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春县,透过城墙上的女墙,可以发现城外密密麻麻的舢船,数不尽的人头,挥舞着长刀,叫嚣着开始奔向码头。
巍巍城墙在福船巨炮的轰击之下,粉尘碎石被炸得漫天飞舞,但古老的城墙经过现代水泥的加固后,如今依然巍峨不动,稳若泰山。
“大人,水雷已经被敌人用渔船趟开了,眼下密密麻麻的敌人已经准备登陆了,城外的百姓恐怕早已遭了殃!”
城墙上副将于浩眼里含着泪水,神情悲痛的对卢大彪说道。
“这也是万不得已的事,咱守不住码头,对不起百姓啊!”卢大彪亦神色悲痛。
“大人,敌人一会杀上来,永春县的城墙不高!几个梯子便能攀上来,大人不如让属下带着兄弟们出去冲杀一番吧。”
那副将显然是被倭寇的惨无人道所刺激了,恨不得亲自提刀上去砍翻这些狗东西。
“不可,敌众我寡,坚守方为上策!盯紧了,敌人再前进百米,便开炮还击!”卢大彪冷静地说道。
“是,大人!”
“我去西门看看,吉莉莉守在那里!不知情况如何了。”卢大彪不放心西门,留下副将,自己到西门去巡视了。
“尤达将军办事的效率就是高啊!这么快就收集了这么多渔船!”
乌行焦见一晚上的工夫,尤达便找来了上百艘渔船,不由得喜道。
“要不时间有限,我还想把吉家的海船给抢过来呢!”尤达大笑着说道。
“听说永春有三家富豪,这吉家实力又是最强,听说如今当家的是个小娘子!尤将军莫不是惦记上了。”乌行焦一副懂你心意的模样说道。
“嘿嘿……这是人之常情嘛!到时我等攻破了永春,还望将军成全啊!”尤达淫笑不止的说道。
一旁的费武听着乌行焦和尤达二人的淫.言秽语,顿觉无趣,这二人都是人渣一类的人物。
“乌将军!属下请战!”费武不想再看见这无耻的二人,不由出言请战道。
尤达闻言,白了一眼费武,心想“这费武倒是不傻啊!如今水雷已破,他倒想着立头功了。”
“将军,末将请战,费将军已经攻过一回水寨了,接下来就由我来出战吧!”尤达挺身站立,躬身请战道。
乌行焦看了看眼前二人,心里不由得起了心思!
“二位将军的高昂战意,我已经感受到了,既然你二人都想请战,那不如各领一彪人马,一人攻打水寨,一人攻打县城,如何?”乌行焦道。
尤达、费武,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尤达抢先一步说道“在下愿攻打县城!”
尤达心想,攻打县城!破城首功便是自己了!打那老什子水寨!吃力不讨好!一点油水也没有,还是留给那傻子费武吧。
乌行焦一眼便看破了尤达的小心思,可也不点破,而是说道“费将军以为如何!”
费武闻言,抱拳说道“愿攻打水寨!”
“好!那我就在此等候二位兄弟的捷报了!”乌行焦哈哈大笑道。
如此这般!尤达便领了一彪人马,乘着舢板船!开始朝永春城门杀去。
“将军!打县城有城墙!为何不选水寨啊!”尤达副将不明白,忍不住问道。
“傻呀!破城以后,城里金银财宝不都是咱的啊!打水寨,就算攻破了,那也啥也捞不着啊!”尤达拍了一下副将脑袋,接着说道。
“哦哦!还是将军聪明啊!”那副将恍然大悟道。
“列队!上盾牌、上云梯!”
上岸后,尤达立马整顿人马!准备攻城!
“海贼来了!通知各部!火炮伺候!”卢大彪巡视了一番西门后,见吉莉莉搞得井井有条,便放心回到主城楼上了。
“轰隆……”
“轰隆……”
城楼上黝黑的炮口!冒着火光!一发一发炮弹从炮膛里发出。
那炮弹竟也和平常的炮弹不一样,那炮弹竟是空心弹!那炮弹着陆后竟会炸开,接着无数的铁钉飞射而出。
“啊……”
“啊……”
一时之间,永春城下一片鬼哭狼嚎!那飞射的铁钉有些扎在脸上,有些扎在腿上……
这铁钉一时不致命!但造成了心理压力实在可怕,那痛侧心扉的嚎叫!没受伤的人也被吓得再也不敢上前。
“将军!永春的炮太邪门啦!兄弟们个个带伤,疼得直打滚,如今没有一个人敢再上前啊!”副将捂着胳膊,忍着忍痛,跑来禀报道。
“撤!撤退!撤到码头上去!”尤达眼里闪过一丝狠色,咬着牙说道。
尤达第一波攻击受挫!不由得恼怒不已!退到码头上之后,尤达叫过副将,在其耳边耳语了片刻!
那副将听完后,神色怪异的看了看尤达,接着领命离去了。
再说另一边!费武领了一彪人马之后,便又向永春水寨冲去了。
“停!”
在离水寨还有十几海里的地方,费武突然叫停了。
“大人,离水寨还得再走走啊!要不然火炮打不过去啊!”副将不明所以的问道。
“眼看就要晌午了,大家伙先歇息歇息吧!吃点干粮!”费武丢下一句,接着便自顾自的掏出干粮来,大啃了起来。
众人见状皆目瞪口呆,咱这是跟了个啥将军啊!
“队长!对面整啥幺蛾子啊!咋滴,到咱水寨门口吃晌午饭来了。”文鸿骏摸着脑门,不明所以的问道。
“管他呢!他要敢靠过来,火炮伺候就是!”孟柯看着水寨下面,那飘满水面的木头片,那七零八落的碎木,孟柯心如刀割,那都是渔民家的渔船啊!这些天杀的,竟抢了渔家的渔船,用来破水雷,可想有多少人家遭了殃啊!
“对,这些个贼子!我恨不得立马将他们千刀万剐!”文鸿骏亦捏紧了拳头,狠狠地说道。
永春城就这样在如此诡异又忐忑的情况下,走过了第一天!
卢大彪站在城头之上,看着城外码头上!尤达竟光明正大的将大营安在那!那红彤彤的篝火!犹如利剑般刺进卢大彪的心里,这真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