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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以歌寄情

月老笔记 毕星利 10279 2022-11-08 07:06

  《心愿》

  梦把岁月摇,一把纸伞烟雨薄。

  欲语又唇咬,三生石下谁祈祷。

  恰遇佳人好,一世回眸有多少。

  赖上红尘笑,相许相知何太早?

  临鹊桥,百年好。三尺姻缘,你曾感受到。

  情难了,路难找,早晚默念你安好。

  我愿为你画地为牢

  一生一世慢慢变老

  琴声梦绕,一眸浅笑

  痴守千年暮暮朝朝。

  弱水三千,愿只取你一瓢

  往事哭笑,此生怎能销

  为你歇脚,守望奈何桥

  纵千年煎熬,不变你的好!

  今晚我再次赶去自习室。我站在窗外偷看着尹馨犹豫不决,我想象着可能发生的各种后果。过了一会儿后,尹馨从前门走去,去了洗手间。而司马凯文正在和他右边的一个同学讨论着什么难题。我从后门悄悄走进去,趁司马凯文不注意,就把纸条放进了尹馨的书本里。此后,坐在座位上的我紧张了好多,我能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汗,能感觉到写字时的手指已经不太听我差遣。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尹馨一个人拿着苹果又从前门走了出去。随后司马凯文快步追了出去,拉着尹馨的手臂说:“你今晚心情不好吗,为什么突然间一个人走?”

  “没什么…你…我想回宿舍。”

  “我送你。”

  “不用了,我带伞了,就在书包里。”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终于可以松了一下神经。我走到尹馨的座位,发现我写的纸条被留在那里。只是上面多了一句话——“对不起,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祝你在这个圣诞节过得愉快!”

  我瞬间感觉到,整个世界像是被什么吞噬了,像是一口浓浓的咖啡突然从心中滑落。我在宿舍楼下,遇到叶小贝送子丹回来。他们手牵手看起来十分甜蜜,不免有些羡慕,有些心酸。

  我回到宿舍,正当无聊之时尹馨打来电话。

  “喂…尹馨”

  “你送我的苹果我一直没舍得吃,保留着。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可我记得你好像把我送你的两个苹果都吃了。”

  “你送我两个吗?”

  “是的”

  “除了今晚…还有什么时候啊,我好像没…印象?”

  “今晚没有,前两天…”

  “啊!原来是你送的啊!我一直以为是凯文的,就把它们吃了…”

  “你不是很喜欢苹果吗?”

  “是啊!我最喜欢的就是苹果!可我已经把它们吃了。”

  “你应该还有一个吗?”

  “我太晕了,竟然全部搞错了。我以为今天晚上那个是你送的,所以就没吃了。”

  “你为什么不想吃我…我送的苹果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是啦…毕竟是你送我的第一个苹果,我只是想好好保存下来,留作纪念而已啦…”

  “真的…哦,对了…你需要我什么帮助?”我总觉得她在安慰我。

  “嗯,我差点忘了。我同意和凯文组合来参加迎新晚会,你可以帮我写首歌吗?”

  “你可以让凯文帮你,他不也是学音乐的吗?”

  “凯文写的歌有点…总之就是不好。所以我想看看你能不能帮我?”

  “当然可以!”

  “不会影响你学习吧?”

  “不会。”

  “那谢谢你啊!拜拜…”

  “和哪位美女聊天呐?”我刚挂电话子丹就走过来。

  “和老同学。”

  “我听到你说送苹果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买苹果了?老同学有苹果吃,可不能忘了我们。”说着他就打开我的柜子。“哈哈…果真藏有好吃的。皮蛋给你一个。包子…”

  我怕子丹等看到,就拿了一本书躲在床上,为尹馨写歌词。直到宿舍熄灯,仍有台灯的光芒,照在我的草纸上。不知不觉中我靠着墙睡着了。我梦到尹馨和凯文正在舞台携手共唱一首歌。他们像情侣一样在观众面前不断亲吻,甚至忘记自己就处在舞台的边沿,随时就可能摔下来!那一刻我没有愤怒只有担心,但悲剧还是发生了。我从惊吓中苏醒,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幸好只是一场梦,而且歌词也已经完成。那是一首对唱类的《好想为你守着夜》——

  男:依然记得前年的圣诞节

  大雪遮掩了皎月

  用力的书写

  一首夙愿

  倾诉你对我的爱恋

  女:一封回信请你情断义绝

  挥手消散了笑脸

  委婉的拒绝

  泪流满面

  狠心我对你说出了再见

  男:之后更加的思念

  总想路过总想一见

  你开朗的容颜

  在我脑海在我心间

  好想为你守这夜

  留你永远在身边

  灰色的天

  有你做伴

  女:如果你为我守夜

  我们一起在看雪

  缤纷满天

  演绎着凄惨

  男:好想细心为你守这夜

  体会有你的感觉

  就算将离别

  我爱不灭

  女:如果今天你为我守夜

  就当最后的留恋

  无边的海面

  爱却悄然的搁浅

  我把尹馨约到小柏林。我为了早一分钟到达,就又一次翻过围墙。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外套被锋利的瓦块挂了一下。但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外能够挫伤我的激动心情。为了早一分钟,一件衣服算什么。在一侧背风的山坡处,我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那里将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将歌词交给她,她看着歌词,流出了泪。我不知道为什么,问她也得不到答案。因为我不会写简谱,就用哼唱来告诉她这首歌的旋律。离别后,我找女宿管把我的外套给缝补了一下。要说这个管理员还真爱“管”,在帮我缝衣服时,她唠叨了好多。不过,总体就是在说一句话:“孩子,你该找个女朋友来照顾你!”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第二天我和尹馨再次会面。当我给她哼唱这首歌的旋律时,她好奇地问我:“昨天你穿的衣服怎么破了?”

  “昨天来的时候是…翻墙过来的,不小心被划破了!”

  “有路你不走,干嘛要翻墙啊?你们男生总是爱折腾自己,那么危险,以后不要翻墙了。”

  “嗯。我习惯了!”其实我昨天只是想早一分钟来到小柏林。

  “明天把你的那件衣服拿给我,我帮你补一下!”

  “额…这个…你会吗?”

  当我回到宿舍后,我犹豫了一会,但还是把管理员帮我缝补的衣服上的线给挑断了。尹馨说她会缝补,而且技术不错,我就本应毫不犹豫地这样做。我反复从各个角度确认,使衣服看起来就像是缝补前的一样。然后,我找出一本白天从图书馆里借来的音乐基础理论书籍,偷笑着慢慢品尝。

  结果也正像尹馨所说的那样,衣服缝补得毫无痕迹。

  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她似乎很放开的和我在一起说笑,有时靠着我的背撒娇,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有一次,我竟忍不住内心的情趣,想抓住尹馨的手向她表白,但却被“它”逃掉了。我只能以没有话费为借口,借到她的手机拿到图书馆乱翻!有关她的所有东西,我都是那么好奇,那么想了解。我会反复看她发过的和收到的每一条短信,以及最近联系人。最后,我将尹馨的最近联系人全删了,当然只剩我一个!

  迎新晚会按时举行。那天我和宿舍的三个兄弟一起去看。

  晚会上有小品、相声等,我急不可耐地盼望着尹馨出场。在主持人念到“有请司马凯文和他的搭档尹馨,为我们演唱一首原创歌曲——《好想为你守着夜》”时,我让帅帅从我肩上下来,点起脚盯向尹馨。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完美的身材托起温馨的笑容,在舞台上像是一朵丁香,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着迷。我已经被她的一举一动深深吸引,我试想着她的身旁是我,我和她手拉手一起演唱、一起鞠躬,最后我会像魔术师一样变出一朵玫瑰送给她。当然这只是幻想。他们的演唱很成功,舞台下响起剧烈的掌声,我在幻梦中被惊醒。我用力地拍打双手,为尹馨的演出成功而鼓掌。

  紧接着让所有人都没意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梦想。我在这里祝愿所有台下的观众,都能够美梦成真!”司马凯文对着台下观众说,“同时呐…我也有一个梦,我想今生为自己心爱的人去实现、守护这个梦。而这个人就在我的身边。现在我想让大家做我的见证人,大家愿意吗?”

  “愿意!吼…吼…”台下的观众热血沸腾地呼应起来。

  “尹馨,我已经爱你很久了。我愿意为你守护今生,好好疼你、爱你一个人,这就是我的梦。做我女朋友好吗?”司马凯文手里拿着一束鲜花,慢慢向尹馨走去。

  “我…我…不可以…,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司马凯文想要牵尹馨的手,但尹馨把他的手拿开了。

  台下的同学们像是发了疯似的乱叫。子丹、曹煜和帅帅也跟着起哄。“在一起!在一起…”我只好在心中默念“不要接受…不要接受!”

  但令我伤心的是,尹馨流着泪和司马凯文抱在了一起。我的思绪在又一波掌声中凌乱。我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尹馨已经告诉我她“心中有人”,可我还是渴望她能多爱我一点。我为什么就这么自恋,又这么作贱。

  回到宿舍后,尹馨给我发了条短信感谢我。我本想回复,但在写了一串文字后,把手机甩在桌面上。

  不知过了多少天我没有接尹馨的电话,没有联系尹馨,也没有去图书馆。有一天早上,我去教学楼上课,在路上看到尹馨和司马凯文吵架。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司马凯文拉着尹馨的手臂。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我心中有人了!”尹馨像是十分生气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了?我对你所做的,你为什么从来就没拒绝过?为什么要等到我表白时才拒绝我?”

  “那首《心愿》上,我已经写过了。只是你没注意,那又不是我的错。”尹馨将司马凯文的手臂甩开。

  “什么心愿不心愿的,你耍我吗?”司马凯文怒气冲的脸红,看到我在尹馨后面站着,就试图用双手抱住尹馨。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尹馨吃力地想挣脱。

  司马凯文像是有许多谜团,但在身旁的我已经明白了尹馨并不喜欢他。虽然我并不知道她是否喜欢我,但我可以肯定她心中的确有一人。原来那张小纸条上,“我心中已经有人”不是写给我的,而是写给司马凯文的啊。那么她为什么又要写在我的纸条上,那个“心中的人”又是谁?

  我看司马凯文想要强吻尹馨,就上前把他推开。我面对尹馨笑了笑说:“没事吧?”

  “不…”尹馨突然露出受惊的表情。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恍惚中感觉头部被撞击了一下,就瘫在地上。

  “这是哪里?”当我醒来时看到尹馨坐在旁边。

  “啊…你醒了…这是市医院,你别动,好好躺着休息一下。”

  “我怎么在这里?尹馨…”

  “什么事?来…把这杯温水喝了。”

  “我…”

  “医生说你没事,但要需要好好休息。”

  “不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哦…什么问题?尽管问。”

  “你不是…已经同意做司马凯文的女朋友了吗?可为什么今天吵架说…”

  “我没有,我从来就没有同意。”尹馨打断我的话。

  “可我看到你和他抱在了一起。”

  “你看我参加的晚会了?呃…我是和他抱在了一起,但我并没有同意。在下台之后我就已经告诉他了,我只是不想让他…他毕竟是我的老乡、我的师哥,照顾了我好长时间。”

  “原来如此。不过你不应该责怪他”

  “为什么不应该责怪他,我已经告诉他我心中有人,而且他还用砖头打你的头部,太让我失望了。”

  “因为他不知道,你也不懂。那首《心愿》…嗯…其实是我写的。”

  “什么?《心愿》是你写的?我一直以为是凯文的?啊…我不知道!对不起啊!我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你给我写的第一首歌。真对不起啊!”尹馨的眼泪抹湿了眼角。“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在《好像为你守着夜》里面已经悄悄告诉你了。那个‘夙愿’其实就是指‘心愿’,只不过…没想到你那么笨,竟然没有理解。”

  “你才笨呐!对不起啊!早知道是你写给我的,我就保留着了。”尹馨扑在我的怀里,感觉好温暖。

  “我每天都去图书馆,可后来每次抬头都看不到你,感觉自习室里面好像缺了点什么。”

  “你在后面经常偷看我吗?”

  “我干嘛要偷看你啊,真是的…你总是这么自恋…”“你知道吗?凯文他还是会去图书馆,每次他都会带一个苹果给我,我不想让他多伤心,就当着他的面把苹果吃了。但我总是看不到你,前天晚上我没去图书馆,他就在半路问我好多问题,我简直要疯了。幸好你又出现了。”

  “我要是知道你没有接受他,我就不会离开图书馆。”

  “为什么?”

  “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让你被别人占有。”

  “我是你好朋友?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仅仅是你的好朋友吗?你不配做我的好朋友,我不让你做我好朋友…”尹馨用手轻轻拍打着我,不痛却是那么舒服。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说,要是知道是我送你的苹果,你就不吃了?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你…”尹馨打了我一下,就从病房走了出去。我以为她生气了,结果她一会拿着一个橘子走进来。

  “送给你!”

  “哦…谢谢。现在几点了?”

  “不许谢我!现在九点钟!”

  “呵呵…我还以为我睡了好几天。”

  “也就一天。”

  “现在不是才九点吗?”

  “我就说你笨阿…现在是第二天的九点。猪…”

  “什么?赶快拿我外套来,教官可能又要处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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