龅牙强领着,陆羽跟赵磊走进汽修厂。
里面满是油污。
不少身穿工作服、眼神彪悍的修车工用凶狠眼神打量着他们。
“这些人脸上有疤痕,身上有刺青,应该是黑帮打手一类的人物。”
陆羽心想,不动声色,继续走。
穿过车间,出现了一个空旷水泥地厂房。
厂房里吊了一些大沙袋,几个全身赤膊、肌肉油光发亮的男子正在练腿法踢击。
正前面放了一个太师椅,旁边放了大茶壶和蒲扇。
椅子上坐着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光头男左脸上一块大黑痣。黑痣上还长了毛,乍一看上去有些恶心。
“龅牙强,谁他妈给你的胆子,引着两个外人来这里?”
光头冷声道。
“鬼脸哥,息怒,息怒,这两位大哥是华夏国来的高手,想在您手下打几场拳。”朱建强连忙说着,点头哈腰,眼里畏畏缩缩,显然对这个“鬼脸哥”极为畏惧。
“小子,你们要在老子的场子打拳?”
“鬼脸哥”眯着眼打量着陆羽跟赵磊,赵磊牛高马大,卖相倒是不错,看起来是个高手,但也不是多厉害那种,至于陆羽的话,身材瘦削,皮肤比娘们儿还好,文文弱弱的样子,这尼玛能是高手?
“带钱了么?”他问道。
陆羽递了递眼神,赵磊打开了包,露出里面的钞票。
倒是不怕这些人黑吃黑,敢开拳场,就要守规矩,一般情况不会做这种事情,要不然谁敢来这里打拳?生意早就做不下去了。
“鬼脸”摆了摆手,立马有个人过来,开始验钞和清点数目,五分钟后跟鬼脸点了点头。
“鬼脸哥,放心吧,我带来的人您还不放心?”朱建强嘿嘿笑道。
“倒是没什么问题。喂,你们谁打?”鬼脸问道。
“我。”陆羽上前一步。
“你?”鬼脸本以为是赵磊,没成想是陆羽,这小白脸能打?要上去一招就被秒了,那不是天大的笑话。
“有问题么?”陆羽淡声道。
鬼脸冷笑道:“小子,不是老子瞧不起你,就你这样子能打?你要上场,那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你一拳就被别人打死了,那老子的脸都会被你丢完。”
“那鬼脸哥觉得,我要如何证明自己?”
鬼脸拿起紫砂茶壶喝了一口茶,摆了摆手,旁边正在练拳的几个人,立马有个身材挨壮、肌肉彪悍的拳手走了过来,目光阴冷,如嗜血毒蛇,死死盯着陆羽。
“小子,打赢他,你就可以上场。”鬼脸说道。
陆羽摇了摇头。
“怎么,不敢?”
陆羽淡声道:“我现在的功夫,能放不能收,动起手来,没有轻重,我怕把人打死,毕竟是鬼脸哥的人,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小子,你口气倒是挺大。”鬼脸嗤笑一声,“喂,这小白脸说怕把你打死。”
那个越南人唇角露出残忍嗜血的笑,歪歪脖子,捏捏手指,劈啪作响。
“哈哈,飞仔,打死这个黄皮狗!”
“不要打破他的内脏,只断几根骨头就好了,我喜欢听骨头碎裂的声音。”
“对,最好踢爆他的卵蛋,老子喜欢看人卵蛋被踢爆。”
一众拳手嘻嘻哈哈,言语极其讽刺。
两国三十年前打过仗,现在双方高层都在尽量淡化这段历史,但相互间的仇恨早就结下,譬如华夏这边都叫越南人是猴子,而越南人通常称呼黄皮狗,也有学日本叫支那猪的。
“小子,我们这里的拳手,全是签下生死状的,训练也是真打,你想在这里赚钱,就按照规矩来!”
鬼脸冷笑。
“你要战,那就战。”
陆羽知道动手不可避免,心神完全沉寂了下来。
要么不出手,要么,就往死里打。
这种地方,没有多少道理可以讲,强者才可以谈条件。
叫飞仔的越南拳手冷笑着扑向陆羽,一拳勾往下巴,同时膝顶撞向裆部。
越南这个国家很小,没有自己的武道传承,当年越战时候,偷学了不少中国部队上尖兵的打法,这几年,又跟泰国、日本这些个传统的技击强国学了不少经验,渐渐地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凶狠,暴虐,毒辣。
越是贫穷的地方,越是野蛮。
越南出场的拳手,实力或许不算顶尖,凶狠却是一等一的。
不过此人虽然凶悍,却完全不可能是陆羽对手。
陆羽闪电出爪,鹰爪功擒拿住飞仔拳头,右手肘关节往下一顿,抖出一杆形意大枪,扎在了飞仔膝盖上。
他自幼练武,所学颇为驳杂,什么拳种都有涉猎,这方面天赋奇高,是世界上少数几个能把几大拳种融合在一起的人,出拳早就没有定式,羚羊挂角,信手拈来。
喀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
飞仔不知死活跟陆羽对碰,膝盖直接被打碎。
“啊!”
他顿时惨叫,慌忙后撤。
陆羽哪里给他机会,抓着他的拳头,一把把他拉了过来,一招五丁开山,直接劈在飞仔脑门上。
闷响。
飞仔直接倒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七窍流血,脑门都有些变形了,抽搐两下,直接断气。
嘶——
全场寂静。
只有倒吸凉气声。
赵磊再次被陆羽震慑住了,本以为自己是个狠人,没想到头儿比自己狠多了,一招就打死了人,脑袋都差不多打爆。真他妈惨。
鬼脸盯着陆羽看了好一会,摆了摆手:“用麻袋把飞仔装起来,找个地方埋了。”
有两个人把几秒钟前还嚣张跋扈的飞仔抬了出去,动作熟稔,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法律近乎虚设的国家,一条人命跟一条狗命,没有多大差别。
陆羽扫视一周,没有人敢跟他对视。8☆8☆$
眼里没有多少怨毒,有的只是畏惧和惊恐。
这就是立威。
地下拳场,强者就会受到尊重,拥有无上的话语权。
生命在这里不值一提,只是供别人娱乐的对象。
这里也没有真正的同伴,也许刚刚在一起练拳,下一回合,在擂台上就是生死相对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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