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肚子饿了,本想找她一起下楼吃饭,一推门没想到就见她这般模样,这才着急跑下楼告诉赵清雪,没想到又撞上激情的画面。
欣欣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遍,说得倒也仔细,陈天听得眉头拧成了大疙瘩,始终舒展不开。
“怎么了?”赵清雪见陈天眉头紧锁,半天不言不语,心里愈发的着急。
陈天实话实说道:“从脉像上看脉膊跳动既浮且滑,再加浑身高热,并没有流出汗来,看这样子,估计是中盅了。”
“什么?!”赵清雪大惊失色,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发着高烧的萱萱。
她经历过中盅的痛苦,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让她至今都已忘怀,要不是陈天习得医术将她解救,估计会被病痛活活的给折磨死。
陈天忧心忡忡的望着躺在床上的萱萱,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道:“我先给她把体温降下来,其他的,等阿莫尼来了再说。”
“为什么不用救我上次的针法?”赵清雪一旁提醒道。
陈天摇头道:“盅术很多,从萱萱的脉像来看,并不是与你相同,我不敢随便乱试,为了怕她被高烧烧坏身子,我先将体温降下来……”
赵清雪也不再说话,与欣欣一起,她们现在能做的非常有限,除了祈求着上苍可怜,保佑萱萱有惊无险的过了这一关。
陈天取出一枚三寸长的银针,照着萱萱的穴位扎了起来,这次他使得冰火神针的针法,三起一落,手快讲究的是快,准,稳。
针扎在穴位上,有股冰凉的寒气透入萱萱的身体,将她身体有如燎原的热力被寒气所熄灭,换作普通高烧,有了陈天针法在前,萱萱的高烧很快就能够控制,可是,这一次却是让陈天很是为难的是,高热看似褪去,可一转眼还没收针,寒气一散,热力又涌了上来。
来来回回,大约反复了好几回,陈天发现始终无法控制热力的蔓延。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之后,陈天脑门渗出细密的汗珠,没多一会儿,陈天无奈叹了一口气,道:“邪术太强,这次似乎对于我的冰火神针有针对性,让我根本无法下手。”
陈天一说无法下手,赵清雪的心不由得凉了半截,无助的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要不是欣欣手快拉住,倒在地上撞到后脑勺。
“清雪,不要着急,我一定会救萱萱的。”陈天上前搀扶着赵清雪,将她扶坐在了萱萱的床边,语重心长的安慰道。
赵清雪已经是泪流满面,涕不成声,数度哽咽道:“陈天,求求你,救救萱萱。”
“欣欣,你带清雪先回房休息,我留在这里一个人想想办法。”陈天认真的对欣欣吩咐道。
要换平日,欣欣还会回两句嘴,她仍然是乖乖的扶着赵清雪出了房间,自始至终连句话都没说过,完全就是个小大人的样子。
房间里剩下陈天一个在踱着步,寻找着办法治疗萱萱,不过,他想的更多还是到底何人躲在背后去伤害萱萱。
这次又是陈天所不熟悉的盅术,比起上次赵清雪来更为的凶险,刚才,一番探究下来,陈天也是避重就轻的说了些,赵清雪已经接受不了,整个人都垮了下来,要是道出实情,估计,赵清雪很快就会昏迷不醒。
在别墅里,赵清雪一直像母亲一样照顾着萱萱和欣欣,对于她们,赵清雪付出更多的爱,有时候,甚至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看到萱萱欣欣有任何的闪失,这份伟大的爱如同天下母亲一般。
“到底是谁?”陈天踱着步,独自沉思。
首先,他的反应是婉儿,不过,通过上次的,婉儿更多是被利用,在叶媚儿的恩威并施之下,她已经痛改了前非,再说,自打那以后,叶媚儿对婉儿的关注也多了起来,只要她稍有动作,叶媚儿都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陈天。
叶媚儿迟迟没有电话,也就说明婉儿一直没有动作,陈天想到了,婉儿被陈久所收买,躲在暗处的陈久,一定是整个事件的策划人。
陈天有种说不出的愤怒,眸子都快喷出了火焰,他深呼吸努力克制着愤怒,平心静气的走到萱萱床边,注视着平日张牙舞爪,看似很凶的萱萱。
萱萱虽说性格气躁,但本性不坏,甚至在陈天初来时,被人欺负,她还会挺身而出维护,之后,她一直看陈天不顺眼,也多是出于妒忌心使然,并没有坏心。
“萱萱,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萱萱的小脸苍白失去血色的,嘴巴被烧得起了皮,半张嘴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陈天就觉得心被人狠狠地揪着。
陈天独自寻思想着办法之际,屠虎站在了门外,轻唤道:“师父,阿莫尼和她的孙女来了。”
顿时,陈天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悦之色,抬起头异常欣喜望了过去一瞧,阿莫尼和塔莎正笑盈盈的站在屠虎的身后。
“阿莫尼,能看到你真好。”陈天热泪盈眶差点没失声痛哭。
陈天也是人,他也有感情脆弱的时候,平时总是在赵清雪她们面前扮着坚强,给予她们精神上的支撑,可是,陈天也知道,其实,他并没那么的坚强。
遇到萱萱被盅术困扰了这么久,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一见连笑容都是那般慈祥的阿莫尼,抑制不住的脱口而出。
“年轻人,不要慌张,一切有我在。”阿莫尼拄着牛角拐杖,赤着脚走到萱萱床边,仔细的看了看,说道:“这是盅术中最厉害尸盅,就算普通巫师也没办法解开,所以,陈天你不用自责。”
陈天身为一名医生,与生俱来强烈悲天悯人的情怀,他无法原谅以个人的利益去伤害其他人的家伙,更无法去原谅他们。
“这些家伙应该下地狱。”塔莎愤愤不平的说道。
尸盅是以尸体喂养蛊虫,并在需要时对活人下蛊虫。此蛊虫非常恶毒,极难破解,中蛊者被下蛊时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不久就会死亡,死亡的样子非常惨。蛊虫不是毒,应为蛊虫看不见。是一种现在科学解释不了的领域。可以理解成黑巫术。
这样的邪术在苗疆早就被禁制使用,也很少有人会使,而现在重现江湖,也让阿莫尼不禁眉头一皱,她也无法原谅,那个躲在背后偷施冷箭的家伙。
原本她与塔莎都已经离开,可是,她预料到陈天会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她和塔莎又再次回来助陈天一臂之力。
“阿莫尼,我怎么办?”陈天头次有了无能为力的感觉。
上次屡试不爽,救赵清雪于危难之间的冰火神针,这次却是徒劳无功,连萱萱身上的高热都无法退去,其他的就更不用说。
陈天很郁闷,盅术虽说他看过些医术,但更多的只是皮毛,阿莫尼资深级的司祭比起来,他也只当做看客旁观。
阿莫尼将手里的拐杖放在一旁,脱下颈部带着人骨项链,将它放在了萱萱的床边,扭头道:“塔莎,给我护法。”
陈天拉着屠虎退了出去,阿莫尼施法的时候,不需要无关的打扰,否则,万一分心,就如同武林高手练功到了最高境界时,从而引起走火入魔。
“师父,我们该做什么?”屠虎低声问道。
陈天想着该把一直躲在暗处的陈久给揪出来,便拉着屠虎道:“我们去找陈久的麻烦。”
屠虎嗯了一声,露出共仇敌忾的神情,陈久总是躲在背后玩一些阴谋诡计,让他深以为耻,着急的去找陈久麻烦。
两人刚要下楼,张久没有露面的小黑横在他们面前,请求道:“带上我。”
小黑的主动请求,陈天向来不会拒绝,更何况,还是在这个时候,他们一同离开别墅的时候,在萱萱房间里阿莫尼和塔莎二人已经开始施起法来。
塔莎被族人尊称为神,其盅术只比阿莫尼差上一些,对于尸盅也是大为头疼,虽说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不过,她对于解除尸盅的后果却是清清楚楚。
“姥姥,你的身体不好,万一……”塔莎想劝姥姥收手,由她来担当,却被阿莫妮婉言谢绝了。
阿莫尼神情凝重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萱萱,认真的说:“我很希望你们能够健康快乐的生活,我年纪大了,多活一年,少活一年并不重要,只要你们能够健康的活着,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
塔莎再也不说话了,她知道无法说动阿莫尼,只好兀自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默默注视着阿莫尼,只有护住她,不让外人闯入,那么阿莫尼或许就不会有事。
“心下丙丁。右观南斗,左观七星。吾能混元……”阿莫尼口中念念有辞,双手渐渐的发出微弱的光芒,光芒笼罩下的萱萱,也渐渐地从就上飘浮起来。
要换其他人看来,肯定会被吓得目瞪口呆,这比起奇幻魔术更让人不可思议,塔莎却是神色凝重的望这一切,阿莫尼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希望通过这一回救治生命垂危的萱萱。
尸盅在巫师口中被称为禁术,自然有它的道理,这也是对方的黑巫术以生命下的盅术,陈天不能解也实属正常,阿莫尼内心泛起一丝苦笑。
她明白,要想解开尸盅,必须以命换命,交尸盅过到自己身上,除此以外,别无它法,所以,尸盅又被他们称为死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