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你的来意!”
闻言,杨橙将自己从天人交战中抽离出来,回头笑了笑,真诚道,“说实话,一开始我过来找你,是想要利用你赚钱,当然,现在这个想法也没有变,只是,我突然对你过往的经历很感兴趣,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到你,之后你也能更用心的替我赚钱不是?”
杨橙这番大实话,换了一般人早就跳脚了,把利用人赚钱的事情说的这么坦荡也是没谁了。
可惜,这个Z.H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放着一屋子宝藏不去挖,反而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能是正常人吗?
“那你可以走了,我没有任何兴趣跟你讲我的事情。”Z.H刚刚放下的画笔和颜料板重新被拿了起来,这架势又要把杨橙当空气,开始作画了。
杨橙也不介意,而是让开身位,将那副露出来,用大母手指头比了比,像是自言自语的问道,“这幅不是你画的吧?”
Z.H调颜料的动作有个明显的停滞,有些欲盖弥彰的答道,“这儿的画都是我画的。”
顿了顿,用自嘲的语气补道,“是我仿作的。”
杨橙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他的说辞,似笑非笑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把这幅卖给我吧?我很喜欢,准备拿回家挂起来欣赏,多少钱合适?”
“不卖!”Z.H迅速而坚决的拒绝,让杨橙那隐隐的猜测变得愈发肯定起来。
当作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开价,“50万美元怎么样?有了这笔钱你就可以换个更舒适的环境作画。”
Z.H提高了声调,一双骷髅眼终于有了情绪波动,激动的喊道,“我说了,不卖!”
杨橙摊开手,故作不解的问道,“反正是你仿造的,能画出一幅就能画第二幅,为什么不卖掉来改善自己的生活质量呢?难道。。。”
“没有难道,我说不卖就是不卖。”Z.H强硬打断了杨橙的话。
Z.H的表现就像是保护鸡仔的老母鸡,异样的情绪怎能让人不怀疑。
杨橙没在这个话题多计较,双手插着兜,在一堆画板间穿梭,突然问道,“你难道从没想过画一幅自己的作品?以你的技术说是当代画家的巅峰也不为过!”
他转了一圈,确实没在这里发现任何一张原创作品,全部都是临摹之作,不可否认其技艺的高超,哪怕是在如此破败的环境中,也能给人置身画展的既视感,可偏偏这里没有一幅让杨橙看起来觉得陌生,像是出自他手的原创作品。
十全九美,那唯一的遗憾让杨橙觉得万分可惜,当然还有深深的不理解。
按理说,从正常人的角度来思考,一个画家拥有无与伦比的绘画技巧,甚至为了仿造大师之作,他还懂得将画做旧的能力,这样的天才画师绝不可能没有画出一幅属于自己的、能够百世流芳的经典之作的野心。
可现实是,这间屋子几十上百幅作品,还真没有一件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除非这里还有暗房,不过这种老式建筑的格局很固定,打眼一看就知道内部结构是什么样的,基本没有存在暗房的空间。
杨橙决定换一个角度来攻击Z.H坚硬厚实的心房,“你知道你那副德加的浴~女卖出多少钱吗?”
看着Z.H略微意动的眉头,自问自答道,“600万!美元!甚至就连保险公司的专业鉴定师,都将其当作德加的真迹,可惜你还是犯了个小小却也是致命的错误,如若不然,我也没机会来到这与你面对面交流。”
Z.H满脸不屑的嘲讽道,“你指的是光线问题吗?哈哈哈,那是我故意留下的暗门,谁想到那群所谓专业的蠢货,连这个问题都没发现,最后还是被你一个外行识破,真是一群白痴!”
杨橙静静的看着状若疯癫的Z.H,心道,“果然是故意的吗?也对,这个人的技术堪称完美,怎么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
“600万?哼~卖画的是白痴,买画的更是白痴中的白痴,活该上当,哈哈哈哈~”Z.H自顾自的嘲弄大笑,就跟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了似的,甚至跟杨橙喜欢用智商碾压取得胜果后的心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杨橙能够理解,这是天才的骄傲。
不过他还是故意的刺激道,“难道你就不羡慕嫉妒恨?要知道那600万美元最后应该没有分给你一块钱。”
Z.H的大笑戛然而止,用看白痴的眼神怔怔的看着杨橙,“为什么要羡慕嫉妒?恨倒是有,要不是‘他们’,我也不至于活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他们”,又是“他们”,这个“他们”到底是谁?对Z.H做过了什么?他们之间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杨橙现在就像是徜徉在推理世界的柯南,依靠着为数不多的线索,来推断出事情真相,然并卵,柯南只活在动画片中。
杨橙没有趁机询问“他们”是谁,而是换了个方式迂回试探道,“要不这样,反正‘他们’也不在场,你卖我几幅画,统一价50万美元,拿这笔钱给自己换个更好的环境。”
Z.H对这个貌似很诱人的建议完全没兴趣,认命的叹了口气,“没用的,无论我躲到哪‘他们’都会找到我,反而这里最安全,至少‘他们’不敢随意过来,担心被抢劫甚至丢了****,哈哈哈!”
杨橙眼前一亮,他又得到了一个有用的线索,“他们”貌似是文人,或者说是没有‘武装’能力的人,这就好办了,只要不是超级富豪或者政坛大佬,其他人对杨橙构不成太大威胁,因为无论是富豪还是高官,聘用保镖或者打手保护自己都不是难事。
而从Z.H的话中得知,住在这里能尽可能的避免“他们”的sao~扰,因为“他们”畏惧附近的黑~帮,不敢轻易过来?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既不是富豪财团又不是权势大亨,那为什么有能力控制住Z.H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