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一挂断,司马晓就去而又返,对房间里的人说道:“大家的思想工作我都做通了,他们同意让龙君离开,车已经停在外面,你们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开走。”
说话间,火药和雷达几人拿着一副单架走了上来,二话也没说,上去就把龙君给抬到了担架上,不过,陈天还是从他们的眼眸看到不舍。
几人小心的担着龙君,陈天随着他们一道坐上了一辆军用勇士吉普车。
唐雅还是习惯性坐在驾驶的位置上,陈天坐在副驾示好的笑道:“我负责带路,你负责开车。”
“废话真多!”唐雅冷哼一声。
自打从叶媚儿出来,唐雅就一直对他是横挑眉毛,竖挑眼,分明就是一副想找麻烦的样子,陈天对于她也一多半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不愿与她多废口舌。
“臭小子,我说你房间到底安排了没有?”严术还没见到人就张口嚷嚷道。
严谨自打断掉电话以后,就命人把有一段日子没用的房间打扫出来,还熏上上好的檀香,以免长时间没有人住有股子霉味。
可老爷子还是怕他做事不到位,唯恐怠慢了陈天所说的贵客。
“爸,你就放心吧,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人一来,我完全以头等贵宾的规格去接待他。”严谨说得是煞有其事,对于严术的话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是挥之即去,招之即来的乖巧听话的样子。
“好了,别在这里贫,要是事情办不好,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爱之深,责之切,虽说严谨在医术造诣上没有陈天惊人的天赋,可办起来却是极其让老人省心。
而且为人又孝顺,老爷子说到底还是对他打心里满意,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总希望他能够出人头地,有一番大的作用。
那怕到时候,给陈天打打下手也是可以的。
“爸,你就放心好了。”严谨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严术也没话好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老式梅花表的上的时间,要说严术一生行医,最注重养生,快近八十岁的高龄,眼不花,耳不聋,面色红润,身子骨很是硬朗。
虽说是满头的银丝,远远看来也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
“听陈天说,病人的病好像蛮重,连他都有些棘手无策,我可告诉你,现在可是最好的学习机会,你要是还向以前那样吊二郎的样子,小心我打断你的腿。”严术低声警告道。
严谨挺直了身子,向严术敬了个礼道:“遵命!”
这对父子俩一问一答,那还有一点开宗立派的大家所应有风范,所幸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要不然非笑出声不可。
“师傅,外面停了一辆军用的勇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徒弟从外面坐诊大厅跑了进来,对还在房间里准备二人禀报道。
“你们赶紧过去帮忙,也别都愣着。”严谨对着还有些呆头愣脑的徒弟喝道。
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真有点严老爷子的风采,穿白大褂的徒弟,那还敢有半点的耽搁,扭头就往外面跑了出去。
等严家父子二人走出堂屋的大厅时,一帮穿着大褂的徒弟们早已在外面恭候多时,只见这时陈天从吉普车上走了下来,与父子二人招呼道:“今天特地来麻烦你们了。”
“瞧你这话说,真让人生气。”严术故意把脸一板道:“臭小子,没事尽跟我们瞎客气,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呃,不好意思!”陈天嘿嘿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致歉道。
严术当然也不是真跟陈天生气,只不过,是一种感情的表达方式,扭过头对严谨说道:“你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去帮忙?”
“我也要帮忙?”严谨苦着一张脸,指着自己问道。
这话说得其实就是讨打,严术刚要挥手,严谨赶紧的跑向徒弟那里帮着把龙君抬下车。
龙君身高近二米,身形巨大,一帮人抬他一个还显得很是吃力,陈天刚想上去帮忙,就被严术一把拉了下来道:“你不用动手,看着就是。”
“这个不太好吧!”陈天嘴角抽了抽,指着正在帮活儿一帮人干笑道:“这样一来,他们会不会有意见?”
严术把眼一瞪,说道:“他们敢,有我在,他们还反了天了!”
“这个……”陈天也不再客气,与严术一起默默看着严谨带着一帮徒弟,把龙君给担到了房间。
“陈天,你电话里没讲明白,这老小子的病有什么棘手的地方。”严术一没诊,二没问,就与陈天讨论起病情来。
陈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指着被安放妥当的龙君说道:“麻烦严老,替他诊个脉,自然就清清楚楚了。”
“你这臭小子,跟我还来这一套。”严术说完,走到龙君床前认真的诊起脉来。
严术脸上笑容逐渐敛去,神情也变得格外的凝重起来,他这才意识到陈天为何会这般的棘手,单从复杂的脉想来看,换任何医生遇到这个问题都感到头疼。
“此脉像相及霸道,内火太旺,眼眶赤红,有一股戾气在经筋里游走,很是吓人。”严术诊着脉,习惯性捻着山羊胡,眯着眼睛说着龙君的病情,忽然睁大眼睛脱口而出道:“此脉大凶啊!”
看到他这般的惊愕,严谨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也从医二十多年,大凶之脉还真的少见,也忍不住凑上去想诊一下,来见识见识。
“去去去,别瞎捣乱。”严术极不耐烦把他的手打开,对他喝道。
严谨无奈的耸了耸肩,父亲总是当着他的徒弟的面前,给自己难堪,所幸的是他这帮子徒弟早已是见怪不怪,把头扭到另一边假装没有看见。
“严老,你说的没错,龙君的脉像极其凶险,不然,我断然不会将他带到你这里来。”陈天言词恳切的说道。
严术沉吟片刻,抬起头凝视着陈天问道:“对于病情,你有什么好的看法吗?”
陈天摊了摊手,无奈的回答道:“没有。”
“呃……”严术和严谨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陈天。‘
他们怎么也想不能,一直以医治疑难杂症而著称的陈天,竟也会主动承认自己的无奈,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的吧!
唐雅在一旁冷眼旁观着陈天与严氏爷子商讨病情,手里娴熟的把玩着匕首,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一身迷彩服,脚穿军靴的女孩子,模样虽说俏丽,可眸子里的光芒却是冷得近乎于冰点。
更离谱的是,始终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让在场的人谁也不敢接近。
“我开了一副方子,想给你过过目。”陈天还是将先前开得方子拿给严术过目,他也知道,严术无论从资历上,还是经验上,他都能资格上去对这个方子评头论足一番。
严术接过方子仔细一瞧,摇头道:“这个方子,也只是舒经平气,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对于他的病只是隔靴搔痒。”
评价一番,还有些意犹未尽道:“这个方子真的是你所写?”
陈天面对严氏叔侄诧异的目光,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你可是一直被我当成偶像啊!”严谨忍不住插话道:“你怎么能写这样一个方子,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对于严谨的口无择言,陈天选择大度的笑道:“其实,我们都行医的人,都明白龙君的病是任何一个方子都治不好的。”
“既然这样,那你还开这样的一个方子,到底是为什么呢?”严氏父子更加的疑惑,严谨更是忍不住的问道。
陈天心平气和,并没有严谨一再追问变得心浮气躁,胸有成竹的淡定也不枉严术一直对他推崇倍至。
“我只是想让他服汤药维持现状,而要想治好龙君的病,还需要针灸才行。”
“针灸?”严谨忽然想到自己祖传太极六和针法,可是他也明白,光靠这样的针法,根本就没办法治疗龙君的病。
严术也是一脸的解,急忙催促道:“那你倒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天点点头,继续说道:“炎黄神针有失传的二针,据说是修复筋脉,重塑阴阳,起死回生,我觉得有必要先试上一试。”
“可传说毕竟是传说,万一只是一些以讹传讹,那不是白白的耽误了病情?”
严术担心也不无道理,说到底,谁也不可能为了还不存在的事情打保标,他们是医生不是赌徒,出于职业道德,他们又怎么会拿别人的性命去赌?
“真实性我倒不担心,我只是担心,丢失的二针是否现在还存在。”陈天吐露实情道,出自《医学宝典》的记载是断然不会有误,可偏偏二针的关键出处却是只字未提,这不免让人实在头疼。
严谨好歹也算是开堂招徒的老中医,也有着丰富的经验,提议道:“不如我先拿太极六和针法先试试,然后再说?”
严术和陈天对视了一眼,觉得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也不再多说,严术点头示意让他先尝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