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泽拂袖而去之后,肖淋凑到弟弟跟前,低声说,“小二,你别急,姐把户口本跟妈妈那骗出来了,难怪你找不到,老妈天天揣在身上呢!哈哈,成老小孩儿了!等你好些了,就去跟小丫头把证领了!”
二少头偏向里面,“不用了!”
看了看弟弟,肖淋想这贞子还得等着手术,一时半会也离不开病床,她误会了二少这句不用了的意思,推了推二少的肩膀,“要不这样,姐找人过来,给你和小丫头来个现场办公如何?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大哥想再阻拦也拦不住了。”
这户口册子她骗老妈说是,护照出了点问题,要重新办理用一用,在自己这里也放不了多久,还是尽快替弟弟办了领证这事儿比较好!
“姐,谢谢你,但是真的不用了!”
“小二,大哥的心情你要理解的,确实,他的做法偏激了些,可是如果换成曼宁那小丫头移情嫁给别人,你能接受吗?你也知道大哥很爱紫衣姐的!他也有他的委屈,这个你是知道的,对吗?”
“姐,我理解大哥,所以从来没怪过他!你说要是曼宁移情嫁给别人我也接受不了却并不尽然,其实,现在我到希望,她能移情!”
肖淋愣了一愣,但当即明白了弟弟的意思,“我觉得你想的太悲观了,我问过少铮具体情况,他说手术只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并不是代表就一定会出问题。你要用乐观的心态,积极面对才行!”
“姐,你弟弟是什么脾气的人你是很了解的,对吧?我很乐观,也相信现在的医疗技术。但毕竟存在危险性,一旦出了问题,宁宁她会受不了的,所以,我倒是庆幸结婚证一直没领成,还有,婚礼也不会如期举行了。”
“你觉得这样,小丫头就能受的了?”
“总好过,万一,我成了植物人,让她守着我一辈子!姐,你忍心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大好年华守着一个只是比尸体多一口气的人吗?再说,毕竟有死的危险,如果我不伤透了她,估计我死后,宁宁她会做傻事儿的!”
“可是,手术之后,你要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健健康康的,再去求曼宁?我觉得依照小丫头那一根筋的性子,你这会儿要是真的把她气走了,到时候再追回来怕是有点难!”
“真要是好了,别说彻底好了,就是眼睛依旧看不见,只有我活着,有自主意识,我都会把她追回来!”二少扯着嘴角笑了笑,“只要我活着,她就逃不掉!”
“啪”的一声响,把正神游的淋大小姐的思绪扯了回来。原来那声响是曼宁手里的餐盒掉到了地上,当然汤面也洒了一地。
肖淋诧异,刚才两个人不还都好好的,好像在聊着什么,只是她走神了,没听见他们聊的内容。更不知道,那汤面怎么就扣到地上。
看小丫头那一脸委屈的表情,肖淋知道,一定是小二故意犯混了!
“怎么搞得?我去叫保洁来打扫了”肖淋说着,赶紧出去喊保洁员进来。恰好,紫衣拿了消毒水和烫伤药膏回来,看了看屋里的情形,对着还有点傻的曼宁说,
“快别站那,过来把衣服清理一下,身上都是面汤了,又烫到手没?刚刚烫的那下,还没擦药,这要是再来个二次烫伤,可就麻烦了,让我看看!”
紫衣说的声音很大,她是故意的,想让病床上的肖潭听清楚,这场面,不难看出,肯定是肖二少犯脾气弄的!
紫衣的表情不太好看,肖淋有点不好意思,小二犯混,她这个当姐姐的也不说拦着点,让小丫头受委屈了,人家嫂子心疼也是正常的,可是谁让自己刚刚走神了呢?
“好好的,怎么就洒了呢?”淋大小姐说着,看向病床上的弟弟,本想跟他来个眼神的对视,问问他怎么回事儿,才想起来他看不见了。
不过即便看得见,淋大小姐也对视不上二少的眼神,因为他脑袋朝着墙呢!
“嫂子,我没事儿,没烫到!就是手一滑,没拿住,餐盒脱手了!”曼宁仰着脸,微微笑了一下,但紫衣看到出来那笑是强挤出来的。
强行将曼宁拉近卫生间帮着她清理了身上还挂着的几根苗条,又洗干净了她的手,才说,“怎么回事,跟我说实话!”
别看紫衣比曼宁矮了那么多,但是这句话说得颇有一个大嫂的样子,曼宁鼻子一酸,抱着紫衣,哭了出来,“他说,婚礼取消!”
紫衣抱着小丫头,抚了抚她的背,又拍了拍她的肩头,“宁宁,冷静点,要我说,婚礼也得取消再定日子的,过两天肖潭就要手术,手术之后要调养的,怎么能举行婚礼呢?”
“是啊!嫂子,你说我怎么那么笨,居然没想到这点,我应该先问问少铮他手术的日子定在哪天,再从长计议的!”
小丫头说着拉着紫衣从洗手间出来,就要出去找裴少铮。可偏偏二少在这个时候发话了,“紫衣姐,正好你在,你也算是曼宁的家长了,我们的婚礼取消了,麻烦您跟徐阿姨还有曼冬说一下吧!还有,姐,你替我也发个声明吧!”
“肖潭,就说我们婚期延后,具体日子另行通知,你看行吗?”曼宁试探的问,二少却摆出一份烦躁的表情,“我说了取消,你不懂吗?你是白痴还是听不懂中国话?”
“肖潭,你?”曼宁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去,
“宁宁,先跟嫂子回去吧,让冬哥过来跟肖潭交流好吗?”紫衣有点忍不了了,她能理解肖潭因为突然间的失明,情绪会有点失控,但她却不愿看自己的小姑低三下四的求着肖二少的样子。
这让她想起,曾经她知道肖泽回来了,跑到肖府,举着那枚刻有双方名字的戒指苦苦哀求肖泽,问他还记不记得她是他德的小衣裳的场景。
此刻的曼宁虽然没到她那种不顾尊严的情景,但也差不多了,没准接下来,曼宁会苦苦哀求,宁宁有多爱肖潭,紫衣一个过来人,她看的很清楚。
真爱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放弃自己的尊严,尤其面对自己爱的那个人看上去比较弱势的情况!
当初坐在轮椅上装失忆的肖泽是,如今,双目失明的肖潭也是!
“嫂子,我不回去,我要照顾她,你先走吧!”
“滚!你在这,我烦!”病床上的二少翻了个身,还没好气儿的踢了踢身上的被子,发出的声音更是冷冷的,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气。
曼宁低了头,抿着唇,不说话,也没管杨紫衣,自顾自的出了病房。紫衣抓起,床头柜上放着的烫伤药膏和消毒水追了出去,跟肖淋连个招呼都没打。
肖淋无奈的摇头,弯腰将那条被二少踢掉的被子从地上捡起,重新盖在他身上,不经意间发现,头朝着墙的弟弟眼角有些晶莹的液体流出,都成了串,
“你这是何苦呢?就不能好好的吗?就算,真的手术失败,你…….活不成了,”活不成这个字,肖淋说的很艰难,
“不是更应该好好跟小丫头相处这段时间,不留遗憾吗!”
“姐,你不懂!那样,我是不遗憾了,可是宁宁会难过很久,也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快乐起来!除非我伤透了她!”
“你以为你这样她就不难过?你就不心疼?”
“疼,可是没办法,长痛不如短痛,我得让她恨我才行!”
“我还真是不懂!”
“姐,不说这个了,你帮我把少铮叫来,我有事儿找他!”
如果在平时,淋大小姐一准雀跃的跑去裴医生的办公室了,但是现在她却没有追小鲜肉的那份心情了,弟弟生死未卜,她那还有心情顾忌自己感情的事儿,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打给了裴少铮,正好,裴医生也正要过病房这边看二少,所以,挂了电话就匆匆的过来了。
电梯门一开,正好曼宁和紫衣出来,看曼宁那一身狼狈的样子,裴少铮一愣,“你这是?”
紫衣姐问他有没有烫伤药的时候,并没说谁烫伤了,裴少铮也没多想,但看眼前这情他一下子明白了受伤的人应该是欧阳曼宁。他喜欢她,一直悄悄的放在心里的喜欢,因为知道她是二少的心头肉,也知道曼宁对二少的感情,所以始终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保持着很好的距离。
但此刻看到她这样,裴医生的心里有点不舒服,“烫到哪里了?我带你去治疗室,处理一下伤口!走!”
他说着拉起曼宁的手腕,看到了那一片红,还好,没有起泡,“除了这里,还有哪伤到吗?”
她衣服上油腻腻的好几处,那样子还都没干透!
“没事儿,没事儿!我让嫂子给我涂点药就行,那汤温度不高,烫的不严重,你这是要去哪?”
“病房!”
曼宁没多想,医生去病房很正常,她没有联想到是去肖潭那里,“那你先忙,我等你回来!”
“有事儿?”
“嗯,想问问你,肖潭的手术你安排好时间了吗?”
“还没具体定,要征求病人和家属的意见,不过越快越好!”
“哦!那这个周末之前会手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