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偌云虽然资源不怎样,但是消息属实灵通。
当然这也不是他打拼多年的结果,纯粹是朝中有人好当官。
若说圈子的影响已经逐渐变淡,那纯粹是扯淡。
就《伪装者》这个资源,背后就和京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一代的王硕带起了京圈,然后相继出了赵保钢、小钢炮,郑小龙、海岩等人,这里面海岩就创建了中盛影视,当时中盛的老总成立了新莉传媒、副总成立了喜添影视。
新莉传媒老板的妻子是葛莉莉,凭借着《围城》中的女一号成名,之后又在《完全婚姻手册》中贡献了一段哺乳戏。
以现在的目光看没什么,但是被当时的观众批为有伤风化,随即也转向幕后。
《伪装者》的导演孔生就是新莉传媒出身,凭借《父母爱情》红火,最终才自立门户,不过这圈子倒是没断。
即便到了如今,这些资源好的小生也跟京圈相交密切。
而陆涵的对象是京圈格格。
陈之行所在的弧光联盟确实没什么资源,索性他还有张偌云这么个损友给他介绍门路。
除了《伪装者》之外,他还介绍了《琅琊榜》、《少帅》、《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和《九层妖塔》。
这些影视剧张偌云都演不了,有的是他看不上,有的是人家看不上他。
可是他爹厉害呀,平时就组织这帮京圈老人篮球联谊。
否则《庆余年》为啥能请到陈稻名呢?
能不能选上没谱,但是至少知道个路子。
“谢谢了张狗。”
“没事,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上了那个综艺,我现在这部剧也没有那么多关注度。”
陈之行也不想居功,“不是我推荐你来的,也没有我什么功劳。”
“那也是节目组看你面子上请的,到时候请你吃饭。”
“好嘞。”
“对了,《向往的生活》下一集要开拍了吧?”
陈之行笑了一声:“我这都没收到消息,你是顺风耳呗?”
“听说下一期他们邀请了刘一茜。”
“谁?”
张偌云哼哼一声,“你的面子还真是大,她原来可没接过这种综艺。不和你聊了,我这边要开拍了。”
放下电话,廖梵的呼唤声又打断了陈之行的思索。
“小陈,找个地喝点酒去呗。”
廖梵的压力有点大,他最后的一幕巷战已经拍了五天,依旧收效甚微。
虽然徐皓风已经做足了持久战的准备,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可他的悠闲可一点都没有感染到廖梵。
他嘴周都焦虑的爆了一圈的痘。
“怎么想起来喝酒了?你明天不还得拍戏么?”
“借酒消愁。”廖梵叹了口气,“叫上你那个小女朋友,我去喊宋嘉。”
......
一行四人找了个小饭店,破是破了点,但是经济实惠。
给服务员合了一圈的影,陈之行委身走入隔间之中。
一眼望去,座下的宋佚和廖梵俩人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
看到陈之行进门,宋嘉连忙招呼一声,“你快来吧,这俩人饭都吃不下去了。”
“都怎么的了这是?”
廖梵给陈之行倒上一杯酒,“愁呗,我这段戏算是过不去了。”
“慢慢磨呗,这两天不是见好了么。”
宋嘉看着这一桌子的菜,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这部戏为了穿旗袍需要保持身材,下部戏她要饰演一个名媛,还是一样不能大吃大喝。
看着身边生冷不忌的宋佚,她一时间有些感叹,怎么人和人的体质相差这么多呢。
“演的憋屈。”廖梵又哎呦一声,脑海中又闪过徐皓风那张古井无波的脸。
这部戏让他厌烦的一点不是NG重复,而是得不到任何的成就感。
正常打戏过关斩将的不在少数,比如“我要打十个”、“陈真闯道场”。
但是那些剧目都凸显了胜利者的高大和败者的卑微。
而这场戏廖梵获胜之后的几个特写一个比一个“猥琐”。
廖梵搜肠刮肚半天,也只想到了猥琐这个词,一点没有胜利者那股趾高气扬的气势。
“你又不是胜利者,哪来那么多谱让你摆。”
“我就是知道这一茬才闹心。”
这一点呈现在大荧幕之上其实很难引起共情,会给观众一种不那么酣畅淋漓的感觉。
虽然徐皓风用少切镜的方式保证了连贯性,但是爽感却还是少了许多。
廖梵有些懊恼,两个月七百二十多个小时的训练,换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
“还是你那个角色好。”
陈之行挑了挑眉,“那咱俩换?”
廖梵这才展颜笑了出来,“不换。”
“铁子,你又是怎么了?”
眼看廖梵那边已经解决,陈之行又望向低眉丧气的宋佚。
这小姑娘一天天没心没肺的,倒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垂头丧气的模样。
“人艺要拍《燃烧的梵高》,我竞争女一号茜恩没选上。”
陈之行没绷住笑,强行憋住,随即安慰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心中却鼓荡着一阵欢呼:你也有今天!
自怨自艾的宋佚也没看到陈之行那一闪即逝的偷笑,“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这一行?都一年女一了,现在他们给我个备选三号。”
陈之行猛地感觉有一丝不对。
“备选三号?”
“对!”
只见宋佚愤愤地点了点头,“备选三号太可怜了吧,付出一样的努力还上不了台。就算主演出事了,还有其他备选顶上。陈之行,你说你要是我这么惨是不是早该放弃了?”
“啊对对对。”
陈之行深呼吸,感觉自己胸口有点堵,强提起一口气:“不对,其实备选三号也挺好的。”
宋佚戳着碗里的肉,“关键我都演了一年四凤了,现在突然变成备选三号,真是到头了。”
陈之行很想问她,有没有可能有个人在人艺一次男一没演过一直是备选三号呢?
“你这种心态就不对,你让那些一直是备选三号的人怎么想?”
宋佚愣了一秒,旋即道:“我管他们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