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透过车窗，指向远处的山峰。
戴燕和静蕾看过去，戴燕皱起眉头，寻思了几秒钟，才说道：“是山吗？”
她不知道阿金的意思，只能随便说了一个。
“哈哈，没错，就是山。”阿金咳嗽了一声，取出一瓶水，放到桌子上，继续问：“这又是有什么？”
“水？”
静蕾也来了兴趣，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阿金点了点头，故作深沉的道：“答对了，你们的悟性不错，山是山，水是水，你们悟出一些东西吗？”
话音落下。
戴燕愣住了！
静蕾皱起眉头！
远处的山！
瓶里的水！
她们俩思索许久，还有十几分钟就要到站了，也就没有收获。
“喂，你故意耍我们呢吧？”戴燕撇了撇嘴，对着阿金道：“山和水，都是很普通的东西，还能悟出什么哲理来？”
静蕾也是摇头，根本悟不出来。
阿金叹了口气，扬声道：“哎，刚夸完你们，看来还是差了点劲，听好了，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这告诉我们要直指本心，保持心灵的纯粹，通俗点讲，就是表里如一，懂了不？”
戴燕想了想，也没觉得有些特殊的。
她讥笑道：“哎，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道理呢，原来就是这个，也太简单了吧。”
静蕾也是笑了笑，觉得大失所望。
阿金眉头一挑，郑重的说道：“你们不要小看这个，我修为停滞好几年，导致性格大变，眼看已经走火入魔了，幸好老大点拨，才幡然醒悟，要不然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了。”
“这么神奇？”
戴燕有些不信，认为阿金有些夸大。
阿金也懒得解释，对着秦岩道：“老大，我现在处在瓶颈当中，你总要给我一点提示啊。”
秦岩眯起眼睛，把矿泉水拿在手中。
他同样指了指山峰，问道：“你再看，能看到什么？”
“山！”
“水！”
“老大，这个你已经说过了，我也悟透了，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阿金有些诧异，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秦岩笑而不语，没有理会阿金，让他自己去琢磨。
阿金一会看看山，一会看看水，眉头皱起一起，几乎要拧成麻花了。
戴燕和静蕾更是迷茫，刚才不是说，山是山，水是水的吗，难不成还能变成其他的东西？
五分钟过去。
阿金捂着脑袋，哀嚎道：“不行了，我脑袋都要炸了，还是想不明白。”
他有些懊恼，秦岩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肯定在刻意的指点他，要是自己领悟出来，对于突破到武道宗师很有帮助，可要是秦岩告诉他，效果就要差一些。
秦岩轻笑道：“这不怪你，这是修炼上的三个境界，一般人根本悟不出来，即便上百岁的老家伙，能悟出第二个境界的也少之又少。”
三个境界？
阿金眼睛亮起，这可是武道真谛啊，可以在修炼上少走很多弯路。
“老大求你了，快告诉我吧。”阿金哀求道。
秦岩神情一凛，表情变得凝重很多，他指着山和水道：“这山不是山，这水也不是水。”
阿金愣住了！
戴燕愣住了！
静蕾也愣住了！
要不是秦岩的表情很严肃，他们真的会以为在开玩笑。
“啊，这，这……”阿金有些懵逼，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静蕾紧蹙眉头，柔声道：“刚才不是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吗，可为什么又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
秦岩就知道，他们会这是这种反应。
他也没有故弄虚玄，直言道：“第一个境界，乃是修炼之初，如同一个人，涉世未深，用一种童真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万物皆有根本，出拳，抬脚，沉肩……各种招式和功法，都是一种形式。”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阿金。
阿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秦岩接着道：“而第二种境界，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在修炼一途，隐藏着内劲、秘法和神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一切如雾里看花，似真似幻，似真似假，迷惑、彷徨和挣扎，就如同阿金，处在这个境界，如果摆脱不了，便会沉沦其中，永远突破不了，山，不再是纯粹意义上的山，水，也不再是纯粹意义上的水，懂了吗？”
戴燕摇头！
静蕾摇头！
她们来听得云里雾里，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
可没想到，阿金打起哆嗦，这个人如同魔怔了一般，一会哭，一会笑，一会透过窗户，看向远方的山峰，一会拿起桌上的矿泉水，低头不语。
慢慢的，他好像领悟了一些什么。
阿金身上的气息，原本还是凌厉的，仿佛带着棱角的尖刺，可在这一刻，居然缓缓收敛，如同一杯白开水，看似平淡无奇，却又蕴含很多生命的意思。
“我懂了！”
阿金神情亢奋，激动的道：“老大，我明白了，我看到了生命，看到了遥不可及的境界，原本无法触摸的宗师之境，居然有了一条指引的方向，只要积蓄下去，我有信心，在很短的时间内突破，哈哈，秒啊，好一个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老大不愧是老大，牛，太牛了啊！”
戴燕瞪大眼睛，根本说不出话来。
静蕾虽然不懂，但他多看了秦岩几眼，心里不知道想什么。
秦岩笑而不语，他身为妖界帝君，修炼了万年之久，见识可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行了，马上就要到站了，准备下车吧！”
秦岩朝着窗外看去，对于省城还是比较期待的，而且老妈的娘家，也在这里，没准还可以遇到。
“老大，那第三个境界呢？”
阿金搓了搓手，双眼火热，没准悟出第三个境界，会直接突破了。
静蕾也是跟着道：“对啊，秦，秦老大，第三个境界到底是什么啊，说说看啊！”
她本想称呼一句，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叫秦老大。
秦岩摇头：“不可说，第三个境界你们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对你们没有好处，尤其是阿金，境界不到，会容易迷茫的。”
真的假的？
静蕾有些不信，她们俩是普通人，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阿金迟疑几秒钟，把心一横，咬牙道：“死就死了，老大你说吧，都说好奇害死猫，我倒要看看，第三个境界到底有什么古怪？”
秦岩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神情变得默然起来。
他背负双手，眺望窗户外面，淡淡道：“你继续看，还能看出什么？”
阿金三人皱起眉头，沉思苦想。
“山和水，还能有什么？”
“第一个境界，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个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难道第三个境界，能看出花来？”
静蕾没有多想，说出自己的想法。
阿金和戴燕也是点头，他们俩和静蕾想的差不多，看不出什么东西了。
秦岩拿起矿泉水，接着道：“第三个境界，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你们可懂？”
啥玩意？
“噗嗤！”
静蕾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她赶紧摆手，解释道：“不，不要误会，我不是有意思的，实在是好笑。”
戴燕也是一阵无语，先不说水，就拿山来说。
看山是山！
看山不是山！
看山还是山！
这到底是什么境界？
假如换一个地方，要是和其他人这么说的话，恐怕会被骂的很惨。
阿金苦着脸：“老大，我实在是悟不出来，什么意思啊？”
“这个啊！”
秦岩犹豫了下，本来是不想说的，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们想听，我便解释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