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每当陆晓红这样想的时候,她的整个脑袋里便都是赵长枪那年轻挺拔的身姿,阳光帅气的面庞,他甚至将赵长枪想象成了天兵天将,终有一天会身披黄金圣甲,脚踏五彩祥云來救她。
到最后,这几乎已经成了陆晓红活下去的动力。成了她的信念,无论黑猫怎样让人拷打她,她宁死不屈,就是不说出她为什么忽然跑到岛国來抓捕左少卿。
如今,赵长枪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并且将她救了出來,她心中那些原本乱七八糟童话般的想法反而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实在的,但是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对赵长枪,陆晓红感到自己的心中此刻除了感激之外,更多却是失落。如果不是赵长枪的女人太多,如果自己愿意和那些女人成为朋友和姐妹,如果自己能早一点出现在赵长枪的世界中,或许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便不是现在这样了。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能心心相印,却永远不能在一起。
陆晓红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轻叹自己和赵长枪之间有缘无分。
陆晓红虽然一直沒说话,但是赵长枪却从她的眼神中看懂了她的心,看出了她对他的依恋。赵长枪心中忽然一动,自己或许应该给刘丙强打个电话,让陆晓红的丈夫來看望一下陆晓红。不然,恐怕以后自己会彻底取代陆晓红的丈夫在她心中的地位。到那时候,不但陆晓红会痛苦,赵长枪也会因为又背负上一段感情债而痛苦。
电梯很快到达了地面上的汽修车间。
透过汽修车间的门窗玻璃,大家能看到外面依然大雨瓢泼,雷鸣电闪,看來天亮之前,这场大雨是不会停了。之前那些燃烧的汽车早已经被大雨浇灭。但是外面的路灯却重新亮了起來。赵长枪能猜到,这些灯肯定是医生和洪亚伦重新弄亮的,不然他们根本无法监视整个厂区。
赵长枪背着陆晓红走到墙角办公室的配电盘旁边,伸手将电闸拉了下來,车间里顿时变成了一片黑暗,还不等众人明白赵长枪为什么这样做,却见赵长枪又将电闸推了上去,车间里顿时又变得一片明亮。
赵玉山看到大家脸上都是奇怪之色,于是说道:“大家不用奇怪,枪哥在给我们的兄弟发暗号,让他们來和我们汇合,大家一起离开。”
赵长枪正是在召唤医生和洪亚伦,这是他们分开时便商量好的暗号,只要灯光明灭三次,就是集合信号。在单兵对讲机失效后,这是最快捷的联系方式,比用手机联系快捷的多。
赵长枪将电灯如此明灭了三次后,又对其他人说道:“大家检查一下,这里的汽车还有沒有能用的。发动起來。准备离开。”
赵长枪一边说,一边和赵玉山以及灭魂社那两名沒有受伤的兄弟,一起快速的检查着汽修车间仅剩的四辆轿车。
他们开來的车子也在上一次的连环爆炸中毁掉了,而他们现在离开必须要车子。赵长枪一边拧动着一辆凌志轿车的钥匙,一边在心中不断的祈祷,祈祷这些车子能正常使用。
这些车子都是正在检修的车子,钥匙就在车上放着。
“突突突。”赵长枪拧动钥匙,车子只是突突了三声,沒有打火成功。
“突突”赵长枪第二次拧动钥匙,车子突突了两声沒动静了。
当赵长枪不死心,第三次拧动钥匙的时候,车子彻底沒动静了。
“我草。”
赵长枪从车上跳下來,狠狠的踹了一脚车前脸,四下看了看,然后从墙角拎过來一组电池,掀开车子的引擎盖,接好电线,然后再次钻进车里满怀希望的重新打火。然而让赵长枪失望的是,这一次,汽车仍然沒有任何的动静。
看來汽车发动不起來,不是因为电池亏电,而是因为别的原因。赵长枪虽然修车不是外行,但是此时他哪有时间详细检查车子,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赵玉山他们正在检查的几辆车子上。虽然车子有点少,但是如果剩下的三辆车都能启动,大家挤一挤还是能离开的,实在不行,塞后备箱几个也行。
然而让赵长枪失望的是,剩下的几辆车子竟然也都启动不起來。一辆也不行。
“不用试了,这几辆车都不行。能开走的,刚才都已经开走了。”左少卿坐在地上撇撇嘴说道。
“草。你他妈够毒的,怎么不给老子留几辆,你不会想让老子一直背着你吧,”赵玉山不禁骂道。
左少卿心中不禁一阵郁闷,心说:“老子怎么知道事情会到了这一步,”
“左少卿,除了这里,别的地方哪里还有车子,我可不相信这么大的厂子,只有这里才有车子。”赵长枪走到左少卿面前问道。
“赵长枪,这个汽修厂虽然是我负责的,但是我在山口组的主要任务是负责地下的制毒厂,和毒品交易,至于上面这个汽修厂,我平时连经营状况都不会问一下,怎么会知道哪里还有停车的地方,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想必厂子里沒有其他的车辆了。”左少卿皱着眉头说道。
赵长枪想想左少卿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他在山口组中的地位也算很高了。这种明面上为掩人耳目而设立的小厂子,他的确沒有必要亲自去打理。
无奈之下,赵长枪只好打算让人出去找车子,然而就在此时,透过车间敞开的大门,他忽然看到风雨中出现了两道亮光。那是两道车灯穿透重重雨幕,正朝他们所在的车间急速而來。
由于灯光炫目,所以,赵长枪等人只看到雨中雪亮的灯光,却看不到灯光后面的车子,更看不到开车的是什么人。
“易鹏飞。保护受伤的人。其他人准备战斗。”赵长枪发出一声暴喝,同时几个纵跃便到了配电盘旁边,重新将电闸拉了下來,原本明亮的车间,再次暗下來。
赵长枪将车间里的灯光灭掉之后,跳到一个承重钢柱的的后面,退下弹夹,借着车间外面的路灯光快速的检查了一下手枪弹夹,弹夹中已经只剩下三颗子弹了。这已经是赵长枪的最后一个弹夹了。
赵长枪不禁有些苦笑,今晚打的还真是热闹,从东京一直打到横滨,从佐加山紫竹林一直打到这个汽修厂,准备了六个弹夹,最后竟然只剩下了三颗子弹。
要知道赵长枪可不是一个刚学会摸枪的新兵蛋子。他可是地地道道的神枪手。一个弹夹十五发子弹,赵长枪打完了六个,这可是个很恐怖的数字。
在赵长枪检查弹夹的时候,赵玉山和其他人也在检查手中的枪械,包括赵玉山,他们手中全都是清一色的**式突击步枪,不过子弹也所剩无几了。
就在大家躲在黑暗中,将枪口对准來车时,他们忽然看到來车的灯光竟然有规律的明灭了三次。
赵长枪瞬间明白來人是谁了,于是将枪收了起來,说道:“大家别紧张了,是自己人,准备上车。”
“枪哥,这么多人,只有一辆车,怎么上,”赵玉山提醒赵长枪。
“放心,他们弄到的肯定是辆大家伙。”赵长枪说道。
大家正纳闷赵长枪为什么这么说,却听到赵长枪又说道:“看看那辆车的车灯,距离地面很高,而且两个大灯之间距离很大,这绝不是一辆普通的轿车。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不是卡车,就是客车。”
车子的行驶速度非常快,当大家看清车子的形状后,不禁对赵长枪大为佩服,只见正朝他们飞驰而來的赫然正是一辆大客车。
客车一路疾驰,到达车间的门口之后沒停车,而是原地快速的调头。调头之后,才稳稳停下。洪亚伦和医生从车上跳下來。洪亚伦冲车间里面吼道:“枪哥。快走。敌人的援兵來了。”
医生则大声的喊道:“枪哥,人救到了沒有,”
“救到了。快來帮忙。”不等赵长枪说话,赵玉山便急吼吼的说道。
赵玉山一边说一边一手一个抱起左少卿和那名至今沒有醒來的华国警察,快步上了客车。赵长枪紧随其后,也抱着陆晓红跳上了客车。
医生和洪亚伦连忙跑进车间帮着灭魂社的两名兄弟,将受伤的兄弟连被带扶弄到了车上。
等所有人都上车后,洪亚伦跳上驾驶位,挂档松离合,庞大的客车吼叫着飞驰而去。
这是一辆宇通大客,里面的空间非常大,并且有冰箱,饮水机,让赵长枪惊喜的是,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小药箱。小药箱里面不但有常用的口服消炎药,而且还有常用的消炎注射液。
这些可都是救命的东西,虽然赵长枪是中医,对这些东西不精通,更不会给人扎针,但是医生可是一个地地道道本硕连读的医学硕士。玩弄这些东西不在话下。
赵长枪來不及询问洪亚伦和医生从哪里弄來这么一辆救命的客车,而是小心的将陆晓红放到一个座位上,让她躺下,然后急促的问医生:“你们说什么,敌人的援兵來了,怎么回事,离这里还有多远,”
赵长枪刚问完,还不等医生回答,就看到前方的车灯影里忽然出现了上百口人,一个个提着砍刀,顶着暴雨,横眉立目的看着离他们越來越近的客车。当先一人正是大门口的那名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