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淡声说道:“我就是人证。”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众人看着陆羽的眼神,各有意味,其中以孙文海等孙家旁系为首,自然颇为敌视。
一个面容颇为俊朗的小年轻看着陆羽说道:“小子,你谁啊,你有什么资格当人证?”
此人约莫二十五六,身材颀长,长得眉清目秀,就是眼窝有些内陷,脸色也有些发白,一看
就有些纵欲过度的样子。
陆羽对比方才看过的资料,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此人的资料讯息。
这家伙叫孙修竹,正是孙文海唯一的儿子,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熬鹰斗狗的二世祖,平日里正事不干,对付自己人倒是一套一套。
此人看着陆羽,满脸不屑,“说你呢小子,你有什么资格当这个人证?”
陆羽来到孙修竹面前,盯着他因为酒色过度而十分苍白的脸,极为认真地问道:“那你觉得呢,我为什么没有资格?”
孙修竹看着陆羽冷冽眼神,吞了口唾沫,明显有些害怕,不过他还是叫嚣道:“凭什么,就凭你不姓孙,这是我们孙家自己的家事,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
陆羽笑了一笑,淡声道:“如何处置孙文豹这个棒槌,自然是你们孙家的家事。但孙文豹到底做了什么,犯了什么错,那就不只是你们孙家的事情了。”
陆羽看着孙修竹,又扫视一圈,看着孙家众人,指着自己说道:我叫陆羽。”
“什么?”孙修竹大叫道:“你……你就是陆羽?我堂叔孙病虎,不就是被你害死的么?好你个陆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居然还敢来我孙家,当真欺我孙家无人?”
“什么?他就是陆羽?大胆狂徒,纳命来!”
“姓陆的,今儿你别想走出我孙家大门!”
因为有孙修竹带节奏,顿时群情激昂,虎视眈眈,那节奏,恨不得把陆羽给生吞活剥了。
不过——
终究还是没有人行动,而仅仅是停留在放嘴炮阶段。
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不敢动。
郭破虏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陆羽身边。
他邪邪一笑,冷眼扫视着恨不得要把陆羽生吞活剥的这群人,眼神阴冷如狼。
众人被他看着,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就如被一头洪荒猛兽看着,那里还敢行动分毫。
陆羽还没说话,还没打算拿李修竹如何,孙采薇就上前,啪地一声,狠狠地给了孙修竹一巴掌!
她俏脸铁青,骂道:“孙修竹,你是个什么东西,有资格说这种话?”
孙修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平素里温和少言,甚至有些怯弱的孙采薇,会有如此悍勇的一面,敢当着这么多叔伯婶婶的门面打他!
“薇薇,你……”他捂着嘴巴,一阵结巴,脸上青红交加,看起来狼狈而滑稽。
他心里激动,倒还算分得清轻重,不敢骂孙采薇,而是指着陆羽破口大骂:“陆羽,你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肯定是给薇薇灌了什么迷魂药,处心积虑想谋夺我孙家的家业,我告诉你,有我孙修竹在一天,你永远没有这个资格!”
陆羽睨了他一眼,看他像个跳梁小丑也似,心里暗觉好笑,倒是没笑出声来,他一脸平静地说道:“孙修竹,你说完了没?”
孙修竹见他跨前一步,不由神色一紧,说陆羽你想干嘛,当着这么多人,你还敢动粗不成?
“你怕我打你呀?”陆羽摇了摇头,叹道:“孙修竹,你想多了吧,打你我还嫌脏了手呐,我是想提醒你,你可以走了,毕竟孙家如何,那是孙家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在这里插嘴。”
“你……你说谁是外人?”孙修竹愣住。
“你呀。”陆羽笑了笑。
“你放屁,老子姓孙,血管里留着孙家的血,怎么可能是外人?”孙修竹破口大骂。
孙采薇淡声道:“孙修竹,陆羽说的一点不错,你刚才或许不是外人,但现在,你肯定就是外人。”
说到此处孙采薇冷冽一笑,“孙修竹,我想你似乎忘记了我的身份,作为孙家的现任家主,我有资格将任何一个人非孙家嫡系的孙家人逐出李家,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这可是写进族谱里面的,各位叔伯婶婶,我说的没错吧?”
孙采薇说着,扫视着背后黑压压的人群,神色平静又暗藏杀气,竟是无人敢跟她对视,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者附和,说大小姐,确实有这个规矩。
“既然有这个规矩。”孙采薇看着孙修竹,淡声道:“孙修竹,那你怎么还不滚?”
那你怎么还不滚!
这句话一出口,四周更是一片寂哑,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原本以为孙采薇年轻,在孙家又没什么根基,不少人心思都活络起来。
寻思这么大份儿家业,竟是给这么一个年轻女娃子,这不是胡闹么,看来名门孙家,到这一代,算是到头咯,还是趁着孙家还没垮,大树底下好乘凉,多给自己赚取点利益才是正经!
却不料这位看起来整天都是和颜悦色从不生气动怒的孙大小姐,真做起事情来,竟是如此狠辣决绝,一句话就要将孙修竹赶出孙家!
像孙修竹这种二流纨绔,平日里鱼肉百姓的事儿干的可不少,得罪的人更是不少,一旦失去孙家庇佑,只怕第二天就会横死街头了,孙采薇这哪里是在赶人呀,分明是在杀人才对还是春风化雨、杀人不见血那种!
什么是雷霆手段,这就是雷霆手段!
孙采薇简单一个应对,将有些浮躁的人心、有些动荡的局面,全都给震慑住了。
有几个孙家远房叔伯辈分的长者站来出来,有些紧张地问,“大小姐,修竹便是说错了话,也不至于就这么逐出家门吧,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能不能再给次机会?”
孙采薇瞅了瞅这几个长辈,很是认真地回答,“机会呀,我不是不给过他,只是他自己不珍惜罢了,极为叔叔伯伯,说句不好听的,年轻从来就不是犯错的借口,要不然岂不是乱套了,满大街都是少年杀人犯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也是我孙采薇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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