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峰被赵长枪的话吓一跳。
望城山是振邦保安公司的培训基地,而振邦保安公司是通过公安部审批备案的保安公司。赵长枪根本无权偷偷闯进望城山,私自调查振邦保安公司。赵长枪这样做,搞不好就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最后将自己栽进去。
想到这些,吴天峰连忙说道:“赵长枪你马上给我回來。你不能胡來,你听见了吗。你这样做是违法的???????,卧槽。敢挂老子电话。”
吴天峰发觉还不等自己将话说完,赵玉山那边便已经挂了电话。
吴天峰急匆匆的回到会议室,冲专案组的成员吼道:“会议暂停,现在有紧急情况??????”
于是刚刚成立的专案组马上忙碌起來,有人去医院带走那个杀手;有人开始抓紧时间休息,积蓄力量,准备下半夜的行动;有人开始搜集关于望城山和振邦保安公司的一切材料??????
大年初五的夜晚,注定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了。
望城山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一个大土坡,距离地面的相对高度只有二百多米左右。山上遍布落叶乔木,但是这个时节离树木发芽还早得很,所以整个山体看上去满是冷峻,萧瑟,缺乏生气。
据说登上山顶能够看到紫禁城,所以此山才取名望城山。以前登上这座山能不能看到紫禁城不得而知,但是现在是肯定看不到了,就燕京近几年的空气质量,别说望城山是在六环以外,恐怕就是搬到三环以内也看不到紫禁城了。
现在望城山是振邦保安公司的训练基地,不对外开放。山脚下一整圈都是高高的铁丝网,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摄像头,不时的晃动着脑袋。搞得好像军事禁地一样。望城山的四周原來都是庄稼地,振邦保安公司承包望城山之后,望城山周围一百米以内的土地也成了振邦保安公司的地盘,现在这些地盘上也全部栽满了落叶乔木,地上覆盖着厚厚的树叶。
恶劣的空气质量,让整个夜空都灰蒙蒙的,星月无光,望城山好像一个怪兽一样趴伏在大地上。
一辆看上去破烂溜丢的东风轻卡开着近光灯,悄悄向望城山疾驰而來,在离望城山还有一公里左右的时候,东风轻卡停了下來。赵长枪和洪亚伦从驾驶室内跳了下來,绕到车后,将十九次郎放了下來。
“妈的,你这个混蛋最好给老子听话,不然老子一拳砸暴你的脑袋。”赵长枪冲十九次郎晃了晃拳头。
十九次郎不屑的看了一眼赵长枪的拳头,打了两个响鼻,然后使劲晃了晃脑袋将耳朵甩的啪啪作响,好像在告诉赵长枪:“草,动不动就砸暴老子的脑袋,你能不能來点新鲜的。真他妈弱爆了。”
“枪哥,这夯货好像不服气。我们带上它会不会出什么乱子。不如让它就呆在这里。”洪亚伦看着正东张西望的十九次郎说道。
赵长枪想了想说道:“还是带着吧,如果就将它放在这里,还不如不带它來。”
洪亚伦点点头,沒有再说话,只是将背后的旅行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两个夜视仪,一个自己戴在了头上,另一个交给了赵长枪,然后将旅行包随手扔在了车斗里。
夜视仪是刚才从军迷商店购买的。本來洪亚伦还想买几件趁手的家伙,但是现在上面查的紧,军迷商店除了军靴,迷彩服,就是望远镜之类的东西,夜视仪就算是高端货了,连把军用匕首都沒有。无奈之下,洪亚伦才只买了两个质量还算过得去的夜视仪。
“不要乱跑,跟在老子后面。”赵长枪拍拍十九次郎的脑袋,然后和洪亚伦一起迈步朝前走去。
等离望城山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两人一牛钻进了路边上的树林,借着树林的掩护,迅速的靠近望城山脚下的铁丝网。
“枪哥,不行啊。铁丝网顶端的摄像头分布的太密,而且非常专业,是无死角监视,只要我们一靠近,马上就会被人发现。这可怎么办。”洪亚伦透过夜视仪,隔着光秃秃的落叶乔木小声对赵长枪说道。
这个问題赵长枪也发现了。他再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铁丝网,恨恨的说道:“走,换个地方看看,我就不信我们找不到监视死角。”
让赵长枪失望的是,他和洪亚伦花了两个多小时,围着望城山的外围整整转了一圈,结果最终还是沒有找到任何一个监视死角。不但如此,让赵长枪气恼的是,一路上,十九次郎老是和他对着干,不是走的太慢,就是走的太快,有两次还想对天长啸。把赵长枪惊的差点一拳头将他砸晕过去。最后沒办法,找了根藤条将它的嘴巴直接捆上了。
本來想把这夯货弄來帮忙的,沒想到这夯货竟然老是帮倒忙。
“枪哥,怎么办。不行我们只能任选一个地方试试看了。或许中控室的那些家伙早已经睡的像猪一样了。”洪亚伦说道。
赵长枪沒有马上回答洪亚伦,脑子快速的转动起來。经过一番折腾后,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如果负责监视这些监控终端的人沒有什么责任心,或许他们能溜进去。可是如果那些人此刻正瞪大眼睛看着监视屏,恐怕不等他们靠近到铁丝网边上,立刻就会被人发现。一旦被人发现,无论他们会不会被里面的人抓住,他们的行动也算失败了。不但失败,而且会打草惊蛇。里面的犯罪分子恐怕会很快转移违禁物资,消灭犯罪证据。如果是那样,后果可就严重了。
权衡利弊之后,赵长枪说道:“不行,那样做风险实在太大了。”
“可是,除此之外,我们根本沒有其他办法啊。总不能我们就这样回去吧。”洪亚伦说道。
赵长枪正在想办法,十九次郎忽然不耐烦的迈步朝铁丝网的方向走去。眼看就要进入监视器的监视范围。
“我草。你他妈给我回來。”赵长枪暗骂一声,马上抢步向前,一把抓住了牛尾巴,死命的将十九次郎向后拖。赵长枪虽然不像赵玉山一样,是天生神力,但是他的爆发力也是非常强悍的。十九次郎竟然被他硬生生的给拽住了。
幸好之前赵长枪便用一条藤条将十九次郎的嘴巴捆了起來,不然恐怕这夯货又要发出惊天动地的牛吼声了。
十九次郎尾巴吃痛,抬起后腿,一招黔驴技穷,就朝赵长枪胸膛踢了过去。
这夯货这招对付别人还行,但是在从小内外兼修,并且身经百战的赵长枪面前就不够看了。
不等十九次郎的大蹄子到达赵长枪的胸膛面前,赵长枪上身微侧,右手猛然暴伸,索性将十九次郎的左后腿抓在了手中。
十九次郎的确不是普通的凡牛,就在他的左后腿被赵长枪抓住的同时,这夯货竟然只用两只前蹄着地,然后将右后腿也抬起來踹向了赵长枪的胸口。
此时,赵长枪左手抓着十九次郎的尾巴,右手抓着他的左后腿,无论是躲闪,还是招架都非常的困难。
洪亚伦看事不好,马上想上來帮忙。就当他要出手时,却听到赵长枪小声道:“别动,奶奶的,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这个混蛋。”
说话之间,赵长枪竟然抬脚对着碗口大的牛蹄子踹了过去。
“啪。”一声轻响,赵长枪穿着耐克运动鞋的大脚和十九次郎的牛蹄子撞在了一起。
十九次郎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愣劲也上來了,竟然连续不断的抬起右蹄子踹向赵长枪,而赵长枪就连续不断的抬脚踹向十九次郎的大蹄子。一人一牛竟然就这样抗上了。
赵长枪因为找不到躲开监控设备的办法,心中正烦呢,十九次郎还给他添乱。所以,他对十九次郎丝毫沒客气,每一脚都卯足了力气。
赵长枪可是从小内外兼修,小时候就跟着爷爷踢木桩子,十七八岁的时候便能一脚踢断碗口粗的木头桩子。虽然十九次郎四肢发达,彪悍无比,但是赵长枪卯足了劲的对付它,这夯货马上吃不住劲了。十几下之后,这夯货不敢再和赵长枪对脚了,整条右后腿都不断的轻轻战栗着。
“奶奶的,我让你再不听老子的。我让你再向前,有本事你再向前跑啊。”赵长枪一边小声嘟囔,一边放开了十九次郎的左后腿和尾巴。
十九次郎不向铁丝网的方向跑了,而是回过身子來,瞪着牛眼看着赵长枪,鼻子里呼呼冒白气。
“怎么,妈的,你还想再和老子打一场。”赵长枪也瞪着十九次郎低声喝道。他有些纳闷了,这个夯货见了赵玉山为什么好像见了亲爹一般,见了自己却好像见了仇人一样。难道就仅仅因为自己曾经一拳将它打晕。这货也太能记仇了吧。
“枪哥,干脆我们将它弄晕,仍到车上算了。将这个家伙弄來,简直是个天大的错误。”洪亚伦看着和十九次郎斗气的赵长枪,不禁有些好笑的说道。一个堂堂大县长,现在却摆出一副要和一头牛决斗的架势。这如果传出去,恐怕得笑掉人家的大牙。
赵长枪有些犹豫,如果将十九次郎弄晕关到车上,他们就白费一番力气,将这夯货带來了,这可不是赵长枪的初衷,可是如果不把这夯货弄晕,好像它除了能惹祸,别的啥也干不了。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