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拍卖品同样出自北宋,是崔家收藏之物,北宋定窑纹洗。
定窑原来被称为民窑,是汉族传统制瓷工艺中的珍品,是五大名窑之一,定窑以印花、刻划花著称于世,到了北宋曾为宫廷烧制御用瓷器,它是继唐代的邢窑白瓷之后兴起的一大瓷窑体系。主要产地在今翼省保定市曲阳县的涧磁村及东燕川村、西燕川村一带,因该地区在唐宋时期属定州管辖,故名定窑。
“第二件定窑。北宋定窑纹洗。起拍价四百万!”
第二件来自北宋的定窑纹洗出现之后,竞拍再次开始。
和之前起拍时一样,拍卖师把各个细节通过投放大屏幕,向在场的众人展示。
“在三年前,港岛的佳士得拍卖过定窑纹洗,当时拍卖起价是两百万。”
单心怡和坐在唐昊旁边的人换了座位,坐下之后,就对唐昊道:“这件定窑纹洗,当时被拍下之后,后来被证明是赝品,在港岛闹起不小的风波,但很快就被平息了。”
“怎么平息的?”
唐昊和甄玥萱很好奇。
“老爷子佳士得拍卖行从国外从新淘了一件真品,补偿给他了,后来消息就传出来了,这名拍卖者误会了,走了眼,把赝品当成了真品,事情才揭过去。大家才都有了台阶下。”
单心怡笑道:“因为当时拍卖这件纹洗的人和老爷子有交情,而且还是张氏兄妹的朋友,港岛的富豪都很给面子,没有和他竞价,所以他才五百万拿下,后来佳士得认栽,私下补偿给他,也是因为张宪张老出面,佳士得才退了一步。张家兄妹在港岛古玩圈,就是佳士得也要给面子。”
“还有这种事情?”
唐昊和甄玥萱都很诧异,唐昊是古玩圈的,自然了解规矩,尤其是古玩这一行,在拍卖行拍下之后,无论结果是什么,都有自己承担,和拍卖行再无关系,甄玥萱更不用说了,老爷子对古玩痴迷,有和秦老走的很近,这方面也是很了解的,拍下砸自己手里,只能认栽,找谁都不好使。
“唐昊,你还嫩着呢,没听过一句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张老绝非浪得虚名,能量真的惊人的很,他出面佳士得低头也很正常。”
单心怡笑道。
“心怡。你是不是对这件定窑纹洗很感兴趣?”
甄玥萱哪儿看不出单心怡打的算盘,故意换座坐在了唐昊旁边,肯定是让唐昊给他做“参谋长”,想到这里,打趣道:“你把港岛知名的瓷器鉴定专家都请来了,听他们的意见不好?”
“他们的确很厉害,不过我还是相信唐昊,这件定窑纹洗,不瞒你们,我很喜欢,我想拍下来。”
单心怡道:“但我之前不是说了嘛,佳士得都出现过赝品,我也怕栽跟头,所以想请教唐昊啊。”
“他们只是展示细节,真正要鉴定是否真伪,还是要亲自上手鉴定的。”
唐昊笑道:“保利拍卖行拍卖,大家参加竞拍,冲的是它的牌面信誉,你担心虽然有道理,但没上手之前,谁都不好说。我可以给你意见,但结果怎么样我可不负责。”
“规矩我知道,我肯定不会找你麻烦。”
单心怡嘻嘻笑道:“别废话了,赶紧的帮忙看看。”
唐昊点头,虽然不能上手,但他获得了透视异能,不用上手,坐在这里,就能看的一清二楚,只见这只定窑纹洗洗广口深腹,近底处斜收,平底。
再看其外壁,就见外壁由下腹向上浅划六瓣线,洗内刻一茎长枝莲花,绕壁生姿,刻划流畅写意。莲纹为定窑中流行的纹饰,寓意【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高洁之意。
而另一重涵义出自其读音与廉洁之“廉”相近,青莲亦可指代清廉。因此,以莲纹装饰的定窑白瓷最能为文人士大夫所接受。
唐昊把这只定窑纹洗看了个遍,不得不承认,这只定窑纹洗,比之前拍卖的那只定窑,无论是品相还是釉色,还要好一些,保存的可谓相当完好。
“可以拍。”
唐昊有些心动,但想到单心怡心心念念想拍下来,唐昊也就不夺人所好了,再说在富豪如云的保利拍卖行大厅,他也不认为自己能拍得下。
“两千万!”
就在唐昊对单心怡说完这句话时,钟大元再次举牌,起拍价已经从之前的四百万,来到了现在的两千万。
“这孙子是不是故意的啊。”
听到竞价从九百万,无人拍之后,钟大元再次出手,从九百万直接竞价到两千万,单心怡柳眉倒竖,狠狠瞪了钟大元一眼,她怒了。
“他好像吃醋了。”
甄玥萱看到一向弥勒佛姿态的钟大元,在见到单心怡坐在唐昊旁边,和唐昊说话的时候,表情变得很不爽时,笑了,这人还真是对单心怡锲而不舍啊。
“因为我,钟家少爷吃醋?”
唐昊一听,吓了一跳,道:“开什么玩笑?我和单大小姐可是清清白白的,我们两人什么都没有啊。”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谁说和你有关系了?瞧你那点出息,你以为我在敲打你?”
甄玥萱被唐昊不知所措的表情,逗乐了。
“钟大元吃醋管我屁事儿?我和他不可能。”
单心怡摇头,直接举牌,道:“三千万!”
“……”
这突如其来的加码,让唐昊和甄玥萱都措手不及,别说他们措手不及了,他大哥单心威也懵了,郑宝儿还连连给她打眼色,让她别冲动,但已经晚了,价格都叫出来了。
教授和冯教授都震惊了,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定窑纹洗现在的古董市场价值,撑死了九百万顶天了,涨幅并不是很夸张,这还是行情不错的时候,遇到非常喜欢的人,这个价基本也就拿下了,但现在竟然被竞价到了三千万,已经大大超出了定窑纹洗的价值。
“你太冲动了。我刚要和你说,钟大元拍到两千万的价码,就没必要和他竞价了,已经远远超出了其定窑纹洗本身的价值。不知道要收藏多久,才能回本,很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回本。”
唐昊皱眉,没想到单心怡会这么冲动,举牌直接加码一千万。
“拍都拍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甄玥萱道:“没人竞价,就收了。不过下次心怡你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啊,别和钱过不去啊。”
“我,我是被钟大元给气到了。一冲动就去竞价了。”
单心怡也有些后悔。
“三千,三千万一次!”
拍卖师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主持保利拍卖,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些拍卖品的市场估值,此刻听到单心怡举牌出价三千万,他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
“三千万两次!”
见没人参与进来竞价,拍卖师第二次落槌。
第二次落槌之后,还是没有人参与进来竞价,价格实在太高了,远远超出其本身的价值,虽然来了不少富豪,但这个价格还是太高,没人愿意在这个高价接盘。
“三千万第三次!”
拍卖师再次落槌,第三次落槌之后,这只北宋定窑纹洗以远远高出其本身的价值,以三千万价码成交。
“萱萱。我亏惨了!”
单心怡那个肉疼啊,尘埃落定了,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