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司机脖子上的伤口虽然冒过血,看着挺吓人其实伤的并不重,洪亚伦手上有分寸,就在脖子上拉开了薄薄的一层皮而已。现在已经自行止血了。
“慢着,慢着。两位警官,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司机感到肋部一阵生疼,急忙说道。
“为什么。”洪亚伦问道。
“两位警官,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座土崖。土崖就是地下世界的入口。再往前已经到了内勤人员的监控区域,我们的车子是不能靠近的,一旦靠近,马上就会被中控室的人发现。他们会立刻派人将我们抓起來的。我死了不要紧,两位警官如果殉职了,可就不值得了。”司机咧着嘴说道。
“草。说的好听,是你自己怕死吧。说,你有沒有办法靠近土崖。”赵长枪说道。
“有。下车,我带两位从树林中绕过去。”司机说道。
司机说话的时候,洪亚伦便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他觉得司机好像不是在说谎偏他们。于是便扭头对身后的赵长枪点了点头。
“下车。”赵长枪大手一挥,从车上跳了下去。洪亚伦也押着司机跳下了车。
“枪哥,这两个家伙怎么办。”洪亚伦下车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趴在车里昏迷不醒的两个家伙。
“不用管他们,两个小时之内,他们不会醒过來。如果两个小时之内,我们不能从里面出來,就说明我们已经暴露了,到时候他们是不是醒來,已经不重要了。”赵长枪随口说道。
司机听了赵长枪的话,更相信赵长枪两人是警察了。在他的脑海中,只有警察才不会滥杀无辜,如果是老板的仇人找上门,为了不走漏消息,恐怕一刀一个就把他的两个同伴给宰了。
有司机头前带路,三个人不但绕开了监控设备,而且很迅速的便到了一个土崖前。
这是一个非常高大的土崖,三十多米长,三层楼高下,从表面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土崖,上面还长着一蓬蓬的酸枣树,枝条光秃秃的,有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说那里就是地下的入口。”洪亚伦透过夜视仪看着不远处的土崖问道。
“不错,那里就是地下世界的入口。你别看那土崖好像一个整的一样,其实是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真土崖,一部分是陶瓷制作的,根本不是真土崖。只不过制作的十分逼真,不仔细看很难分辨罢了。”司机小声说道。
“我们怎么进去。”赵长枪问道。
司机咧咧嘴,说道:“警官,我已经说过,我是外勤人员,根本不知道如何进入地下。只能靠两位警官自己想办法了。我听说这土崖大门只能从里面打开,不能从外面打开。所以??????”
司机的意思很明白了,如果他们在土崖里面沒有人接应,他们就别想打开土崖大门。
“草。这帮混蛋可够小心的。”洪亚伦不禁低声骂了一句。
赵长枪沒说话,他在思考怎么混到土崖里面。让赵长枪感到棘手的是,如果事情真像司机说的一样,他们还真沒办法混进去,除非弄几个炸药包來,硬生生将土崖炸开。
就当赵长枪正在犯愁之时,他忽然听到从土崖的方向传來几声爆豆般的声音。
“枪哥,你听什么声音。好像是枪声。”洪亚伦马上说道。
“不错,是枪声,就是从土崖里面传來的。会不会是玉山哥在里面。”赵长枪忽然说道。
他可不是信口开河,异想天开。如果赵玉山从警局离开后,真的被人带到了这里。以赵玉山的脾气,他绝不会坐以待毙的,肯定会奋起反击。
“枪哥,我们怎么办。”洪亚伦焦急的问道。他虽然知道赵玉山枪法精到,身手高超,但是刚才司机也说了,下面可是有三十多个内勤人员,还都他妈是一帮好像很牛逼的外国鬼子。
最重要的是,在那种小环境内的枪战,几乎沒有赢家。因为这样的环境中根本不会有太好的掩体。死亡率非常高,枪战双方几乎就是拼人数,谁人多谁最后获胜。
然而就算赵长枪和洪亚伦急的吐血,如果土崖门打不开,他们还是不能进去接应赵玉山。情急之下,洪亚伦只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赵长枪身上。在他的印象中,枪哥从來沒有让他失望过。
赵长枪腾地的一下从大树后面闪出來,说道:“快。快回巡逻车。”
一声低喝,赵长枪人已经朝停放吉普车的方向蹿了过去。
“枪哥,你想开车撞开大门。”洪亚伦诧异的问道。现在他们只知道对面的土崖上有门,但是门在什么地方还不知道,枪哥打算朝哪里撞。况且就算他们能找到门在什么地方,恐怕就那辆燕京牌敞篷吉普也撞不开通往土崖里面的大门吧。
“你想多了。我可沒想去撞开大门。里面的枪战已经持续了快一分钟,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有越來越激烈的趋势。这说明里面有足够的空间让双方辗转。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里面闹事的人真的是玉山哥,应该很快就会有人给我们打开大门了。”赵长枪一边往回跑,一边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洪亚伦奇怪的问道。正和他们两人一起跑的司机也奇怪的看向了赵长枪,心说,这位到底是神汉还是警察,他怎么知道会有人给他开大门。
关键时刻,赵长枪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兄弟。实际上,他就算不这样做,也沒有更好的办法帮助里面的赵玉山,假如里面是赵玉山的话。如果他现在冒冒失失的跑到土崖前乱闹一通,说不定不但救不了赵玉山,反而会将自己和洪亚伦也陷入危险境地。
“我们要相信玉山哥的战斗力,就算他不能全歼里面的敌人。也会将里面弄个天翻地覆。相信我,里面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向外面求援的。”赵长枪说道。
“可是,外勤人员是不能进入里面的啊。”司机奇怪的问道。
“玉皇大帝急眼了还去请如來佛祖呢。事情紧急,谁还顾得上什么是内勤,什么是外勤。”
说话的是洪亚伦,他已经明白了赵长枪的意思。就在三个人快速的向回跑的时候,脚底下传來几声闷雷一样的响声,肯定是里面发生剧烈爆炸了。
三个人很快便跑到了吉普车旁边。
赵长枪扭头看看身边跑的呼呼直喘的司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对了,还沒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国汉。”司机说道。
“哦,好名字。不是亡国奴就好。你今天帮了我们的大忙,不错。将來肯定会被从轻判罚,但是就你犯下的罪行,就算从轻判罚,肯定也是要坐牢的。参加犯罪团伙,私自持有枪支,最少也是两年徒刑。不过你如果现在愿意反水,和我们***坏人,我可以为你请功。到时候,你可以被判无罪。怎么样。干不干。如果不干的话,等到土崖上的门打开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司机一阵犹豫,心想:“反正现在我已经背叛了组织。日后如果被组织知道了,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恐怕也难以过上安稳日子了。不如帮助警察将这些人全部消灭,然后换下半辈子的安稳生活。”
想到这些司机一咬牙,说道:“干。”
“好样的,像条汉子。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无论干什么事都要先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干的事情,是不是上对得起青天,下对得起良心。枪,接着。”赵长枪说着话,抓起一把微冲扔给了司机,接着将车里的另外两个家伙也从车上拖了下來。
只见赵长枪用手在一个家伙的人中穴上使劲掐了两下,然后用手轻轻的拍了几下他的腮帮子,口中喝道:“醒來,醒來。”那个家伙竟然就真的醒了过來。
洪亚伦如法炮制也将另一个人弄醒了。
赵长枪将枪口顶在两个人的脑门上,然后语速很快的将眼前的形式和两人说了一遍,最终告诉他们两个人:要么和自己一起去消灭敌人,要么自己现在就打爆他们的脑袋。
枪口顶在脑门山,这两个家伙想不同意也不行,再加上司机这个“叛徒”在旁边不断的劝说他们,于是两个人一咬牙,说道:“干了。”
洪亚伦看着三言两语就策反这三个家伙的赵长枪,心中不禁直咧嘴,心说:“得了。怪不得都说理论是最好的武器。枪哥这些年的领导沒白当。厉害,佩服。”
有了这三个家伙的加入,赵长枪的队伍立刻便壮大了一倍。虽然这三个家伙的战斗力可能不咋地,但是能拔毒的膏药就是好膏药,有总比沒有强。
搞定三个人后,赵长枪纵身一跃,跳进了驾驶位,他要亲自驾车,原來的司机做到了副驾位上,而洪亚伦和另外两个人则挤到了后排坐上。
三挺微冲一挺给了洪亚伦,一挺给了司机,另外一挺则给了另一个人。赵长枪专心开车,准备冲进去之后,再伺机夺枪。
五个人刚刚准备完毕,副驾驶位上的对话器中便传來一阵急促的呼叫声:“所有巡逻人员都听着,马上从土崖大门进入地下。马上从土崖大门进入地下。带好家伙,越快越好。”
赵长枪拧钥匙打火,一道雪亮的光柱在前面铺开。一脚地板油,燕京吉普轰鸣着朝前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