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生只能坐在车厢前面，发动机突起那块地方。那儿都被车主用铁架子焊了一个方筐，上面盖上木板就可以做人了。

　　车子启动一路颠簸，现在的山区都是土路。大坑没有小坑小包一联串。难怪只二三十公里的路程，一斤菜就要贵上几毛钱。

　　车行驶了一半，到了平坝区就好多了。虽然一样是土路，但是过得车多了，每一段都有沿途各个村庄组织的，护路队隔三差五就填一下坑。

　　车到了县城，继续坐车去市里。中途的事不多说，到市里面已经九点钟了。

　　花了两毛钱，坐公车到最近的一个菜市场。乡里到县上一块五，从县里去市里又要两块钱。一个来回一两斤肉就没了，所以现在下面乡镇很少人去县城和市里。

　　菜市场外面放满了自行车，有俗称二八杠的加重自行车，有二六轻便车，还有弯杠的二四女式自行车。

　　进到了菜场，顿时喧闹不已。今天是星期六，现在的人工作，有的人是双休，有的人是单休。明天的人肯定更多。

　　一个个菜摊子，摆的大多都是时令菜。菠菜，莴笋，大白菜，包包菜，莲藕土豆等。都是几毛钱的菜，买的人很多。

　　有几个菜摊则摆的是一些，比较少见的大棚菜。像黄瓜、西红柿、辣椒、四季豆。露天的连种子都还没有种下。价钱也很贵，都是四块钱左右一斤。这些菜都是那些有钱的人才买，一般人或是老头老太太是不舍得买比肉还贵的菜的。

　　终于找到一个卖香椿芽的摊子，香椿芽有两堆红绿的分开卖。

　　秦汉生站着看了一会儿，红香椿芽菜摊子老板要4块5。不会讲价的，4块2、3就买了。会讲价的人能说到4块钱一斤。绿香椿芽菜摊小贩叫价3块8，卖价大多是3块4、5毛钱一斤。

　　秦汉生又看了其他两个卖香椿芽的菜摊子。价钱大抵都差不多。虽然红香椿芽比绿香椿芽贵，但还是红香椿芽卖的快。看这情形，比那些大棚菜要好卖些。

　　男女老少即使嫌大棚菜贵的，也会买上几两香椿芽，毕竟一年就这半个月时间。过了，今年就吃不上了。

　　心里有了底，秦汉生逛起了菜市场。鸡蛋两块钱一斤，豆腐七毛钱一斤。猪肉分部位为3块5到4块钱一斤。现在的猪排骨比肉便宜，两块多钱一斤，上面肉也很少。

　　秦汉生又走路到了临近的一个菜市场，价格基本都差不多。现在还没有那些因为地段不同，同样的蔬菜差1/3或者一半的价格。现在不管城市农村，都口袋里没钱。为了一两块钱骑3、4公里路自行车也是正常。

　　看的差不多了，手里也没什么钱。买不了什么东西，秦汉生打道回府，家里父亲和母亲还在忙着香椿芽的事情。他要早点赶回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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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乡上的十字路口下了车，秦汉生感觉有点头晕。走路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发飘。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要不是身体好，他就把中午吃的两个菜包子吐了。

　　路过焦灵儿家，看到她母亲赵玉梅，秦汉生上前打招呼问道：“阿姨中午好，焦叔叔收香椿芽还顺利吧？”

　　“是汉生啊，家里坐。还好收，已经收了两趟了，第三趟也快回来了。”赵玉梅回答到。

　　“哦，那就好，阿姨你忙。我就不坐了，我还要回家帮忙呢。阿姨再见。”

　　秦汉生告别了焦玲儿妈妈，大步流星的朝家走去。

　　秦汉生没有去找焦灵儿，帮家里赚钱更重要。自己和她现在都还要小，有的是机会。现在最要紧的是脱贫致富。

　　回到家，母亲正在做饭。农村吃饭的时间和城市里不同。早上是9到10点，中午2点到3点，晚饭一般都是天黑以后7点到9点钟。

　　“妈，市里的红香椿芽，4块到4块2、3一斤。绿香椿芽3块5、6一斤，这下你放心了吧。”昨天晚上秦汉生说收香椿芽贩卖，李秀兰就有些犹豫。

　　“哦，那就好。价钱那么高，还好卖吧。”她随口问了一句，李季兰脸上露出了笑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说香椿牙只两毛钱一斤，自家打算收300多斤，也才60多块钱。可那也是自家起早贪黑做六七天豆腐赚的钱了。

　　“妈，好买着呢。同样4块钱一斤的西红柿黄瓜，买的人少。可是香椿芽大部分人都买了。”秦汉生一边往灶里添柴火，一边说道。

　　“嗯，好卖就行。要不然咱们家耽误了两天做豆腐，又亏了60多块钱。就太划不来了。”

　　“妈，爸什么时候回来？”见饭已经滤了汤，秦汉生问道。

　　“快了，饭马上就好了。到时候他也该回来了。”母亲李秀兰回答道。

　　‘突突突…’摩托车的响声传来，应该是父亲回来了，秦汉生出门一看，果然是秦文辉骑着一个红色摩托车。货架两边缀着两个竹背篓，上面还有一个竹筐。

　　这红色摩托车是90年代，他们这边农村普遍购买的嘉陵90型。农村人俗称红鸡公。

　　车停好，秦汉生从背篓里提出一个大蛇皮袋，里面装的就是香椿芽。用蛇皮袋装，是怕风吹日晒香椿芽老的快。用竹背篓装蛇皮袋，又是怕绳子勒坏香椿芽。

　　一大袋香椿芽也不到30斤，装多了就压坏了。

　　“开始运回来的两趟香椿芽，我已经捆扎好了。这次的先放屋里，吃完饭了再来弄。”李秀兰吩咐道。

　　吃饭时秦汉生说了菜市场里香椿芽的价格。问道：“爸，村里的香椿芽多不多，好不好收。”

　　“村子里的香椿树倒是很多，就是太零散了。这家两三棵，那家五六棵。听说香椿芽能卖钱，村里人倒是很积极，就是不太好采摘。”秦文辉回答道。

　　香椿芽不好采摘，秦汉生倒是知道。这时农村的香椿树，都是大树。小点的七八米高，大的有十多米高。

　　这些香椿树都是种来用木材的，现在还没有大面积种植一人高的那种菜香椿树。

　　“爸，咱们两毛钱一斤买的香椿芽，要是4块钱一斤卖出去。一天就能卖出一千多块钱，我在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啊！”秦汉生装作有些兴奋的说道。

　　“价钱是高，就是看能卖出多少。不过就按你说的情况，一天赚几百块还是可以的。以前咋就没人发现呢。”秦文辉也有些激动，现在城市里人的工资也就一百多200的样子，一天时间就赚别人两三个月的工资。他是真有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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