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脸上带着一个大口罩,看不清容颜,只能看到他发狠慢待杀气的眼神。
他没回答陈经理,掏出了一把泛着白光的刀子,作势要捅,嘴里还发出沙哑的南方声音:“李辉,是你的仇人让我来的,受死吧。”
陈经理见对方高高扬起刀子就要捅他,顿时瞪大了双眼,赶紧叫道:“大哥,大哥,不要杀我,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李辉,我不是李辉啊。”
陈经理都快哭出来了,心说自己这也太倒霉了,怎么就被当成了李辉了。
“你不是李辉?”来人微微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又仄仄地说:“不对,你就是李辉。”
陈经理都快吓尿了,赶紧叫道:“大哥,我不是李辉,我真的不是李辉,我叫陈建斌。不信,我兜里有身份证,你看了就知道。”
来人掏了一把陈建斌的裤兜,从里面掏出一个钱包来,里面的身份证对比着打量了一下,操着沙哑的南方口音,嘀咕道:“难不成我认错人了。”
来人晃了晃刀子,继续问:“可我得到的消息是李辉今天去帝豪会所招待周县长,你不是李辉,为什么会和周县长一同从帝豪出来,还招待他。”
“大哥,你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李辉。我出现在帝豪招待周县长,那是因为我是李辉的手下。”陈建斌听对方语气有些放松下来,眼神有一动,忙说:“我钱包里有工卡,天腾集团凤凰县分部的市场经理,你看看,就是我。”
“嗯?你在撒谎,我怎么不知道李辉是天腾在凤凰县还有职务。”来人眼珠子一瞪,刀子往前移动了一尺,眼瞅着都快要贴在陈建斌的喉咙上了。
“大哥大哥,我真的没撒谎,你不知道那是因为分部没向外公布这件事。”陈建斌的眼睛都快瞪成了灯泡了,拼了命地往后面闪躲,却因为酒水和的太多,下体一松,顿时尿了出来,可他已经顾不得这件事了,忙解释着:“李总现在是分部最大的持股人,有七成股份,不过他因为一些事情才没对外公布。”
来人饶有兴趣地问道:“哦,因为什么事情?”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啊,只听李总说有事,具体他没告诉我。”陈建斌眼珠子动了动,苦涩地说。
“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啊,行,既然你不说,那我现在就杀了你。”来人突然大怒,再次扬起了刀子。
“大哥,大哥,别动手,我说,我说。”陈建斌都快哭了,心说他怎么对这个也感兴趣啊,这事是李辉的秘密,叮嘱过不能说的,所以他才存着侥幸心理撒了谎,忙说:“是因为他要做一件事,报复大河镇的一个人。”
“哦?那个人是谁。”
“叫什么刘大宝的,大哥。我都说了,你快放过我吧。”陈建斌求饶着,他想了想,这事说了也就说了,对方是想杀李辉的,知道这事也没啥。
“放了你?做梦!”
陈建斌最后听到的话就是最后这五个字,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车子里,满身的酒气混合着尿骚,他揉了揉好似撕裂般疼痛的脑袋,猛地坐了起来。
之前的事还历历在目,叫陈建斌好不心惊,他有些迷糊,自己不是应该被人杀了么,怎么好端端地在车子里。
陈建斌看了看完好无损的自己,甚至连衣服都没换过,他看了看散落在车子里的酒瓶子,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喝多了,不可能啊,我明明昨天吃过饭还去了一趟会所的,回来后就准备上楼了,怎么车子里还有酒瓶子。
真的是喝多了,那这勒痕是怎么回事!
陈建斌猛地睁大了眼睛,已经可以肯定昨天的事是真是的了,他赶紧掏出手机,想给李辉拨打过去,却在解锁之后看到了短信里编辑好的一个信息。
昨天的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也不许报警,否则,我会杀了你全家。
陈建斌的手僵住了,想起昨天那人的本事和凶狠的模样,他最终没有拨打出这个电话。
陈建斌想着,死一个李辉总比死自己全家好得多,这个电话坚决不能打。
时至正午,刘大宝已经开着车往大河镇方向反了。
他没想到这次的凤凰县之旅不止搞定了钱海的事,还有这么大的意外收获。
他在李洪涛之前对史力说起挑衅的话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却没往别处想,只以为是李德江那头可能有啥动作,从昨天的事情来看,事情恐怕就复杂了。
陈建斌是李洪涛的人,去村子里投资自然就没安好心,这一点陈建斌也亲自承认了。
他用脚趾头也猜到个大概,若是天腾入股,有很大的机会成为村里野物场的最大股东,也就是说村里的野物场要归天腾支配,相当于李辉从自己手里夺取了野物场。
这个野物场是全村村民的,与各家各户的切身利益绑定,李辉拥有了他也就相当于捏到了了全村人的软肋,想用全村村民对付自己,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
至于李洪涛,很可能就成为这件事的中间人,那么他之前说的话也就不是吹牛,而是真的了。哪怕村民现在再不待见他,只要他当上了场长,仍旧有话语权。
看来,投资入股的事要暂缓一下了,李辉的钱可不是随便能要的。
投资的事已经定了下来,会在三天后进行。
刘大宝心里想着,已经在脑子里开始想着办法了,毕竟投资的事涉及到全村人的利益,不是他说一句不能让别人投资就不让的,村民那也不好交代。
刘大宝才进大河镇,就接到了于露的电话。
“喂,你在哪,回来了么?”
“已经回来了,怎么了?”刘大宝听着于露的话很紧张的样子,忙问。
“我和晓蓉出来吃饭,感觉有人跟着我们。”于露压低了一些声音,补充着说:“我们俩在吃麻辣烫。”
“等着我,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