在轮椅上,顺手拿过身边能拿到的东西,一样样,向着聂夫人使劲砸过去。
聂夫人指着黄怀玉的手指巨烈擅抖着,她的双眼通红,象是要喷出火来一样,她的声音象受伤的豹子般低嚎慽厉:“那是因为你在婚前就把我强暴了!那时我还是云英未嫁,这你是知道的!”她怒吼了起来。
黄怀玉听到聂夫人的控诉,微微一怔,随即满脸全是不屑之色,没有半点相信的样子:“你以为这样就能骗了我吗?我是在婚前就把你强暴了,那又怎样?谁知道你在这之后,有没有和他发生什么苟且之事,总之我是亲眼见到你和他在一起的!”
“我不许你侮辱杨大哥,他是好人,是君子,若不是你们,今天他还会活得好好的,和家人一起共享天伦之乐,你这恶魔。”
“你的心终究还是向着他的。”黄怀玉的语气越来越冷:“你居然还有脸来求我?告诉你,他的亲儿子杨少棠和那个野种都在我手上,我要亲手杀了他俩,让杨家断子绝孙!”
“好,杀得好,你要杀便杀我绝不再求你,总你杀的是你黄家的种,要断子绝孙的是你黄怀玉。”说到这里,聂夫人居然咯咯笑了起来,她手捂住胸口,笑声却无比凄凉:“我这一生人,最对不起的有两个。一是杨大哥,连累他声名受损,在他走后,他的妻子葬身火海,孩儿流落街头,我却不敢出手相救;二是晏儿,就因为他是你的儿子,就因为一看到他,就会让我想起那晚你的憎狞恐怖,所以从小到大我从未对他笑过,更莫说关心他,爱护他。这十九年来,父亲不认,母亲不爱,他活得那么辛苦!我可怜的晏儿!”
“你少在我面前演戏!”
“是,我是在演戏,我真后悔和你过了那六年生不如死的生活,却还要和你演出一幕恩爱无比的样子,为得只是怕我父母和杨大哥担心。你把我也抓起来吧,和我的晏儿关在一起,也许只有最后几天了,就是演,我也要好好做一回母亲。”
“娘!”窗外的聂晏早已泪流满面,这么多年,他终于确认自己母亲仍然爱他,十九年的心结终于打开,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他一脚踢开大门:“娘,我们走,我没有这样的爹,我不姓黄,我是你的聂晏!”
他不顾一切地冲进屋内,把母亲揽里怀抱,任由她在自己的怀中哭泣。
“晏儿,你没事?”聂夫人不相信地低吟着,直到看到自己的儿子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倒在儿子的怀中大声哭了起来。
聂晏一边安慰母亲一边抬起头,满怀恨意地盯着黄怀玉。“黄怀玉,放了我和我娘,从此我们各不相关!”
看着冲进的聂晏,黄怀玉眯起眼睛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挎下脸来,眼神之中全是杀气,他咬牙切齿地说:“好好好,母子团聚,念在夫妻一场,我亲自送你们上西天!”
他双手一拍,屋顶四边突地露出一排机关,机关上全是弓弩,弩尖蓝光闪闪,一望便知箭头上全是喂过毒的。这排弓弩全都齐齐地对准了母二人的方向。<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