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梅高娃将他抱得更紧了,喃喃道:“王爷,只要在你的身边,我就是做一个女仆也会很高兴的,再说,我……我肚子不争气,没怀上小王爷,是不配封妃的。”
对于塔塔罗部女人来说,能够封妃可说是梦寐以求的事,索梅高娃说这话,足证她憨实可爱,张浩天又笑了笑道:“怀不上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更何况前段时间一直太忙,你又到阿茹娜那里去了,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这事别放在心上,反正我有一个儿子了,不用担心塔塔罗王的血脉断绝。”
乌恩其是因为要让索梅高娃怀上王族血脉才将她给张浩天的,而索梅高娃也向来把这个任务看得很重,肚子没有动静,便仿佛有罪一般,听着张浩天这么说,心情顿时松了,忽然一下子跪在张浩天面前,道:“多谢王爷封我,要是我阿爹阿妈还有哥哥知道我要做侧妃了,不知会有多高兴。”
张浩天伸手将索梅高娃拉起来,见到她稚气而秀丽的脸上有着抹不去的疲态,明亮的大眼睛里飘散着血丝,知道这几天她没有睡好,便道:“索梅高娃,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很快就会下令禁止部落殉葬之俗,你姐姐不会有事的。”
索梅高娃赶紧摇头笑道:“不,.你平安回来了,又不让我姐姐给大萨满陪葬,我现在好开心,根本睡不着,对了,我要去告诉赛罕,让她不要再害怕啦。”
说到这里,她踮脚凑在张浩天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就像蝴蝶般飞快的跑出去了。
张浩天瞧着索梅高娃离开,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毕竟是一个才十七岁的女孩子,就算几天不休息,只要心里高兴,也是能够熬的。
帐里再没有了别人,想到三千“狼威军”,张浩天便走.出了主帐,翻身上了栓在外面的“尼斯格巴日”,向着北谷而去,没多久,便见到在离北谷口不远的空地上正出现一片繁忙的景象,大家正在搭建从外面拆回来的孛延部战士留下的蒙古包,由于没有带家属,每个蒙古包可以住五个战士,帐蓬是有多不少。
哈日瑙海与拉克申正站在空地上看着战士们搭.建帐逢,远远的就瞧到了张浩天骑马过来,赶紧前来行礼。
张浩天跳下马,走到拉克申的面前道:“拉克申,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拉克申笑着拉.了拉衣服,道:“天气比我们那里好多了,周围的草原好宽阔,骑马奔驰真是舒服,也好放牧,王爷,要是博特格其部人全部过来,我看山谷里容不下,只能在外面扎营了,不过我怕不安全。”
圣陵禁区此时的温度已经达到零度,不过对于经常是零下二三十度的乔巴山来说实在可算暖和,张浩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玛木山谷并不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在另一个地方,那里叫巴达托塔城,不过已经被敌人占去了,所以一定要夺回来。拉克申,你们都是勇敢的人,打过猎,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战斗,还不能称为真正的战士,从现在起到开春,必须要经过严格的训练,哈日瑙海与旭日干有至少上百场的战斗经验,有他们指点,日后会减少许多的流血伤亡,你是过去博特格其部的第一勇士,这三千人都听你的,一定要好好和哈日瑙海他们配合。”
在博特格其部的时候,哈日瑙海就得到过张浩天的吩咐要和拉克申好好交往,而他也是这么做的,经常主动去找拉克申喝酒聊天,两人都是豪爽耿直的好汉,没有多少拐弯磨角的花花肠子,自然很容易意气相投,此时不用张浩天说,也已经相处甚欢,当下拉克申点头道:“王爷,你放心吧,我们的人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战斗,但绝不会是贪生怕死的兔子,要怎么训练,都没有问题。”
这次张浩天虽然只带了三千人来,不过已经是博特格其部青壮年中最精锐的一部分,就算是孛延部,有这种年纪与体质的战士也不出多少,只要善加训练,然后有了战斗的经验,塔塔罗部与莫尔根部联合对付孛延部及已经元气大伤的伊泰部,可说丝毫不会落下风,这使他有很强的自信心
张浩天与哈日瑙海、旭日干、拉克申四人坐在地上开始研究训练方案,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已经到了傍晚,就见到上百名塔塔罗部的妇女抬着牛肉羊肉及手抓饭来了,虽然乌恩其才去世,不宜举行大规模的庆祝活动,但张浩天还是吩咐厨子准备了丰富的晚餐给回归的这三千名新塔塔罗部人接风。
新塔塔罗部人的帐蓬基本上已经搭建好,大家都坐在地上休息,等待着用晚餐,见到妇女们抬着饭菜过来,纷纷起身围了过去,而那些妇女非常热情,大声的叫着这些男人去旁边的溪流洗手,然后开始分饭菜给他们,目光却不停的在他们的脸上身上瞥视着。
张浩天远远的瞧着,心中却是一动,玛木山谷一战之后,塔塔罗部还剩有近七百人,青壮年男子不足五十人,但十八岁到四十岁的青壮年女子还有一百七十几人,而有一大半的人都成了寡妇,这些女人,无疑将成为延续塔塔罗部人生命的母体,而蒙古族无论男女的都是很旺盛的,除了一些贵族外,女人也没有什么守节的观念,自己应该创造一些机会,让她们与这些年青健壮的新塔塔罗部人交往,而且应该制定出政策,鼓励这些女人多生孩子才是。
正想着,就见到南面有一名壮年男子飞骑而来,到了他面前下马行礼道:“王爷,莫尔根部那边有紧急情况,嘎尔迪老爷请你马上到主帐议事。”
张浩天闻言,连忙起身,招呼着哈日瑙海三人上马向主帐而去,拉克申虽然对情况不熟,但他是新塔塔罗部人目前的头领,应该让他慢慢融入部落里的事了
急驰之间,很快回到了主帐之中,却见嘎尔迪与伊德勒已经在帐中等候了。
张浩天坐在了主案后,等众将各自坐座,便望着嘎尔迪道:“嘎尔迪,莫尔根部那边到底出现了什么样的紧急情况?”
嘎尔迪脸上透着焦急之色,听他询问,赶紧道:“王爷,我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个对我们很不利的消息,善巴拉城已经失陷,达日阿赤王爷逃了。”
这话一传入张浩天的耳中,一颗心猛的一沉,饶是他素来沉稳,也忍不住失声道:“什么,善巴拉城失守,这么快?消息确切吗?”
嘎尔迪点头道:“不会有假,我的人遇到了莫尔根部流散的族人,问得非常清楚。”
张浩天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嘎尔迪道:“就在你去博特格其部后的第三天,阿尔敦愣就联合苏日勒围住了善巴拉城。”
张浩天推算时间,道:“也就是孛延部的人在玛木山谷外扎营的时间。”
嘎尔迪点头道:“阿尔敦愣一定派了探子在我们附近,你出了圣陵禁区,他不会不知道,不过如何对付达日阿赤,他应该早已经盘算好了。”
善巴拉城虽然算不上固若金汤,但达日阿赤早有准备,城中粮草充足,莫尔根部战士的战斗力不弱,如果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绝不至于短短几日便失守,张浩天咬了咬牙,道:“这一次他又用了什么诡计?”
嘎尔迪道:“和当年对付我们塔塔罗部,攻陷巴达托塔城的手段一样,阿尔敦愣不知什么时候收买了守善巴拉城西门的格巴桑,他在夜里悄悄的打开了西门,放孛延部与伊泰部的联军进了城,但达日阿赤并没有多做抵抗,而是在黑鹰战士的护送下从北门突围出去,想要出圣陵禁区,但听说遭到了两部联军的埋伏,现在下落不明。”
张浩天心中一阵黯然,自己说服了博特格其部人重归塔塔罗部,只要与莫尔根部联手,眼看着就有希望打败孛延部与伊泰部,想不到刚有了希望,莫尔根部居然被击败了,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此时此刻,对于还没有见面的仇人阿尔敦愣,张浩天又多了一层认识,那是一个无比狡诈有着高深谋略的家伙,他相信,对于莫尔根部,此人早就开始布局了,只是一直没有下手,金钱,的确是世上最实用的武器,一个部落绝对不可能没有败类,而他只需要找到一个,在关键的时候就可以决定战争的胜负,达日阿赤无疑也知道这一套,孛延部也有人给他送情报,但可悲之处在于,阿尔敦愣先下手为强,赢得了胜利。
思想之间,就听到嘎尔迪道:“王爷,这事要不要通知大王妃?”
张浩天摇了摇头道:“大王妃前几天太疲倦,暂时不要把这事告诉她。莫尔根部被击败了,我们将独自面对两大部落,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保持冷静,想出好办法来应对现在的局面,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随着张浩天的问话,座下众人都沉默起来,谁也没有说话。
瞧到这样的情况,张浩天只能深深的一叹,在天狼帮的时候,有什么事他可以和高云商量,乌恩其在世之时,也能够给他出许多的主意,但现在,他手下都是些不善于谋划大局的战将,所有的策略,只能由他一人思考制定了。
忽然之间,张浩天只觉自己的双肩有沉甸甸的感觉,但是,他并不缺少独立思考的能力,越是现在这样,他越要不断的提醒自己保持冷静,不要慌乱,现在的塔塔罗部,就像是一只受了伤才开始恢复了元气的幼狼,却遇到了另外两只饥饿的老狼,只要稍一犯错,就会被这两只老狼连骨带皮吞进腹中。
过了好一阵,他才道:“嘎尔迪,你再多派人出去打探莫尔根部现在的情况,各个族还剩下了多少人,有没有反抗,另外,要特别注意孛延部与伊泰部战士的动向,有任何的异常,都要立刻回来禀报。”
嘎尔迪答应一声,便躬身出去安排了,而张浩天又望着伊德勒道:“伊德勒,你马上去安排加强谷内的防守,值夜的人要多一倍。”
伊德勒答应着,也躬身匆匆出去,张浩天跟着对哈日瑙海道:“哈日瑙海,你马上出谷去木伦,让孟和去搞些手榴弹与自动步枪来,有多少要多少,但三天之内必须回到玛木山谷。”
哈日瑙海听着这道命令,脸色一愣,道:“王爷,难道你忘了我们与政府定的规矩。”
张浩天咬了咬牙,道:“顾不得了,阿尔敦愣只要安定了莫尔根部,必然要全力对付我们,以我们目前的状况,不会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他们除掉了达日阿赤,再没有人去向政府告状,上次已经违约用了手榴弹,现在很难保不会用别的武器,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生存下去,至于政府那里有什么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这么说,哈日瑙海当然明白,连忙站身告辞,出帐而去。
张浩天的目光此时投向了旭日干与拉克申道:“旭日干,你抓紧时间向拉克申带来的人传授实战知识,他们学多少算多少,拉克申,你要配合旭日干,告诉他们,很快就有战斗了,要作好思想准备。”
旭日干与拉克申赶紧起身,领命之后也出去的。
而张浩天便坐在主帐上,独自思索着日后的计划
晚上十点的时候,张浩天正在北谷山顶察看防御情况,就见到一个穿着绿袍的青年女人走了过来,向他捂胸躬身道:“王爷,大王妃醒了,请你到帐里去。”
这青年女人叫做乌日娜,是索梅高娃的朋友,当时索梅高娃去陪阿茹娜,便派了她来服侍张浩天,不过现在已经做了阿茹娜的侍女。
张浩天正在考虑该怎么给阿茹娜提莫尔根部生的事,见她让乌日娜来请自己,便点了点头,顺着石级向山下而去。
没过多久,就进入了金色大帐,只见阿茹娜正坐在用饭的桌案边,穿着一件宽松的梅色袍子,绾着秀,露出了雪白细长的玉颈,柳眉如岫,明眸皓齿,当真是秀色明姿,丽态动人,而且显然是新沐过了,偶尔飘散下垂的鬓间还透着几分湿意。
瞧着张浩天进来,阿茹娜便站起身相迎,然后笑靥嫣然的道:“王爷,上次爷爷来祝贺我当上了塔塔罗部大王妃送了几瓶上佳的葡萄酒来,我一直没有机会品尝,现在你说服了博特格其部重归,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只要塔塔罗部与莫尔根部联手,不会输给孛延部和伊泰部,塔塔罗部的危机,总算化解了。”
望着阿茹娜玫瑰般娇艳的笑颜,一时之间,张浩天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善巴拉城已经被攻破,她的爷爷和母亲等至亲出城又遭到伏击,目前下落不明的噩迅,只得抚了抚她的脸道:“虽然博特格其部回归了塔塔罗部,但塔塔罗部的危机还没有化解,阿茹娜,在圣陵禁区的这场战争是残酷的,也是出乎意料的,或许不如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阿茹娜最喜欢的,就是张浩天对自己的温柔,又是一笑道:“管它的,这些天我太累了,想轻松一下,王爷,今晚我们只饮酒聊天,不要谈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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