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刚一定神,装配在客厅当中的电话响了。
杨木走过去将听筒拿起来,贴在耳朵上,并不说话。
“杨大师吗,我是齐明远。”
“嗯。”
“不知道杨大师对这套住宅可否满意?”
“反正我只是暂时借助,无所谓满意不满意。”
“咳咳……这个犬子齐成已经着手按照大师的要求,重建别墅了,日夜兼工,相信不用一个月就能够保质保量地建好,另外大师要求的那些材料,我们也尽力在办。”
“齐老头儿,如果你打这个电话仅仅是为了讨好我的话,我谢谢你,但你们利剑在住宅周围布下那么多眼线,实在让我不敢恭维。”
“……”
在经过尴尬的短暂沉默之后,齐明远方才讪讪地说道:
“杨大师,我们这也是充分考虑到您的安全才这么做的……”
“好了齐明远,你要是想找借口,先想好了再说,别拿这种漏洞百出的话敷衍我。”
被杨木这一抢白,齐明远那边再次沉默。
不怪杨木不相信齐明远,以杨木的实力,他的安全需要谁来负责?
这简直就是笑话。
“对不起大师,是我们处事不周,我这就建议他们把人撤走。”
“行了齐明远,甭费心了,我杨木处事光明磊落,他们爱看就看去吧,我还有一件事拜托你……”
杨木接着对齐明远说出一长串药材名称,说得很慢,为的是方便齐明远拿本子记一下。
“记下了吗齐老头儿?”
“记下了记下了。”
“那就好,相信负责监听的那些人也都记下了,就算我是为利剑做了一点儿事情吧。”
“……”
“我说你们的确是够用心的了,感谢你们没把事情做绝,在房间里也装上监控,不过我得提个意见,你们这些高层要体量下属的疾苦,别大冷天的,让利剑队员们埋伏在户外喝西北风还不算,连一件厚一点儿的衣服都不法,这么差的待遇,还想骗我加入你们,呵呵……”
杨木居然还把负责监视他住处的利剑队员们现在的状态也清楚地说出来了,仿佛他在住宅周围布置了无数双眼睛似的。
事实上,以杨木现在神念外放的范围,就算一直苍蝇围着这幢别墅转悠,都别想瞒过杨木,更何况几个大活人!
不但齐明远无地自容,在秦州某处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高明萱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臭鸡蛋一样难看,站在一旁的赵长鹤也是苦笑不已,至于海延,已经回到京都,不在秦州了。
“高队长,我们还继续吗?”
一位利剑队员摘下耳机,扭头看向高明萱。
“继续……”
高明萱本想骂“继续个屁”,可是话说出一半,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刹车”,这位利剑队员却误会了,重新戴上耳机,并开启监听录音功能。
在一旁的赵长鹤则开口说道:
“好了,高队长的意思是不用继续了,另外通知负责在别墅附近监视的队员,都撤回来。”
赵长鹤下这道命令时,高明萱没有反对。
事实上高明萱自己也觉得索然无味,她感觉到,无论自己在杨木面前做出什么动作,都像是跳梁小丑,与其自作聪明导致自取其辱,还不如让自己的态度老实一点儿,或许还能好过一些。
“我建议,所有从京都来秦州执行任务的利剑成员,放假三天,可以在秦州范围内任意游玩,前提是不准越出秦州半步,否则按军法处置。”
高明萱在赵长鹤说完之后,接着补充了一道命令。
这道命令刚一发出,随后所有用无线电保持联络的利剑队员们,一片欢呼,并盛赞高明萱英明。
讲真,高明萱真的很少有人缘这么好的时候。
“高队长,也许我会抽空亲自拜访杨大师一次,你一起吗?”
赵长鹤对高明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其实他本没有必要和高明萱说这些。
但在利剑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要对上级和战友隐瞒自己的行踪,以便建立和培养可以把后背交给彼此的信任感。
“你要去就去吧,或许你真的能说服杨大师加入利剑呢。”
高明萱只是冲着赵长鹤摆摆手,表示不想参与,转身离去。
“这回清净了。”
杨木的脸上,很难得地出现了笑容。
可是双眼之中呈现出来的寒意,越来越盛,因为,他要大开杀戒了。
天色渐渐转黑。
秋冬交替之际,夜间寒风刺骨。
对于普通人来说,即使穿着风衣,里面衬着羊绒衫,仍觉得有些扛不住。
杨木的身影出现在别墅的上空。
具体来说他是浮上别墅上空的,双臂平伸,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十”字,周身青光缭绕,双眼之中同样是青光流转,如果有机会仔细看他的瞳孔,会发现瞳孔之中就像是幻灯片切换一样,轮番出现一张张脸孔。
这些脸孔,正属于杨木在莫小鑫的办公室,运用神通再现出来的那人。
这是神通境修士可以施展出来的神通之一,“相咒术”。
顾名思义,可以通过追踪到某个人或某些人的面孔,对其进行咒杀。
注定,今夜的秦州,因为杨木而变得相当不平静。
在秦州第一医院,某特护病房,白天因为冠心病发作,被送到这里的蒋千里,情况稳定了许多,头脑清醒过来的他,一想起自己通过电视屏幕看到杨木完好无损的情景,灵魂止不住地战栗。
他决定,明天天一亮,马上安排出院,离开秦州避一避风头。
这杨木实在是太妖孽了。
这样都弄不死他,天知道他如果反扑的话,会干出什么来!
“蒋董事长,您该服药……”
一位美丽大方的美女护士,轻轻推门而入,单手端着托盘,上面摆着为蒋千里准备的口服药。
可是眼前令她终身难忘的一幕,吓得她当即惊叫不已。
“啊……”
蒋千里如同被业火缠身一般,被青色而透明的火焰包围,从他那张扭曲到极致的脸上可以看出,他承受得是怎样一种痛楚。
……
在一家洗浴中心某处隐秘房间,赵兵就像是一头勤恳的老黄牛,对身下的土地辛勤耕耘着。
“啊……”
这不是忘情地呻-吟,而是爆发出极度恐惧的尖叫。
赵兵身下的女人,瞪圆了满是恐惧的双眼,在视野内,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全身被青色而透明的火焰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