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
童小蕊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手中的电动车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双膝跪倒在地上,不断的哭喊起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明火执仗。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唉。孩子,别哭了,赶快打电话报警吧,或者通知一下你其他的家人。”一个充满同情的声音在童小蕊耳边响起。
童小蕊扭头一看,是一个花白头发的大爷,估计是附近的邻居。童小蕊一边拨号,一边问大爷:“大爷,你看到事情的经过了吗。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唉。我看倒是看到了,可是那些人脸上都蒙着面,看不出长什么样啊。”大爷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童小蕊的电话是打给弟弟童小军的,而此时的童小军正和姐夫赵玉山在奔驰4S店中装逼泡妞呢。
两个人得到消息后,也來不及提车上牌了,开着东风轻卡风驰电掣一般就跑回了地瓜店。
当赵玉山和童小军赶回去的时候,警察还沒到。两个人先是快步跑到童小蕊面前,将她从地上扶起來,同时连声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童小蕊拼命的捶打着弟弟童小军的胸膛,口中凄厉的骂道:“都是你,都是你。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打架斗殴。如果不是你得罪了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告诉我,你到底得罪了谁。他们为什么要抓走爸爸妈妈。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
童小军单薄的胸膛被姐姐擂鼓一样锤的砰砰直响,不过他却咬着牙一句话也沒说,只是偷偷看了一眼旁边姐夫赵玉山。
童小军已经隐隐猜到这事到底是谁干的了。除了向少杰沒有别人。他们昨天讹诈了他那么多钱,还将他的藏獒弄死了五十多只,他如果不想办法报复才奇了怪了。不过他和赵玉山本來以为向少杰就算要报复也会找他们两个报复的,毕竟事情是他们两个做的,按照道上的规矩,祸不及家人。沒想到这一次向少杰竟然这么卑鄙,直接将自己的爸爸妈妈给绑架了。
而且看看地上的鲜血,两位老人好像受伤还不轻。
吃烧饼喝凉水,自己心中有个底,童小军想到的这些赵玉山当然也想到了。无边的愧悔和愤怒让他的面色变得非常难看,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小蕊,你不要怪小军了。我知道这事是谁干的。这祸是我惹的。”赵玉山毅然对小蕊说道。
小蕊不禁一愣,她也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向长明來找赵玉山的事情。赵玉山的大黑牛将人家的藏獒弄死了四只。看來事情的根儿就在这里。
“赵玉山。你混蛋。你这个惹祸精。你是个惹祸精啊。我们一家人都要被你害死了。你还我爸爸妈妈,还我爸爸妈妈啊。”
情绪激动的童小蕊放过了弟弟,而又开始摁着男朋友锤开了。
“小蕊,你不要激动,不要担心。今天,他们如果敢伤害了爸爸妈妈的性命,我让他们所有人陪葬。小军,你看着你姐,我去找他们算账。”赵玉山咬着牙说道。
说完后,赵玉山转身就朝东风轻卡走去。
“姐夫,等等我。我也去。”童小军在后面喊道。
“不行。你不能去,你在这里陪你姐。”赵玉山吼一嗓子,跳上了驾驶室,东风轻卡呼啸而去。
直到此时,童小蕊才忽然醒悟过來,自己刚才对赵玉山太过分了,而赵玉山此去肯定危险重重,能不能活着回來都是个未知数。
“玉山哥,你回來,回來。我不怪你了。”童小蕊一边喊一边徒劳的朝东风轻卡追去,可是她刚跑出两步,却一脚踩在一个已经烤熟的地瓜上,“噗通”一声,瞬间便滑倒在地。
“姐。姐。”童小军赶紧快步跑到童小蕊面前,将她扶起來。
童小蕊用悲怆而绝望的眼神看着弟弟,问道:“小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姐夫不就是让大黑牛顶死了他们四只藏獒嘛。他们干嘛将事情牵扯到爸爸妈妈身上啊。”
事到如今,童小军也不好隐瞒姐姐,他低着头小声说道:“姐,不单单是四只藏獒的事情,也不单单是昨天下午的事情。昨天晚上,向少杰派人來暗杀十九次郎,结果被姐夫发现了,姐夫一怒之下,和我一起跑到了向少杰的藏獒养殖场,不但又杀了他们五十多只藏獒,而且还和向少杰要了三百万人民币???????”
童小蕊听着弟弟的话,顿时惊呆在原地说不出话來了。她怎么也沒想到,昨天晚上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怪不得今天早上赵玉山和弟弟睡到那时候还不醒,被自己吵起來后,还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原來是去杀狗打架了。亏得自己还以为这两人昨天搞基來着。
唉,现在想想这事,与其这样,还不如搞基。
童小军刚刚和姐姐解释完昨天晚上的事情,警察便來了。來的是小区附近一个警务区的三名警察,他们來到现场后,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又问了童小蕊姐弟几个问題,最后,安慰了一下两姐弟,告诉两人,警方一定会尽快破案,还他门一个公道,便又开车离开了。
看着重新呼啸而去的警车,两兄妹不禁面面相觑,童小蕊疑惑的说道:“这样就完了。他们不派人去救爸爸妈妈。这也太儿戏了吧。”
童小军则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姐,别想了,这些警察肯定是和向少杰一伙的。早被向少杰喂饱了。这事还得靠我们自己。唉,也不知道姐夫那边怎么样了。”
赵玉山怀着一腔怒火风驰电掣的跑到向少杰的藏獒养殖场,本想大杀四方,逼迫向少杰交出童小蕊的爸爸妈妈。可是当他赶到地方后,竟然傻立在当场说不出话來了。
只见昨天晚上还一片生机,养着数百只藏獒的养殖场,现在竟然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院子。那些藏獒连同一个个大铁笼子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地面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人就更别说了,连个鬼影都沒有。
除了略显萧瑟的院墙,院子里的一切都仿佛人间蒸发了。
如果不是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藏獒身上那种特有的狗腥味,赵玉山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我草。妈的。”憋气带窝火,无处发泄的赵玉山猛然一脚踹在面前的围墙上,坚硬的砖墙上竟然被这家伙踹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赵玉山的心中有些沒底了。敌人消失在了暗中,他有种有劲无处使的感觉。赵玉山感到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已经解决不了这件事了。于是他才给把总打了电话,向把总要人。
这货怕如果将电话打给赵长枪,赵长枪会骂他,所以才打给了把总。不过不出他意料的是,把总马上便把消息告诉了赵长枪,而赵长枪又将电话打到了赵玉山的手机上。赵玉山只好硬着头皮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毫无遗漏的告诉了赵长枪。
当赵长枪听完赵玉山的叙说后,他恨不能一脚将赵玉山踹趴下。心说:“玉山哥啊,玉山哥,你说你得有多混才干出这样的事情。得了,这事做的,水平快赶上赵庄的另一个猛人赵庆猛了。”
平心而论,这事儿虽然是向长明先挑起來的,但是赵玉山也的确干的不太地道。俗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向长明想找大黑牛报仇,你就非得让大黑牛将人家的藏獒弄死。而且一弄就是四只。
你就不会让大黑牛悠着点,只是伤它们一下,给它们点教训,让向长明知难而退。别说大黑牛发起狂來收不住手鬼话。这都是屁话,就凭你玉山哥,想控制事态的发展,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虽然现在藏獒不值钱了,但那也是人家的宠物吧。你知道人家弄你的大黑牛,你脑袋疼,恨不能拿刀将人家给劈了,你怎么就不知道人家的藏獒也金贵呢。
再说半夜三更,有人刺杀大黑牛那件事。虽然向少杰够无耻,竟然派人暗中去报复一头牛,可是毕竟十九次郎只是腿部中弹,沒有什么大碍。就算你要去找向少杰报仇,也不用弄死人家五十多只藏獒,完了还和人家讹诈了三百万吧。
可以说,从一开始,赵玉山就将自己摆在了强者的位置,凡事都不能让自己吃一点点亏,所以最终酿成了现在这种祸事。有些不可收拾了。
赵长枪虽然心中对赵玉山这种做法有些不满,但是他并沒有在电话里苛责赵玉山,毕竟赵玉山是他的兄弟。再说了,事分两面看,向少杰也的确不是个东西,抛开他和赵玉山这件事不说,单单贩毒这一件事,就够可恨的。
赵长枪想了一下,然后说道:“玉山哥,先报警吧。现在这件事只能走正常途径。记住,燕京可是天子脚下,低调才是王道。打打杀杀的,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我这边会马上赶过去,你一定要沉住气。我估计他们暂时不会伤害你岳父岳母的性命,因为那样对他们沒有半点好处。他们的目标是你,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很快就会联系你的。”
赵长枪想让赵玉山先耐心等待他岳父母的消息,却不知道,向少杰已经不打算给赵玉山等待的机会了。他们直接给赵玉山下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