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富亲自过问,很快边有人联系到了厂家。
下足了定金之后,这冶铜厂立马制模开工,准备炼就一套纯铜令牌和子母金蟾。
说实话,炼就一套纯铜令牌不难,难就难在令牌的图案上面。要对应天上二十八星宿,必须得有二十八种动物。这现代人连二十八星宿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哪里知道二十八星宿对应的二十八种动物是什么?
唯有仔细询问,然后让专人收集资料,才算是制成了模具。
其实所谓的“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貐、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这二十八种动物,几乎都是古人不曾见过的动物,甚至完全是杜撰出来的,没有一个定型。再加上千百年来讹传太多,流传下来的图形更是多种多样,真伪难辨。
只要有一个大致的图案,就能满足需求了。真正起作用的,不过是法器本身的气场。
也就是说,这套二十八星宿法器能不能堪大用,就看唐晨的引气开光如何。
至于子母金蟾则好办一点,其实这些冶铜厂很多时候也接法器的生意,子母金蟾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见过。
唐晨在王东旭家里呆了十几天后,也就是九月下旬,张元富才亲自带着这一套二十八星宿令牌和子母金蟾,来到了王东旭家里。早就有心探知唐晨制作法器功底的钱老,也跟着到了这栋占地颇广的别墅。
寒暄几句后,王东旭把张元富和钱老引进大厅,看到了充满中国元素的豪宅,富贵如张元富,也蹬直了眼睛:“王大师,你这别墅里面,也布置了风水局吧?”
钱老和王东旭的恩师是至交好友,早就得知了这栋别墅的底细,淡淡地喝着茶,笑而不语。
王东旭则面带得色地说道:“张老板,好眼力!”
张元富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思索了一番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要是一个风水师,连自家的阳宅选址布局都做不好,那这个风水师再厉害也有限。真正有本事的风水师,大体上都不会穷的。
毕竟风水师自古以来就是为权贵勘定风水,甚至最早的时候还是皇家的专属,平头百姓那是想见都难。直到唐末杨公杨筠松,因黄巢攻破长安,连金紫光禄大夫都不做了,挂印而去,以地理术行于世,民间称救贫先生。杨筠松在赣州XG县梅窖乡三僚村定居期间,在为当地民众堪定阴阳宅址,为人排忧解难,遍阅赣南的名山大川的同时,授徒传艺,使原来长期禁锢于皇宫密室的堪舆学广传民间曾文辿、刘江东(刘七碗)、黄妙应、胡矮仙、丰曲脚、厉伯绍、叶七、刘淼等堪舆名流均是杨救贫的真传弟子。其后,堪舆学在赣南广为传播,世代相传至今。而风水术,也开始进入了民间,为民间权贵服务。
仔细研究历史上有名的堪舆学家,都不是穷困潦倒之辈。仔细思索一番,也就明白了。风水术讲究传承,师父带徒弟,肯定会介绍他进风水圈子的。这个圈子,其实就是人脉的积累,也是雇主的积累。有了人脉和雇主,作为徒弟都不愁吃喝了,再努力一把,肯定能比寻常人富贵许多。
战乱灾荒年间不敢说,但太平年间,风水师绝对是活得很滋润的。
如果你见到一个自称风水先生,自诩实力有多高,却一生穷困潦倒的话,那你就要怀疑他身份的真实性了。
不得不说,风水这一行当,骗子太多,傻子都不够用了。
像王东旭这样的大风水师,传承完整的,住上别墅并不稀奇,要是住的地方破破烂烂,那才是最让人怀疑的。不是风水师故意炫富,实质上赚钱多寡,也代表了一个风水师的实力。
“能给我说说,这里面布下了什么风水局吗?”张元富觉得这别墅的装修实在漂亮,中西结合得太完美了,甚至还有一些潮汕那边的风格。张元富想着,如果在琴沙岛上也建一栋这样的别墅,那他的子孙,应该就不抗拒回国了。
钱老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小唐师傅有没有看出来,这别墅布下了什么风水局?”
王东旭苦笑道:“钱老你就别问了,唐师傅来到我这别墅,连半个小时都不到,就把我的老底全都揭光了。”
钱老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听了这话,还是手一抖,茶水溢出了好些,震惊地说道:“那青龙金匮?”
王东旭无奈地看着一脸无辜状的唐晨,点了点头:“看出来了……”
钱老愣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妖孽!”
张元富听他们的谈话,觉得云里雾里的:“钱老,什么是青龙金匮?唐师傅的厉害,我们早就知道了,还用多说吗?”自从唐晨露了一手“打火机定穴”的本事后,张元富是彻底服气了。
钱老叹了口气,把“青龙金匮”的妙用一说,张元富听得心头痒痒,询问道:“那琴沙岛上的别墅,也能布下这样的风水局吗?”
王东旭笑道:“肯定能,但效果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张元富一愣:“怎么会没效果?”
“要是风水局都能照搬,那天底下就不会只有那么少的顶尖风水师了。”钱老叹了一声说道,“布风水局,最重要的是因地制宜,天人合一。如果一处阳宅,不符合宅主命格的话,风水局再好,也是白搭。”
张元富这几日也算是初步接触了风水,立即明白了过来:“钱老,这就是所谓的理气吧?”
钱老笑道:“不错,峦头形势加理气,才能准确地点穴立向。只学峦头,不学理气,终究也是一场空。反过来也是这样,只学理气,不学峦头,那是本末倒置,根本不得要领。”说这话的时候,钱老故意瞥了一眼在一旁闷不作声的唐晨。
唐晨哪里会不知道钱老的所指就是他?他现在已经算是出道了,虽然眼力“不错”,但在理气方面,确实乏善可陈,甚至都故意不去碰理气这一块。这让钱老生了疑心,认为唐晨是不是只有峦头形势学到了精髓,理气却一无所知?
唐晨不过是藏拙,免得锋芒太露,却无端端躺枪,只好苦笑,闷在一旁喝茶。
“对了,张老板,不知道你这次来是所为何事?”王东旭见唐晨有点尴尬,连忙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