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处置,当然是验明正身。”暄儿道,“要真变了,清除就是。”
这话倒说得云淡风清。
“怎么清除?”我明知故问。
“还能怎么清除,都不是原来的人了,完全成了怪物了,不清除,难道还养着它们?这不是吓死人了。难道,你还会觉得我们这样做很残忍吗?”
“不会不会。”我接口道,“换了我,也会这样的。”
“可是有一点很奇怪,就是你们这些被抓来的人,却从来没有出现这种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以后哪怕是经过很久,可还是以前的人,问起他以前的事,也是可以记得很清楚。你们这些人还真的有点不一样呢。”暄儿扳着手指头道。
我暗笑,这些被抓来的人,个个无一不是抓鬼的祖宗,要是这样的存在,都能叫鬼物给上了身,或者是因为什么气息,就被它在身上衍生出来什么精怪,那才真的是一个大笑话了。
对于这样的情形我可是再清楚不过,对付别的东西来,这些个捉鬼高手可能还有些难以应付,可是对付这等夺舍或者是衍生的鬼物,这可是手到擒来,说是如汤沃雪,也不为过。
“他们都是黑炭,炭上面,怎么招鬼物呢,一点燃,不就烧起来了吗。”我笑道。
“可是你怎么是白的,这对不上啊。”暄儿道。
“我是因为省略了一道程序,所以没有变色,于是我身上的保护便少了一层,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会躺在这地方的原因了。”
“骗人,你明明是因为走进了黄泉气里面,才弄成这个样子的。”暄儿道,“本来这些黄泉气是很要命的,别说有什么动物误入它的中心了,就算是接触一下,那也是尸骨无存,连骨头都是要化成液体的,可是你这个怪胎,居然被发现躺在那里的出口,好像现在还活得挺好,像个没事人似的。”
我不由得有点气结,不过想来她的心思单纯,便释然:“这样不好吗?要是我在那里挂掉了,谁来带你出去呢。”
“对哦,要是你挂在那里了,父尊也要找我麻烦的,父尊时常和我说起,你们这些人就是欠收拾,所以要不断的用鞭子与火刑招呼你们,这样子是对你们好,要是不这样做,你们可就活不下去了。”暄儿道,“这里可是地魔宫,是魔才能够生活的方向,你们这些个人,虽然实力是有点,可是在这番天地间,还不是你们的地盘。”
这话题扯来扯去,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我也是有点说不上话来。不知道是暄儿的天真无邪,还是她在故意打太极拳,许多的问题在问到一半的时候,可就又被她给岔过去了。我也自然就被她给带偏了,一时之间也是回不过味来。
我想到了先前的问题,于是立马问道:“这个火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这些人,要是每月不被它烤上一回,真的就活不了?”
对于别的事情我倒还可以从长计议,可是对于这个事,我可是没有法子淡定下来了,事关生死,傻子才不在意呢。要是在短时间内没法离开这里,说不定真个一不小心,将小命给送掉,那可就太糟了。这鬼地方的怪异之处未免太多了些,我不知原委,暂时也没法弄明白,自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这都是父尊说的。”暄儿道,“就算是我们这样对你们说了,可是你们会信吗,还不如直接做了,管你们怎么想怎么腹诽,一点儿都没有。地魔宫这么大,而且还有重重守卫把守,你们想要见到父尊一面,那可也是难上加难。”
听得暄儿这般说,我倒是有些明白过来。难道这个地方真的是种种怪异之处,此地可以渗出幽冥之气,想来离地府的距离不会远。至少可以说是比灵界离地府要更近一些。在这样的情况下,原先我所想的,借道地府,再回灵界,这似乎也是一个可行的法子。
暄儿的父尊既然是这样一个武断得有些霸道的人,那么这样的人,有这样的不拘小节的举动,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因为许多事解释也未必会有用处。对于一个来自于灵界的人,如果有人这么着跟我说,我也是不会相信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在火刑上面烤一番,然后才是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在灵界何曾碰到过这样的怪异事情,就算是有的话,可是一个个可以练就一身本事,却又哪里有一个会是弱者?更不用说,是出自于茅山的一帮高人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简直是比吃饭喝水还要容易的。在这样的近乎于专家级别的目光中看来,有人跟他们说起,只要他们在这个地方的火上面烤一回,那么就可以免于死亡,这可真的是一个大大的笑话了。相信乍一听到这个的时候,只怕多半是会哄堂大笑吧,对于这其中的缘故,只怕会相信的人,不会到一成之数。
而暄儿的父尊居然并不屑于解释,显见得是一个强硬的人,至少对于这样的细节,他可是明白得很。原先想必是经历过一些事情,要不然的话,他何以会知道这么个缘故。当我从暄儿口中了解到这情况之后,不由得就是联想到了这一点上面。这个地魔宫的力量如此的强大,然而先前我却是并没有听说过它的大名。
以如此大的规模,将这么多的人给掳了来,要说在这样的过程中不曾死过人,这我是不信的。真实的情况只可能是死了一部分人,只是这个事情并不为暄儿知道罢了。以她这样如同小白羊般的性格,只怕是说什么她也不太会怀疑,更不用说这话是由她自己的父尊亲口对她讲了,自然更是深信不疑。
我当然不能直接反驳她,这样也未免太肤浅了,如果因为这样的细节处理不好,从而招致了这样那样的后果的话,那可是要叫人扼腕叹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