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张星宇被对方轻松拿下,再看看他手中森冷的手枪,我迟疑几秒钟,随即慢慢举起双手。
“对呗,大风大浪里飘出来的狠人,我相信你还是有这点眼力劲儿的。”蔡干事满意的呲牙一笑,拍了拍我肩膀头努嘴:“别叫别嚷,体体面面的跟我离开宾馆,有什么疑问待会儿我一一解答,能做到吗?”
“没问题。”
事已至此,我干脆放弃任何抵抗,大咧咧的应声。
几分钟后,我和张星宇被他们勾肩搭背的拉出宾馆,让带上另外一台白色的商务车内,车子不作任何停顿,直接朝街口处开拔。
我和张星宇并排而坐,他隔着个黑色头罩,瓮声瓮气的出声询问:“大哥,受累问下咱是谁的人呗,哪怕是当阶下囚,好歹也让我们知道败谁手里是吧?”
“想套我话呐,简单!”蔡干事“蹭”的一把拽下来他脑袋上的头罩,直接从怀里摸出自己的工作证拍在张星宇的胸脯上,笑盈盈道:“认识字吧,如假包换!”
“第三巡S组,干事蔡刚。”张星宇蠕动嘴唇念出工作证上的标注。
蔡干事轻描淡写的点点脑袋:“正是鄙人。”
张星宇接着又问:“既然不是赝品,我就有点弄不懂了,不知道您抓我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季会被杀一案!”蔡干事揉搓着黑色头罩,慢悠悠道:“我和我的同事们坚信事实肯定不是你们形容的那个样子,相信你们一定能给出个令我满意的答复,对么?”
张星宇和我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吭声。
蔡干事也没再继续强逼,很无所谓的微笑:“哈哈哈,不急不急!还有时间慢慢想,到地方再说也不迟。”
说完这句后,他便不再多言语,掏出手机自顾自的刷起了小视频,时不时发出畅快的笑声。
车内,除了他的捧腹大笑之外,只剩下我和张星宇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我不知道他要把我们带去哪,更不清楚他打算给我们扣上顶什么帽子。
车子沿着公路直接开上高速,速度非常快,我下意识的昂头想要看看路牌,结果腰杆刚伸直,蔡干事左臂一抖,一把黑枪直接戳在我腮帮子上,他头都没往起抬,仍旧捧着手机刷视频:“别乱动,我对你和张星宇做过非常详细的了解,你俩都属于浑身长满心眼的那种。”
“哥哥哥,别冲动,他就是屁股痒了,我替他挠挠行不!”
张星宇见状,赶紧陪着笑脸替我辩解。
“别拿尊重当晒脸,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们。”蔡干事收起来家伙什,继续耷拉着脑袋玩手机,不过这次他把手枪的保险拽开了。
接下来的行程,我和张星宇完全属于噤若寒蝉的状态,倚在椅子上一动没敢乱动。
很快,车子驶离高速,临出收费站时,我隐约看到“崇市”的字样,心底禁不住稍稍松了口气。
可能这就是人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领地意识”吧,但凡觉得只要还在自己地盘上,就不会太恐惧。
又是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总算在市区的一家宾馆门前停驻。
蔡干事很和适宜的收起来电话,威胁似的晃了晃手中的家伙什:“移驾吧两位贵宾,还是那句话,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的话..”
“不能!”
“绝对不会!”
我和张星宇软脚虾一般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
该怂则怂,一直都是我们处事的原则,尤其是对方挂着正儿八经的身份,届时随便找个借口一枪给我俩办掉,我们哭都没地方哭,季会的事件历历在目,连他那样位居高位的存在都能随时惨死,更别提我们。
不多会儿,宾馆顶层的某个房间,我和张星宇被粗暴的推了进去。
扫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我揉搓双手,讨好道:“哥,那啥..我们搁这儿干什么玩意儿?”
“等着吧,还有朋友要过来!”蔡干事似笑非笑的扬起嘴角:“不要试图逃离,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守在外面,我给他们的命令是只要这屋子走出人,直接开枪!”
不等我再多问任何,房门“咣”的一声从外重重合上。
“擦得,这事儿整的我怎么有点云山雾罩呢。”张星宇拍了拍后脑勺,很随意的一屁股坐在床边上,接着掏出烟盒抛给我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无奈的嘟囔:“他朗哥,你有没有一种大拿们要收网的意思?”
“别叨叨,容我自己琢磨一会儿。”我不耐烦的白楞他一眼,咬着烟卷走到窗户旁边,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回忆一遍。
我们被羁押的屋子是间很普通的标准房,总共也就四十来平,连个卫生间都没有,人在里头呆的时间长了,不免会有些压抑,而我始终都没捋出来个所以然。
“吱嘎..”
不知道过去多久,感觉晌午的烈日已经偏西,房门终于被打开,蔡干事拎着一塑料盒饭走进来,直接撂在床头柜上:“该吃吃、该喝喝,其他朋友晚上到,咱们的交流估计也得在后半夜。”
张星宇尝试着做最后的挣扎:“哥啊,季会的事儿真跟我们没半毛钱关系。”
对方仿若没听到一般,摆弄好饭盒,转身就往出走,快到门口时候,冷不丁回过来脑袋:“哦对,我听说你们公司有个叫张迪的是吧,我个人是比较建议你们联系他来营救,手机啥的,我不是也没没收嘛,该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