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有的案卷?没有其他了?总该有仵作的验尸记录吧?”白寂把那师爷招了过来,细声地问道。
“郭仵作初五就回家省亲去了,要三日后才能赶回来验尸。”师爷的回答让白寂有些无语。
风员外的尸体抬了上来,放在堂下,白寂只好自己下去亲自验尸,不然的话就要多等三日,鬼知道这里的时间与虚空魔境的时间是否相同,他不想浪费时间。
风员外五旬年龄,身形枯瘦,花白长须,他的面容已经出现了渗白的尸状,致命伤口在他的小腹上,暗黑色的血染红了衣袍,他应该是大量失血而死的。
凶器是一把两指宽的五寸匕首,匕首散落在案发现场,没有灵力和灵识,白寂根本无法察觉匕首上面有没有指纹之类的证据。
白寂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风员外的尸体,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伤口,匕首非常的锋利,只要靠近风员外,三名嫌犯都能将他刺杀,通过这一点无法判定谁是凶手。
“三名嫌犯暂且关押,将尸体冰封,等仵作回来再行验尸。”白寂沉思了一会,下了判决。
“白大人,你是否已经有头绪了?”退堂之后,师爷走了过来问道。
“有个屁的头绪,等仵作回来再说。”白寂将头上的帽子一丢,气冲冲地走进了内府。
仵作三日后才回来,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如此一来,白寂抓凶手的时间仅剩下六日,每一个祭坛里面最多只能呆九日,过了九日会被直接踢出祭坛,再也无法进入。
三日的时间匆匆而过,这三日白寂也没闲着,虽然他无法修炼,但是冥瞳记忆下来的那些功法、灵术还是好好地熟悉了,包括区茂元的拳经、连钟玉的治疗灵术等等都参悟了一番。
郭仵作身高五尺,是个矮小敦厚的黑脸汉子,他一回来,白寂和师爷就陪他去为风员外验尸。
“死因是大量失血,致命伤是下腹上三寸的位置,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初步判定,行凶者应该是死者熟悉的人,近距离的刀刺,死者没有过多的挣扎就失血而亡,所以他身上的衣袍还算整齐。”郭仵作验尸得出的结果与白寂知道的没有很大的差异。
“见鬼!”白寂头痛不已,验尸之后居然没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白大人,如果是风员外熟悉的人作案的话,那就只有小桃红了!吴夫子和郑屠夫与风员外都不算很熟,他们二人要潜入风宅也有一定的难度,小桃红与风员外有过一段风流帐,之后风员外移情别恋,小桃红忿怒难平,于是暗下杀手!”师爷分析的倒有些道理。
“她怎么进的风宅?”白寂反问,这一点很重要,三个嫌犯在案发当晚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之前小桃红就时常出入风宅,对风宅内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只要攀爬进风宅内,再躲开那些巡逻的院卫,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师爷成竹在胸,推理的很有道理。
“升堂吧。”白寂有些无奈,他仿佛没有其他的选择。
大堂之上,风员外的尸体仍然抬了上来,三名嫌犯仍然跪地求饶。
“郭仵作,你把验尸的结果说一遍。”白寂对郭仵作示意,后者把验尸的结果又复述了一遍,听了他的复述,小桃红的脸色瞬间煞白,吓得浑身颤抖。
“来人,把嫌犯拿下!”白寂大喝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
“是!”衙差一拥而上……
数条绳索紧紧地将郭仵作紧紧地捆住!
异变!师爷和三名嫌犯同时惊愕。
“白……白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郭仵作吓得不轻,惊慌之后有些张口结舌。
“你就是凶手,自然要把你拿下。”白寂淡淡地说道。
“白大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凶手?”郭仵作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整个人平静了下来。
“第一点,不在场证明,你是初五回去省亲的,完全有了不在场的证明,没有人会怀疑你,但是越不受怀疑的人,越有可能是凶手,三日前,我派人前去你省亲的县府,询问了你的亲戚,刚才已经回来了。”白寂平静地说道。
“报大人,郭仵作是在初八晚上才到亲戚家,初五到初七这三天时间里并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堂下一个衙差呈报了上来。
师爷惊异无比,他没想到,白寂居然三日前就派人去查探郭仵作的事情了!原来他早就怀疑郭仵作是凶手!
“在回去的途中,我遇到了一名数年未见的挚友,与他把酒言欢了三日,所以才会迟了三日。”郭仵作不慌不忙,神态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那挚友现在在哪里?可能作证?”白寂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这个郭仵作不简单啊,他仿佛早有准备!
“白镜求见大人!”大堂之外,有人呐喊,郭仵作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名身着劲装的中年壮汉走上大堂,跪倒在地。
“你就是郭仵作的挚友?初五到初七这三天里,他一直和你在一起?”白寂扫了郭仵作一眼,这家伙果然早有准备,连时间证人都预先准备好了!
“不错,我与郭兄数载未见,相见甚欢,于是痛饮了三日,他绝不可能是凶手。”白镜语气铿锵地说道。
“第二点,作案手段,郭仵作,你的验尸结果不会更改了吧?”白寂深呼一口气,问道。
郭仵作缓缓摇了摇头。
“风宅家大业大,又有院卫巡逻,如果风员外被刺伤的话,必定会大声呼喊求救,但是当晚,并没有人听到风员外的呼喊声,第二天才发现风员外的尸身,这说明什么?”白寂双眼露出精芒,紧紧地盯着郭仵作。
“这说明,风员外根本没有呼喊过,他一直都处在昏迷状态!”师爷恍然大悟!
“作为一个仵作,应该可以验出风员外是否被人下了迷药,你的验尸结果,对于这一点,只字未提,所以我派人去邻县请来了李仵作,当堂验尸。”白寂一拍惊堂木,大喝道,“传李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