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清江河岸的那一条街叫江滨路,江滨路的河岸上,一长排都是一些大排挡,或者是风味xiǎo吃这些,再过去就是金海比较古老的夜市了。
在金海市的南部,是张启竹和máo福海这两个实力相当的地下社会大哥的地盘。这两个占据了城市南部的地下社会大哥,经常因为一点xiǎo事,打得不可开jiāo。但因为旗鼓相当,谁也没能把谁赶出金海。
这南部的旧城区,治安本来就比不上北部,这些地下社会混混们相互黑吃黑,蛇yao蛇,警察是很少会去管的。这些地下社会混子,死一个就少一个了,只要不是当着他们的面,不破坏公物,不伤了无辜的人,随你们怎么个打法,都装着不知道。所以,夜晚经常都能碰到几个或者两帮人马火拼,路人见到都是躲得远远的,既不会有人多管闲事,也没有人掏出手机报警。
江南雨正走在江滨路上时,就看到前面不远处又有两帮人马在火拼了,正打的不可开jiāo。夜市的行人,都是绕的远远的,没有人敢驻足观看,以免殃及自己这池鱼。
江南雨虽然不是道上混的,但家也是住在这一地区里,这样的事以前同样是遇到过不少。他没敢停下来看,虽然那些人每人抄一把家伙,“叮叮咚咚”的实在是刺ji的很。可是人家是混黑的,江南雨自诩打架有两下子,但也没这个胆惹上他们。他知道,肯定又是这地方的两个实力差不多的社团大哥在玩拼命的游戏了。
既然前面会遇上他们,江南雨转了个身,准备等他们打完再走,拐入了一个人少的巷子里暂避一下。
这个时候,两帮人马好像已经分出胜负了,打输了的那方拖着伤员不要命的往前逃,后面一大帮凶神恶煞的xiǎo混混穷追不舍。
张启竹被两个心腹陈建阳和常彪一左一右的驾着往前逃命,周围十几个兄弟都已经负了伤,他自己更是伤痕累累,几处伤口正在不断地往外冒血。
今天máo福海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很厉害的打手,把以前一直势均力敌的平衡打破了。
江南雨进了巷子,往里走了很大一段距离,巷子里的岔路越来越多,路面越来越窄。这里住的都是城市外来ren口,或者租廉价房的农民工,也只有在这个老城区才有这么一大块地方属于城市最底层日夜幸苦劳作的人民。
往前跑了一会儿,máo福海的人马追的越来越近了,再在这大街上跑,迟早会被后面的人给追上的,常彪对伤的很重的大哥建议道:“大哥!我记得前面一点有一条xiǎo路,往里面进去是一个没有路灯,路形复杂的贫困大巷子,不如我们躲到里面去吧!”。
张启竹没有回答,不知道是伤的太重了还是晕过去了无法说话了,常彪和陈建阳两人jiāo换了一下眼色,马上带头拐入了巷子,巷子越往深处走路就越黑。
江南雨以前没有进入过这个黑巷子,他也没有再往里走,等一会那两帮人打完了再回家。
常彪和陈建阳两人都被砍伤了,又要架着一个老大,走的异常吃力。突然看到了前面有一个年轻力壮的少年站在巷子里,刚开始还以为是máo福海的手下,拦截在那里等着他们。后来发现不是,常彪和陈建阳马上架着张启竹跑了上去。
江南雨见到他们正要跑开时,对方的一人已经开口了。
常彪对江南雨道:“这位xiǎo兄弟,能否帮我一个忙!帮我们背着大哥!我们都受伤了,再这样架着一人跑下去,很快就会被追上了!”。
“这……!”,江南雨不知该不该答应,不答应就得罪了眼前这一帮人,可若是被后面一帮人知道就得罪了他们。
正犹豫时,后面的人也已经进了巷子,有一人已经看到了他们,大喊道:“他们在那!快!”。
江南雨没有再犹豫了,现在似乎没有了退路,不答应肯定得罪眼前这帮人,以后肯定会遭他们报复,而且,这巷子这么黑谁认识谁啊!后面的人追来了肯定连他一起砍。
“哎”,江南雨认命了,马上把伤的很重得张启竹给扛在肩上,带头往里跑去。陈建阳和常彪不用再架着一个人,轻松了许多,跑起来也快了,跟着江南雨往里跑去。
在黑黑的巷子里左拐右拐,江南雨也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张启竹的几个xiǎo弟都一直跟着他,虽然不太跟得上江南雨,但总算没跟丢。
被江南雨扛在肩上的张启竹,疼得龇牙咧嘴,嘴上不断痛苦的呻着:“胃!你顶我的胃啊”。
大家一路狂跑,谁也不可能听到他的痛苦呻声。
江南雨每一大步跨出去,肩上骨头就狠狠地顶在张启竹的胃上,张启竹像一个被扛在肩上的沙包一样,抛过耳朵后又重重的落下,胃正重重地顶在江南雨肩膀那坚硬的骨头上。
一直跑了二十几分钟后,张启竹的xiǎo弟们终于是跟不上了,江南雨也只好停下来。只是,他发现扛着一个人跑了这么久,竟然不会累,只是喘气比平常急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是q人有关系了。
张启竹被江南雨放下时,已经满口的鲜血,而且还在不断往外冒,微闭着眼睛,愤恨恨得看着江南雨。
陈建阳和常彪都是张启竹的心腹,但是,相比起常彪来,陈建阳地位比常彪更高,也更得大哥的宠,可以说,他是帮里的第二把手了。
眼看着张启竹伤的这么重,吐了这么多血,似乎活不长了,那么,该考虑的不是他的后事问题,是他的位子问题了。
常彪也很纳闷,为什么大哥刚才都没伤的这么重,怎么跑了一段路,就伤得快要死了的样子。他想,也许是跑了这一段路,让他伤口扩大了吧!可是,也不至于快要死了一样啊!!。
若是大哥一死,那么他的位子由谁来接替?,只有接管他位子的人才能够名正言顺的得到他的产业。这才是最关键的,接替的人选,大家都知道只有他和陈建阳,不过,大家也知道常彪百分之八十都没希望。到时候陈建阳成了大哥,他这个以前和陈建阳平起平坐,对地位有威胁的就应该滚蛋了。
眼看着张启竹就要断气的样子,陈建阳忍不住了,焦急的问道:“大哥!你怎么样?!”。
张启竹断断续续的呻道:“我…不……行了!我的…胃……!”,张启竹眼睛仍旧是恶狠狠地盯着江南雨看!不过,眼神中的怨恨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外人看来只会以为他伤得过重,面部表情扭曲导致眉头紧皱,看起来就恶狠狠的样子了。
听到“胃(位)”字,常彪和陈建阳都是一震,大哥说不行了,这是在jiāo代后事了吗?这是要传位了吗?。
陈建阳听到位(胃)字后忙打断了张启竹,着急的问道:“大哥!你的位子给谁?”。
张启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艰难的用手指指着江南雨,恶狠狠的说道:“他顶我的胃……!”。
“什么?他顶你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