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纪心里盘旋诸多疑惑不得而解，眸光忽的落到一旁的孙女身上，只见她脸容焦急，探头探脑的望着远去的那行人，十分想跟上去……

　　“我还要留下来善后，你且去送送殷小姐。”

　　钟如栩闻言，转头来与祖父四目相接，眨巴着眼睛想了一想，“您就没话想问孙儿？”

　　若祖父亲口问，她是愿意说的。

　　鸿纪眯起眼笑笑，缠绕了佛珠的佛手竖起在身前，“老衲自从遁入佛门后，早已决定不再过问世俗中事。”他停下，看向那数个渐行渐远的身影，语重心长的对孙女叮嘱道：“你年纪不小了，凡事要坚持己见，切莫一味顺从。”

　　他听似清浅的提点，钟如栩全然心领神会。

　　一则夸赞她今日的事做得对；二则敲打她回京后不要事事都遵从父亲和姑母的意思。

　　祖父这哪里是不再过问世俗事？

　　分明耳聪目明，时刻都在留意京城的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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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如栩得了吩咐，想自己离开京城多日，索性和殷雪寻一起回去。

　　同行路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在山间。

　　殷家和卫家的护卫分别负责开道和断后，离墨涵独乘一车，车的左右两旁，六具傀儡整齐的贴车跟随，队伍上空还有只白色的灵兽来回飞旋，威武又古怪。

　　钟如栩憋了一肚子的话，待车队行到水流潺潺的溪边，她这才急匆匆的抓住好友的手问道：“你是怎么晋阶的？我还以为这次要害死你了，还好你没事！”

　　殷雪寻正想问她相关，开口之前忽的打了个商量，复又谨慎的合上小嘴。

　　虽然小栩把话音压得极轻极低，以离墨涵那妖孽的实力，两辆车架相隔并不远。

　　“我们在这里说话，可会被他听见？”

　　冷不防，她的担心变作心声，清楚的响在两人心间。

　　钟如栩眼睛瞪得圆大，“你你你……几时学会灵言的？”这一句话直接说了出来。

　　殷雪寻微有一愣，“灵言？”她自己都被那心声吓了一跳。

　　不过能这样交谈就太方便了，隔墙有耳，隔车有妖！

　　“调动灵力把心中所想传递到对方心里，是为‘灵言’，外人绝对听不到！”钟如栩抬起握住她的那只手，面含微笑，用灵言对她道：“咱两境界不高，得有确实的相触才能做到，等你我到了灵宗境界，在去宫里赴那些无聊的宴会，即便不坐在一处也能畅快的聊一晚上！”

　　殷雪寻听得扑哧一笑，以灵言回她，“你做灵宗就是为了这个？没出息。”

　　“学得可真快啊！”钟如栩侧目，不禁转头向身后的那辆车看去，缩了缩双肩，闷笑出声，“哎哟喂，离公子可要恼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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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辆车内，变回本形的离墨涵安逸的枕在香榻上，合眸养神，正大光明的偷听。

　　本来一切顺利，直到殷雪寻对灵言无师自通，钟如栩立刻不吝教她关键，之后就再听不到任何话语声。

　　他不快的睁开凤眸，气恼的骂，“臭丫头！”

　　稍适，俊美的脸庞重新舒展开。

　　殷雪寻没有借助任何外力越级晋阶，能供她做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凰羽神鼎就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