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英奏道:“启禀圣上,臣幸得皇上恩典,委派前往永安州,担任乡试副主考。这孙招远,听说和王有铭是旧识,永安州官员人人皆知。那日,正在判卷,王有铭大人拿着一张试卷,道此份试卷作答甚好,定是孙招远试卷,揭开封印,果然是孙招远试卷。若不是提前串通,如何能从千余份答案之中,知道是谁试卷,而且还立马将此试卷定为解元?考试完毕后,王大人还宴请孙招远,臣也被邀前往,王大人席间放话,保那孙招远可连中三元。臣当时以为王大人是喝醉酒话,却不想孙招远真成了会元,离连中三元,只差状元,现在想来,可能也不是醉话,所以此科大考,舞弊之严重,可能已伤了国之根本,卷入的大臣,可能已是位及人臣。”
炎帝望向王有铭,道:“可有此事?”
王有铭已然出了一身大汗,却也没有惊慌失措,徐徐道:“启禀皇上,所言事情皆是实言,可所作之推论皆是谬论。我确与孙家旧识,也确猜中孙招远试卷,也确推断孙招远能连中三元。可这就能推到里面能有舞弊大案?我能定解元,可是会元、状元我如何能定。”
蒋生兴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奏道:“王大人确实定不了会元,可是金德哈大人能定!”
金德哈闻言,喝道:“大胆!蒋大人的意思,是我助那孙招远夺得会元?甚是荒唐,荒唐!”
蒋生兴跪倒在地,奏道:“启禀圣上,当时会试之时,正好钱一男也在孙招远旁边考试,有何情况,待钱一男自己奏来。”
钱一男紧接又道:“皇上,正巧我这科会试又坐在孙招远隔壁。考试中途,那王有铭大人来巡视,和孙招远窃窃私语了几句,又拿起孙招远试卷,自己审阅,临末,又窃窃私语了几句。想来是王大人在提点孙招远答案。”
炎帝又望向王有铭道:“可有此事?”
王有铭内心已经完全失衡,对手所打之地,皆是事实夹杂猜测推断,引那不明就里之人,误入他们所设情景,此番,便是自己大意,中了圈套,如何能挣脱得了。道:“启禀皇上,当时我确是有过和孙招远对话,不过是看他开考不过一个时辰,便已经答题完毕,嘱咐他好生检查。”
蒋生兴冷笑道:“一个时辰便答题完毕,这还不是串通舞弊,提早知道了答案。想往科所有考生,无论如何优秀,没有三个时辰,怕是交不了卷。”
王有铭道:“不要莫须有之名栽赃本官。即使你们如此栽赃,我又能如何定得了会元?”
蒋生兴道:“你是定不了,但是金德哈大人能定。你将孙招远卷子一呈上,金德哈便立时钦点了孙招远为本科会元,若不是提前说好,怎会如此草率。且金德哈大人还在府内宴请孙招远,将什么学生要报答老师的故事好生说了一遍,不就是提醒孙招远不要忘记自己助其成为会元的大恩大德吗?这还没完,想当初,推举王大人做这监事主考也是金德哈大人,这难道都只是凑巧?”
金德哈急火攻心,却不能强行辩驳,这蒋生兴所言,皆是事实,却加入大量推论猜测,让人无从辩解。只能道:“你等如此栽赃本官,可是受人指使?”
蒋生兴道:“金德哈大人,本官只是尽我本份,效忠皇上,报答社稷。无人能指使本官,也无人敢指使本官。”又对着炎帝奏道:“容臣将前因后果奏于皇上,这孙招远和王有铭乃是旧识,王有铭要报答孙家,便安排监考在乡试时给孙招远递送答案,后在审卷判分时,强行让孙招远做了解元。这王大人和金德哈大人关系甚好,暗中通衢,金德哈大人便应了王大人请求,让王大人做了这监事主考巡查孙招远考区,帮其作答。金德哈大人见试卷无甚瑕疵,便直接定了会元。此便是这科大考的舞弊大案,暗中内情。”
满朝皆为震惊,此事关系重大,又不敢发表意见,只是彼此交头接耳。只有图录腊同党面露喜色,这次,金德哈如何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