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鬼相信自己追踪的方向没错,就在刚才,他清晰地听见了一声巨响,前方一定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当火鬼赶到时,除了一片狼藉外便什么都没有剩下。
火鬼看着满目疮痍的山林,实在搞不清这法阵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还有法阵这种东西,以前从没有听宗主提起过,更没有听说过吴家还有阵法这种东西。
可是这次住进这昆吾山,当吴永昌说是已经在大山之中布下法阵时,包括火鬼在内,所有的族人都甚是震惊,并且接到了只能待在洞里的命令,若不是临走时吴永昌交给了火鬼一面令旗,那他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这法阵中的其它东西一样,碎尸当场。
想到这,火鬼从怀里掏出那面还不如他小臂长的小旗子。
令旗是紫色的,用金线镶的边,中间也是用金丝线绣的大大的“令”字。
火鬼很想把令旗扔掉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他不敢尝试,毕竟吴永昌的警告犹言在耳,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在吴家,没有人会怀疑吴永昌的话,如果在吴永昌刚刚继承宗主之位时还有很多人反抗,可是自从那一次之后,再也没人会怀疑他的力量,或者说没有人不会惧怕那种力量。
火鬼记得很清楚,那是几十年前,吴家老宗主因为对抗组织被杀,整个吴家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那时吴永昌还是个愣头小子,就信誓旦旦地要带领吴家迁往沪州,不过却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尤其是吴永昌的堂兄,被称为吴氏一脉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吴永庭。
从小到大,吴永庭的修为一直压吴永昌一筹,无论干什么吴永昌都只有吃土的份,就像个小跟班似的天天跟在吴永庭身后。
可吴永昌是继承人,即便他的修为不如吴永庭,他仍旧是宗主之位唯一的继承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可是在老宗主暴毙之时,吴永庭率领自己的亲信将吴永昌赶了出去,若不是他逃得快,恐怕就要惨死了。
不过也有人说吴永昌是被救走的,毕竟同时失踪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当时吴家的教头,陆行之,还有一个跟吴永昌一般大小的小伙子沈三儿。
再后来的很多年里,吴家人彻底失去了吴永昌的消息,直到有一天他杀了回来,以一己之力将当年曾经追杀过他的人全部斩杀,还包括他的堂兄吴永庭一家。
那晚,火鬼记得很清楚,就像刚刚发生的事情,正直青年的吴永昌就像地狱回来的恶鬼,亲手将屹立几百年的吴家一把火烧了,带领着剩余的族人来到了现在的沪州。
所以族里的人到现在也不知道吴永昌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如此年纪轻轻就拥有远超于宗师的力量,疑惑弥漫于全族,却无人敢反抗,包括这次的法阵也是如此,吴永昌似乎还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底牌,对于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主人,火鬼从心底里恐惧,因此也愈加得忠诚。
想到这,火鬼又把令旗揣回到怀里,继续追了上去。
而陆平仍旧像出来远足的驴友,瞅准了一个方向便一直走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已经毁了两个阵眼,下一个阵眼即便无法破坏整个法阵,也将是难度最高的一个,虽然他不惧怕,但也必须小心,毕竟阵眼的形式也是多种多样的,很可能自己已经一脚踩进去了,却不自知。
突然,一阵腥臭的味道瞬间弥漫了陆平周身的空气,那是一种非常令人恶心的味道,就像腐烂的死尸,令人只想赶紧逃开。
陆平屏住呼吸,大体查看了一下,眼前,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林外便什么都没有了,那这臭味是从哪来的?
这时,陆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向上瞧去,只见一张布满几寸长的牙齿的大嘴巴就在正上方,而那臭味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呵呵,不愧是母鼬,没想到这么大的块头速度也如此之快,我竟然都没发现你靠近,幸亏你没有直接一刀砍下,否则我这脑袋恐怕就不是自己的了。”
陆平半开玩笑似的说着。
“小子,就是你把我的孩子都杀了吗?”母鼬用一种很平常的声音说话,可在别人听来,就像打雷一样。
“我?不是,我没全杀,应该还有活着的吧。”
“去死吧!”
母鼬咆哮着一刀竖着劈了过来。
镰鼬的攻击速度之快并不是挥刀的速度快,而是来回跳跃的速度快,因此,这一刀陆平只是随随便便往旁边一跳,便轻松躲过去了。
陆平躲过的瞬间,一颗火球也奔着母鼬的身体飞去,不过镰鼬毕竟是镰鼬,瞬间就消失了,火球扑了个空,一直飞向天际,消失不见了。
陆平站在原地,静静地观察着周围,什么都没有,母鼬的速度因为太快,已经彻底消失在陆平的视野之内了。
陆平不得不佩服镰鼬的速度,也许这是他所见过的妖兽中速度最快的,快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了,恐怕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想要捕获镰鼬基本是不可能的。
不过,好在,母鼬对陆平,恨之入骨。
母鼬没有给陆平太久的适应时间,它似乎想要把陆平一刀两断,于是,一刀极重的横批切中了陆平的腰,力道之大,来势之凶猛直接将陆平击飞了。
陆平从地上爬了起来,幸亏他早有防备,用太虚若木硬抗下来这一击,不过也阵得陆平腹中气血翻腾,好不难受。
母兽惊讶地看着陆平,似乎不相信自己这一击竟然没起到任何作用,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惊愕只存在了刹那,母鼬又消失了。
此时,火鬼已经越来越接近陆平了,刚才陆平被击飞的瞬间恰好被他看见了,于是火鬼停下了脚步,他知道陆平的厉害,当初在北山城,他已经藏匿在偏厅,却依然没有逃过,所以这一次火鬼更加小心,慢慢地接近,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