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走过来,将绵绵从蓝兰怀里抱过,蓝兰一时忘了松开手,她又不着痕迹地闪了下眸光,蓝兰这才慢慢放开。
绵绵不懂大人们之间的事,还高兴地将戒指拿给南风看:“妈妈你看,漂亮叔叔送给我的戒指”
傅逸生听到那声妈妈,懵得更彻底,跟着就发现绵绵的发色和南风的发色很接近,但南风的头发是为希尔伯爵特意染的,绵绵的发色却是天生的,所以他倒吸了口气:“绵绵是你跟希尔伯爵的女儿?”
南风但笑不语,亲了一下绵绵的脸蛋,含笑说:“今天麻烦小爷特意送兰姐回来,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她这没有否认的态度,在傅逸生眼里就是默认,他快速在心里推算着绵绵看起来像是两岁左右,南风准确算起来是离开两年半,但没准绵绵实际岁数是一岁多,这样看,小家伙的确很有可能是她的亲生女儿。
。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傅逸生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上车离开,直到看不见车尾,蓝兰才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失分寸,但她看傅逸生抱着绵绵的样子,真的完全冷静不下来,幸亏南风来得及时。
“笙笙,我”
“兰姐,下次别人再问你绵绵是谁的孩子,你尽管实话实说,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难不成绵绵是我的女儿很丢脸?”南风笑着,目光却很认真很郑重,“你只要记住,绵绵是我的亲生女儿。”
蓝兰明白她的意思,不禁动容:“笙笙,谢谢你。”
南风笑笑,将绵绵的衣服整了整:“反正我和南衍下个月就要订婚,绵绵的身份会越来越名正言顺的。”
傅逸生直接将车飙去陆公馆,陆大少爷仍是在书房,他快步跑上楼,推开了门就喊:“城遇!出大事了!你的南xiǎojiě和那个见鬼的希尔伯爵有孩子了!!”
陆城遇手上刚端起的咖啡,一抖,热烫的液体泼出大部分淋在他的腿上。
书桌后的男人,慢慢地抬起了头。
眼底,仿若有黑气浮动。
傅逸生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他对面,一字不落地跟他说起公寓门口的事情,期间有人来送茶,他头也没抬,手指点了点桌面道:“就是这样,南xiǎojiě亲口说那是她的女儿。”
陆城遇嘴角抿了一下,有些冷硬,还没说话,旁边就有个声音讶异道:“小爷,您怎么也知道”
傅逸生莫名其妙一转头,原来刚才送茶的人是俞筱,他颦眉:“你也知道这件事?”
俞筱迟疑着,一副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的神色。
傅逸生没耐心地催促,她才犹犹豫豫道:“陆氏舞会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笙笙姐在打diànhuà,有个小女孩喊她妈妈,笙笙姐当时还说,我和你再过一会儿就回去,好像指的是希尔伯爵,我我不太确定是不是听错,所以就一直没敢提”
傅逸生琢磨着:“我也觉得那个小女孩像是希尔的女儿,身上有白种人的血统,否则头发怎么会是那种颜色?对了,那个小女孩看起来像是两三岁大。”
陆城遇抬眸,暗光一闪:“两三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觉得年龄有点对不上,南xiǎojiě才离开两年半,那个小女孩除非是她离开后马上怀上,且早产六个月生下,否则不可能是她的亲生女儿。”傅逸生身体往后一靠,思索着什么。
俞筱闻言立即绕过书桌,到陆城遇面前,一脸着急地替南风解释:“城遇哥,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相信笙笙姐不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情,虽然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但是几年前却还存在婚姻关系,她不可能婚内出轨,跟别人生下孩子的。”
情急之下,她双手拉住陆城遇的衣袖:“城遇哥,你千万不要误会笙笙姐。”
傅逸生瞥了两眼俞筱的手,拿起茶杯,不吭声,喝了口茶。
陆城遇目光泛着冷,却也是没有说话。
安静的气氛里,衬得先前长篇大论的俞筱有些尴尬,最后只得讪讪地收回手,咬住了下唇。
“其实也不一定,凡事还有个万一呢”傅逸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加了把火,“我们先前不是怀疑过当年带走南xiǎojiě的那架直升飞机是希尔伯爵的吗?没准南xiǎojiě为报希尔伯爵的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许,且xingyun怀孕,又因为上一胎留下的后遗症,导致这胎早产六个月,这样一来,不就什么都对上了么?”
陆城遇冷冷动唇:“你最近和方水袖走得很近?”
傅逸生假装听不懂他是在讽刺他看太多脑残电视剧,悠然道:“你还别不信,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我派去调查希尔的人刚给我传回消息,说那位伯爵大人一回莫斯科就吩咐人准备订婚仪式,他要和你的南xiǎojiě订婚喽”
陆城遇从文件盒里抽了一份文件出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文件竟将桌角的咖啡杯挥落。
霎时间,满地碎片。
翌日早上,南风带着团队去新别墅区的工地视察,工地负责人和她沟通了一些情况,她正听着,眼角无意间瞥见那边工地门口开进来两三辆车,其中一辆车上走下来一个挺拔的身影。
工地负责人也注意到了:“是陆董事长,他可能也是来看工程进度的,副总,我们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南风收回视线:“不需要,他看他的,我们看我们的。”
他们去看另一块工地,一行人绕着别墅的土坯走了一圈,南风边走边就听负责人就地说一些问题,南风都认真听着,时不时让助理做笔记。
说到绿化率的问题时,南风摸摸下巴,指着土坯房周围的空地说:“这些边边角角,将来都可以种上绿植,既美观又实用。哦,对了,如果要种树的话,记得找一些不容易长虫子的,比如梓树,但切记不要种那些花香味太浓的树,更不要种果树,毕竟靠近房子,招蜂引蝶不太好。”
负责人点头:“是。”
南风还要继续说,却突兀地插进来另一把声音,抢走了她的话头:“看来这几年在国外,你把园林方面的学位也考了?”
阴魂不散,南风一见来人,心里立即闪过这四个字。
她今天是来工作的,没想和他多接触才特意绕开他,谁知在这里也能遇上。
身后其他人已经恭恭敬敬地问好,南风也只能笑着应付:“陆董事长真会开玩笑,我说的都是常识,离园林专业还远着。”
陆城遇一身宝蓝色的长风衣,内搭依旧是白衬衫,立领将他的下巴线条衬得菱角分明,身旁是还没完全建好的残垣断壁,他站在那里,整个人都从骨子里透出凉意。
“既然知道自己不是专业人士,就不要随便班门弄斧。梓树虽然不容易长虫,但六七月落花,**月落叶,十月起枯枝,来年二月才重新发芽,你想让整个新别墅区每年有长达九个月的绿化都是萧条的吗?”
话里有多少不客气,在场每个人都听得出来,不由得面面相觑,陆董事长平时不是这样的啊,他就算要纠正别人的错误,语气也不至于这样句句带刺,怎么对上副总就
南风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他故意挑刺,她自然就没必要客气,一哂道:“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要怎么操作到时候还要开会讨论,陆董事长若想要驳我的想法,大可以在会议上提出。另外,新别墅区工程虽然是陆氏主导,但s也不是给陆氏打下手的,我更不是你的下属,用不着听你这教训的口吻。”
陆城遇迎视着她的目光:“抱歉,我忘了,你现在是副总裁,不是南经理。”
南风一抿嘴角,带着她的人要走,却在经过陆城遇身旁时,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反身按在墙上!
突如其来的攻击,南风本能地反抗,抬脚就踢,却完全被男人压制住,陆城遇完全不顾忌在场有多少人,利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死死桎梏住他。
南风怒目而视,他低下头在她耳畔说:“我总是忘了,你已经不是南风,你是n,n女爵。”
南风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他说话时热气喷洒在她的脖子上,她不由得攥紧了手指,难以忍受地切齿:“陆董事长,我不习惯和人靠得这么近,请你离我远一点。”
陆城遇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将她压得更紧,头稍侧,声音听不出情绪地说:“关于新别墅区,我有些比较机密的事情要和nxiǎojiě单独讨论,不知道各位能不能给我行个方便?”
这话是对旁边的人说的,负责人还算有眼色,立即就应:“噢噢,我们去那边看看。”
人都走了,这个地方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南风胸腔里压着一团火,已然没有笑意:“陆董事长,有什么机密的事情留着明天会议上再说也不迟。”
“那个叫绵绵的女孩,到底是谁的女儿?”他突然插入话。
南风一愣。
他的声音骤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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