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着声音回过去脑袋,见到自己更衣柜的手牌落在了池子的旁边,随即一把抓起来,套到手腕子上,笑盈盈的朝着染绿毛的青年出声:“谢了啊兄弟。”
“没事儿,出门在外的多注意点吧。”绿毛小伙摆摆手臂,老气横生的朝我念叨一句。
然后他又侧脖朝着染红毛和黄毛的同伴吧唧嘴碎碎念:“你们也是,出门在外的,自己多注意,碰上咱们这样的雷锋还好说,万一碰上那些见钱眼开的,哭都没地方哭。”
“是是是,大哥说得对。”
“要不说,咱爹妈有先见之明呢,让他当大哥,咱俩当弟弟。”
小红毛和小黄毛小鸡啄米似的狂点脑袋捧臭脚。
绿毛小伙很是享受的昂起脖颈,抽吸两下鼻子后,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小声嘟囔:“老二、老三,我跟你们说哈,这家洗浴中心到了后半夜有特色演出。”
“啥演出啊大哥,系不系那种不穿衣服、光不出溜的大老娘们瞎晃悠?”染红毛的立即坏笑的接茬。
绿毛青年嫌弃的撇撇嘴:“出门前我就跟你们说过,要注意素质和教养,都鸡八听到狗肚子里去了啊?什么叫光不出溜的大老娘们,那是精神娱乐,搁国外叫行为艺术,懂不懂昂!”
说着话,绿毛小伙又昂头朝我傻笑:“我说的对不哥们,大城市里的人就讲究素质和涵养是吧。”
“呵呵,说的一点没毛病。”瞅着对方大板牙里嵌着几根韭菜丝,我敷衍的点点脑袋,然后转身朝着桑拿房走去。
随着我的离去,染着红黄绿三种头发的几个小青年也算彻底玩开了,各种骚话题唠的那叫一个欢快。
“诶老二,卧草泥妹得,能不能别特么老摸我大腿...”
“大哥,你系不系傻,明明是老三摸你的...”
看着这仨明显刚从农村来的大小伙子,我禁不住的咧嘴笑了,曾几何时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区别,同样对未来、对这个社会充满了无限的憧憬,要不是走上这条路,我想我的见识可能还不赶他们。
拽开桑拿房门口的时候,我听到红黄绿哥仨又在旁若无人的聊天。
“诶老大,老板让咱们找的事主究竟在没在这里啊?”
“闭上你的臭肛,咱们是职业的,能不能别总问这么业余的问题,老板的照片还没给我发过去呢,趁着有时间,咱几个好好搓搓身上的泥儿,说来也奇怪哈,这边的人好像都不搓澡似的..”
我好笑的回头又瞟了眼“红黄绿”哥仨,随即走进了桑拿房里。
仿若小火炉烘烤的蒸房里,刘博生修仙一般盘腿坐在角落里,身上的汗珠子犹如下雨似的密密麻麻,见我进来,他抿嘴笑着缩了缩脖颈。
“忍的挺痛苦呗,咱也不知道发明这玩意儿的人究竟图啥,典型的花钱找罪受嘛。”我坐到他旁边,刚一开口,一股子令人窒息的热浪当即冲进嗓子眼里。
“好好排排汗,对身体又好处。”刘博生犹如老僧入定似的侧脖朝我言语。
从蒸房里呆了不到二分钟,我就有点扛不住了,逃也似的往出奔,回头瞄了眼刘博生,这家伙真是属“忍者”的,竟然啥影响都没有。
随便找了个淋浴头,我快速跑过去开始往身上冲凉,同时闭上眼睛,防止脑门上的汗珠子淌进眼里刺挠,旁边传来一阵喋喋不休絮叨声,不用看也知道,绝逼是“红黄绿”三兄弟。
“诶哥们?”
我正享受温水冲刷身体的惬意时候,一道声音突兀在我面前响起。
我扒拉两下面颊,睁开眼睛望向对方,刚刚提醒我带手牌的那个绿毛小伙,左手掐腰,右手捏着自己鼻头,正一眼不眨的盯着我来回打量,那架势就好像我身上长了什么他没有的玩意儿一般。
“怎么了哥们?”我好笑的问了一嘴。
他舔舐两下嘴皮,朝我面前又跨过两步:“你是叫王朗吗?”
“你认识我?”我顿时间一阵迷惑。
“那就是你没错了。”他莫名其妙的挤出一句话,接着突然抻手朝我脖颈掐了过来,同时厉声吆喝:“老二、老三,我找到事主了,快过来帮忙。”
我被对方这一下子吓的打了个哆嗦,条件反射抬腿一脚径直冲他的小腹蹬了上去。
绿毛小伙的反应异常迅猛,胳膊往前一摆,直接握住我踹过去的脚踝,同时朝着反方向一摆,将我径直掀了个底朝天。
此时我全身赤裸着,摔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可想而知有多痛苦。
没等我完全站起来,染红毛和黄毛的青年也吵吵把火的冲了过来,仨人像是踢足球似的将我围成一圈,完事一脚接一脚的猛铲。
起初我只能抱着脑袋尽可能避免脑袋不受创伤,等对方打了差不多两三分钟,都有些力竭的时候,我逮着一个空当,猛然蹿起一把抱住黄毛的腰杆,凭借蛮力将他给撞倒,然后侧头朝着桑拿房的方向大声吼叫:“阿生,阿生..”
“草泥马得,你还敢喊帮手。”绿毛青年突兀蹦起,像是灌篮一般,攥着自己两只拳头狠狠的砸在我脑门上。
我被打的原地一阵踉跄,身体再次失去平衡,同时脚后跟一阵打滑,“咣当”一下摔倒在地。
“草泥马得,敢还手是不?”刚刚被我推翻的黄毛青年快速爬起来,抬起自己不下四十二码的大脚丫子照着我的后脊梁“嘭嘭”连跺几下,疼的我差点背过去气。
“王先生,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得跟我们走一趟。”绿毛小伙摆摆手,一把掐住我的脖颈后面,耷拉着眼皮嘟囔:“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与人..老二,后面那句话咋说来着?”
“与人消灾。”染红毛的小伙立即接茬。
“对,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王先生有人花钱买你的命,得罪了。”绿毛小伙清了清嗓子,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很有文化的样子,一只手掐着我脖颈,一只手摆动两下道:“你别挣扎,我保证你会少受很多罪。”
这仨小王八羔子,也不知道是练过还是特么天生力气大,跟我对殴的时候,瞅着好像没什么章法,但是打在身上嗷嗷的疼,也就是我抗击打能力还算强悍,这要是换个人,就凭刚刚黄毛那几脚,估计都得当场休克。
“哥们,有啥事咱们好好说行不?甭管谁花钱让你们办这事儿的,我出十倍价格替自己消灾,OK不?”我被绿毛掐的脖子感觉都快断掉了,咽了口唾沫拖延时间:“你们干这行不就是为了钱嘛,把我放掉,你们跟雇主说没得手,完事拿钱走人,我保证不会难为你们,更不会打听雇主是谁。”
“大哥,二十万的十倍是不是二百万啊?”
“我靠二百万够咱们兄弟三人全都娶媳妇了,要不..”
听到我的话,红毛和黄毛顿时间有点迷瞪,同时朝着绿毛小伙出声。
绿毛青年沉默几秒钟后,回头瞪了眼自己俩兄弟臭骂:“闭嘴,盗亦有道,咱们既然收了雇主的定金,就得把事情干明白,这是咱们出道的第一仗,必须把名声立起来。”
“立啥呀?拿啥立昂?”
就在这时候,刘博生皱着眉头,满头大汗的从汗蒸房里走出来,脖颈上耷着一条白毛巾,似笑非笑的扫视“红黄绿”哥仨,摆摆手道:“把我朋友放开,你们扭头走人,这事儿我权当成是个误会。”
“你行事儿啊小平头。”黄毛青年瞪着眼珠子,直接指向刘博生咒骂。
“啪!”
刘博生突兀拽到脖颈上的毛巾,手臂往前猛地一挥,毛巾就跟鞭子似的重重打在黄毛的脸上,黄毛青年随即趔趄的往后退了一步。
趁着这个空当,刘博生一跃而起,先是一记扫堂腿,轻描淡写的将站在另外一边的小红毛给撂倒,接着一脚踏在他背上,然后左手往前一抻,呈鹰爪似的掐在小黄毛的肩膀头上,右手攥紧拳头,照着黄毛的太阳穴“咣咣”就是几下,黄毛顿时失去了抵抗。
刘博生歪着脑袋朝正按住我脖颈的小绿毛微笑:“哥们,我抓你俩人,你抓我一个人,二比一交换,你不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