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回忆

　　不是说这个人有多好看，哪怕他长得平凡无奇，似乎就有让人一眼在人群中看见他的气质。

　　他的存在是夺目的。

　　他看着有几分瘦弱，脸色带了一丝病容。联想到那则传闻，想来是为了佟佳皇后守孝的原因。

　　无论真心或是其他，他这种做法，倒是也能赢得一些称赞。在古代，以孝为天，他的做法确实不错。

　　在想到自己，舒宜突然发觉，她和四阿哥也算是同病相怜。一个丧父，一个丧母，如此一想，倒是忍不住抬头又看了对方一眼。

　　这一眼就像是被漩涡吸入。

　　她……四阿哥陷入沉思，曾经的她也会有这样大胆地行径吗？大婚的那一日，只有羞涩，后面那些年却是平淡，越到后面却是如死潭般沉静。或许有过吧，她曾经似乎也会在宫里维护自己，为了府里据理力争。

　　四阿哥的眼睛有些发涩，干干地并不是很舒服。

　　四阿哥背过身去。

　　舒宜怔了怔。

　　“姐，我们也进去吧。”五格推了推，四阿哥和就九阿哥已经进去包厢了，却不是原来他们定的，而是刚才伙计带他们过来的地方。

　　而看周遭人的态度，似乎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也是，的确也没什么不同。

　　舒宜莞尔一笑，他们本来也是一起的。这酒楼敢于在京城里立足，这点眼色还是有的。“我们也进去吧。”

　　两位阿哥并没有带了其他人进来，因此舒宜示意紫翡上完茶水后也出去。

　　“请坐。”四阿哥抿了口茶说道。

　　没有原因，舒宜就知道对方是在同她说话。好在九阿哥和五格也随后坐下，因此免了她不少尴尬。

　　“要吃点什么？”

　　九阿哥还没有说话，就听四阿哥继续道：“乌拉纳喇氏？”

　　九阿哥一阵咳嗽，五格也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

　　舒宜的面色绝对没有多好，忍了一会儿方才心平气和地说道：“若是不介意，四阿哥直接叫我舒宜吧。”她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很难接受这样的称呼，就好像陈氏、王氏那样，还不如直接叫了名字就是。

　　两个人也不是什么没有关系的人，婚事定下，总要成为夫妻，如今不过是提早唤了称呼。她却完全忘记在历史上真正的四阿哥是否这样称呼四福晋。她全然凭着自己的想法，定下了两个人的称呼。

　　“好。”四阿哥道。

　　啊？

　　好，好什么？

　　舒宜微讶，抬头看了四阿哥一眼，见他因为自己的动作眼里带了笑，顿时红了脸。好，好什么呢？

　　“舒宜。”

　　“是，爷。”

　　话音方落，四阿哥的心猛地一悸。

　　“是，爷。”

　　“福晋，弘晖既然不在了，日后你要护好爷的其他儿子。”

　　“是，爷。”

　　“皇后，朕想立年氏为贵妃。”

　　“是……”

　　“……爷！”

　　是，爷。

　　四阿哥猛地发现，随后的很多日子里，他与四福晋的相处，只有他对她的吩咐，就像上级命令下级。

　　这哪里还是夫妻？

　　难怪后面的日子里，福晋并不愿意与他同出一个地方，导致夫妻永远是分隔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