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梁静茹是谁
茅草房的窗户不大。
周茂勋再次进来,将房门一关,顿时整个房间陷入到昏暗之中。
唯一的光点,也不过从那巴掌大小的窗户投射进来,不过很微弱而已。
周茂勋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顾衫月。
就算是眼前一片黑暗,他仿佛也能够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
空气之中还带有独特的芳香味道。
将放在桌子上面的板凳拿了出来,周茂勋坐了下来,微微吐了一口气。
自从将顾衫月带回来这些天,他也都是一直这样休息。
家里面的房子一共也不过才七间而已。
他们四兄弟一人占了一间,爹娘一间,另外一间是堂屋,最后一间原本是小妹的住处。
自从她嫁人过后,那房间就成了家里面侄女她们住着的地方。
侄女大了,他这个当大伯的挤进去,就有些不太妥当了。
至于去村子里面借宿?
当初也不知道顾衫月何时能够苏醒过来。
而且村子里面谁家能有多余的床?
都是一大家子挤在一起,有些人家甚至孩子都是十一二岁的,还和父母挤在一张床上。
一天两天还可以,时间长了怎么行呢?
顾衫月翻过身来,看着周茂勋的背影,清冷的脸颊露出丝丝玩味的笑意来。
本来她还以为她自己自作多情。
可是后来发现,她完全就上了这个男人的当。
只不过精神力耗损严重,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状态。
不过总的来说,顾衫月对于这个男人的第一感官还是不错的。
起码没有在昏迷这几天做出乘人之危的事情。
要知道如今这年代的人,可是非常的迂腐。
换成一般人的话,肯定会选择将她这样的“异类”上交给国家的。
周茂勋转过身来,“还没有睡?”
“没有。”
“明儿早上我去公社一趟,登记一下参选公社书记,然后咱们去县里面一趟?”
“去县里面?”
周茂勋轻轻的“嗯”了一声,听着外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音,“嘘”了一声。
顾衫月将精神力放了出去,就感应到陈桂芳走到房门跟前,耳朵贴在了木门上面。
顾衫月忍俊不禁,嘴角挂着笑意看了他一眼。
“咳咳咳,大柱啊!大柱,睡了没有?”
“没呢,娘,有事?”
“没的话出来一下,娘跟你说点事情。”
周茂勋瞬间眼中露出丝丝无奈之色,站了起来,拉开房间的门。
“娘,什么事情?”
陈桂芳对着屋子里面躺在床上的顾衫月笑了两声,对着周茂勋招了招,看着周茂勋弯下腰来,低声道:“大柱,你媳妇昏迷了几天的时间,身体还没有好,就算是再怎么急,也不能急在这么一会儿功夫,知道了吗?”
“娘其实比你还急着抱大孙子,别瞎闹,将你媳妇身子弄坏了,要不然将来等你媳妇上了岁数,有罪受。”
周茂勋瞬间冷峻的脸颊,感觉火辣辣的难受,深邃的眼眸之中都是无奈的看着自己亲娘。
他今年都是三十岁的人,别说他和顾衫月没有关系。
就算是有关系,明明知道她身体不好,他还会做那种事情吗?
可就算是如此,女大背父,儿大背母。
他都这么大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亲娘你跑到这边跟我说这些?您老感觉合适吗?合适吗?
“娘。”
“娘知道,娘知道,娘就是怕你小子光棍了这么多年,这个……嘿嘿!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别胡来知道了没有?”
说完陈桂芳转身快速的溜走。
将门关了起来。
周茂勋转过身来,坐了下来,也没有解释他娘的话,“刚刚说到那里了?”
“明天去县里面。”
“对明天去县里面,明儿早上我去公社顺便把证明给开了,然后咱们去县里面把结婚证给打了。”
“假扮也需要结婚证?”
“我感觉要有一个有据可查的身份来历,是有这个必要的。”
“你感觉我看起来很蠢?”顾衫月淡淡的问道。
“没有,你既然知道现在社会的情况,也应该明白女人户籍这方面很好解决,毕竟很多女人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登记过户籍。”
“但是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倘若留在这里,有没有户籍都没有问题。”
“你的话和现在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尤其是在气质方面。”
“再说装也装得像一些,到时候我爹娘问起来,没有结婚证,怎么行?”
“你放心好了,既然答应你的事情,我肯定会做到,户籍上面绝对是祖上八代都是贫民。”
“即使是将来有人调查你,调查到我这里,我也会替你保守秘密。”
周茂勋语气平淡的说道,说完微微吐了一口气。
感觉今天说的这些话,比他一年都还多。
“我想要问你是不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
“梁静茹是谁?我不认识她。”周茂勋有些眼中带有疑惑的问道。
顾衫月无奈的抽动了几下嘴角,淡淡的道,“记住你之前说的话。”
说完顾衫月掀开蚊帐,随手一丢地上多了一张简易的单人床,抱起床上单薄的被子,丢在床上。
再次从空间里面拿出一床被褥来,盖在身上趟了下来。
顾衫月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尤其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她都在想着要不要拆穿他的小把戏呢?
周茂勋看着地上多了一张床,难道这是传说当中的袖中乾坤?站了起来,走到床边,牵了牵被子,侧着身子趟了下来,“谢谢,不过明儿早上这床还是收起来。”
看着没有回答,背对着他的顾衫月,周茂勋眼眸之中多了一丝丝笑意来。
顾衫月连忙爬了起来,手里面多了一个盆,开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鲜血不断的从嘴里面吐了出来。
周茂勋连忙爬了起来,拿起桌子上面的火柴,将油灯点燃,脸盆里面的鲜血,连忙掀开蚊帐,“怎么好端端的吐血了呢?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顾衫月微微摇了摇头,“没事。”
“你这边没有疗伤药?”
“有,这种伤治愈不了。”
顾衫月再次咳嗽了几声,又吐出几口鲜血出来,手里面多了一包湿纸巾,撕开包装,拿出来两张擦了擦嘴。
“谁将你伤的?”
“跟你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