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观龙君的气色不错,脸色红润,声如洪钟,比起最初见到他时病态的模样要好了许多,可陈天也明白,龙君身体里的戾气郁积在筋脉,再加筋脉长期受戾气所伤,早已不通,并非是一两服汤药,施几针就可以的。
现在他所做也只是让他减轻些痛苦,有一点儿,陈天最为佩服的是,凭他经验,龙君的身上的伤痛如果换其他人肯定是痛苦不堪,别说行走自如,严重的还要卧床不起。
可陈天从没见龙君有痛苦之色,就连自己当银针刺向龙君身上最痛的穴位时,他也仅仅眉头皱了皱,连哼都没哼,有了这样坚强如山的龙君坐阵,龙怒能成为华夏国最牛逼的存在也绝非昙花一现。
龙君对陈天这会儿的胡思乱想并不感兴趣,扬了扬手中的陈天上次施针完留下的方子问道:“这是什么方子?”
“沉香化戾散!”陈天当然明白龙君他的意思,继续说道:“这个方子也只是能减轻你发病时的疼痛,并不能治愈你身上的固疾。”
他的话刚一完,在一旁唐雅冷哼一声道:“真没用!”
和疯子吵架的是傻子,和傻子吵架地是疯子。和女人吵架的又疯又傻,更何况还是一个会耍枪弄刀的女人?
对于陈天的话,龙君倒也没吃惊,久病成医的他,对于固疾能治愈已经不抱希望,现在的他更多的是担心,龙怒其他人,因为,龙君发现龙怒里很多成员都被戾气所困扰,而他的孙女唐雅最为明显。
“这个方子,对缓解我身上的病痛很管用,这让我萌生了一个想法。”龙君双眼直视着陈天的双眼,似乎想看透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清澈,干净,不掺一丝杂质。
这也是为什么龙君第一眼见到陈天时,便放心的让他医治的原因。
陈天也没多想,问道:“请说!”
“我的徒子徒孙们,他们也受着与我相同的病痛摧残,我很想将这个方子在龙怒里推广开来……”龙君看着陈天并没太多表情,又继续说道:“但这个方子使用起来太麻烦,我很想能够简单的服用,甚至能够随身携带最好。”
起初陈天也只是以为龙君想将方子推广给龙怒,只是在向自己征询意见,而自己是个医生并不是商人,对于自己的独家配方能造福人群便是大善之事,当然是没任何意见。
可龙君后面的话,让陈天感觉到他在找自己谈一笔生意,要说他原先也没有太多的商业头脑,可是跟叶媚儿久了,多少还是有些长进。
当然,陈天也明白中药比起西药最大的瓶颈就是熬制时间长,携带不方便,龙君将问题抛给自己的同时,也是在将一个机会抛给自己。
“您的意思?”陈天试探的问道。
龙君摆了摆,对陈天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能够好的东西给我那些徒子徒孙,但如何实现这个方法就交给你了,毕竟,你是医生。”
看着龙君一张意味深长的笑脸,陈天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为什么是我?这个方子我可以毫无保留给你,龙怒里肯定也有这方面的专家。”
“他们都不如你……”龙君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对陈天最高的评价。
陈天面无表情的愣了半晌,龙君的心思别说自己,就连他最亲的孙女唐雅也未必能摸得透,而这一次,他竟然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自己。
这个机会无疑是天下掉下的馅饼,能与军方合作,势必能将蓝天医药的提升到一个新台阶。
话也不再多说,陈天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龙君的要求。
龙君伸出一个指头说道:“我只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要看到效果。”
龙君的一番话让陈天隐隐的觉得事情背后并没那么简单,问道:“为什么?”
“这个暂时你还不需要了解,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龙君云淡风轻的笑道。
陈天也不再问,毕竟,有些多问了一些自己本不该知道的事情,也是一种负担,于是,微笑着邀请道:“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今天恐怕没时间,我还有一件事情重要的事情没做,改天吧!”看着陈天不解的模样,龙君耐心的解释道:“叫你来就是与你谈药方的事情,至于治病我们改天再说,小雅,送送陈天。”
既然别人不留,陈天也不再多待,再说龙怒大本营本身就是一般人可以进来的地方,除非邀请,否则,饶是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得把命给留下。
再者,唐雅一向冰冷不是一个可以聊天的对象,陈天与她说不上三句,轻则拳脚相加,重则刀光剑影,不过说来脸红,以陈天的本事并不是唐雅的对手,所以,拳脚相加也好,刀光剑影也罢,小受男陈天也只有挨得打的份。
两人基本无话,刚驶去龙怒大本营,刚驶到干休所的门口,就见一辆军用吉普车正恰巧要出门,干休所的大门并不宽敞,一次进出也只能一辆车行驶,而这辆军用吉普车像打了鸡血一样根本就不理会唐雅按得啪啪作响异常刺耳的喇叭声。
陈天探出头来一瞧,见军用吉普车上驾驶位上的人根本就认识,不光认识而且还有仇,这货就是一直与他过不去的周经纬。
诚然龙怒对于一切该杀的人有先杀后报之权,可问题是周经纬该不该杀,更重要的是周经纬也只嘴贱的纨绔而已,如果被唐雅杀了,以周家的背景断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到时候可就不是关禁闭那么简单,严重的完全是以命抵命。
仔细的考虑一下,主观上陈天是在救唐雅,顺道救了周经纬。
当然这些也只是陈天的一个闪念而已,只可惜,唐雅对于他的好意并不理解,因为,刚才陈天为了将她的戾气给控制住,一针扎在了她的最痛的穴位上,不然,以她的手法分明是冲着周经纬的脖颈去的,又怎么会刺中了臂膀。
对于唐雅的咄咄逼人的气势,陈天打算解释,可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也懒得解释道:“我刚才在救你,你不信拉倒。”
“卑鄙小人!”以前唐雅只是觉得陈天讨厌,现在分明觉得这家伙很阴险,竟然在她的背后玩起了偷袭,要不是看在他替自己求过情的份上,她老早就客气的拳脚相加。
唐雅和陈天两人为了周经纬的事情横眉冷对,大有水火不容之势,可周经纬并没有感激分毫,此时的他正哭丧着脸,在周老太爷面前诉说着刚才唐雅拿刀行凶的惊险一幕。
也让一向以护犊出了名的周老爷勃然大怒,甚至将他一向很喜爱景德镇的紫砂壶给摔得粉碎,大发雷霆的他甚至扬言,一定要将唐雅送到军事法庭。
这件事情,也正如陈天之所料真的大条了!
“快滚!不然,我宰了你!”
“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陈天见唐雅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实在觉得生气,明明是救了她,反而落了一身的埋怨,还被她指着鼻子骂成了叛徒,心中的冤屈犹如窦娥,他早就没了平日的冷静,再也控制不住愤怒,两人唇枪舌箭,你来我往的站在原地吵得不可开交。
碍于龙君的吩咐,唐雅不敢对陈天动手,可耍嘴皮子又不是她的强项,冷言冷语几句就瞧着陈天一个人发挥,而陈天更是有恃无恐,打算新仇旧恨一次给报,极尽挑衅之能事惹得唐雅差点没压住性子就准备动手。
极力克制的唐雅如同一座活火山,随时就有可能会爆发,陈天眼瞧着火候差不多也不再挑衅,刚准备见好就收之际,忽然来了几个身穿军服的荷实弹的士兵将他们半包围起来。
还没待他们明白怎么一回事,就见其中一位军官模样的士兵行了个军礼之后,对他们说道:“鉴于你们出手伤及无辜,造成了很坏了影响,我们奉命要将二位带回去调查!”
陈天没料到周经纬报复的速度会这般的惊人,心道一声不妙,也明白与这些人说理是说不清楚便也没再多言,本着好汉不吃眼前的原则,还没待唐雅反应拉着她就往未合拢的人群外围跑。
唐雅冷不丁的被他拉着手拖着跑,还真没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道:“你做什么?”
陈天拖着唐雅闷着头跑,片刻不敢耽误,对于唐雅的质疑头也不转的回道:“这些人都是周经纬的人,被他们抓去了,肯定没好结果。”
“要跑你跑,我可不做逃兵。”
话虽这么说可手还是任由陈天牵着,再说,此刻的陈天那还顾得上她想些什么,毫无察觉的将她的手抓得牢牢的,回道:“我不是士兵,再说你如果再动手,事情肯定一发不可收拾。”
说也奇怪,要说陈天的力气根本没办法与唐雅抗衡,可这一次抓着她的手却出奇的没有遭遇反抗,拖着她往龙君的住处跑去。
几名士兵神情一滞,他们那会料到陈天会如此的不按常理出牌,要换以往倒也好办,直接掏枪毙了就是,可这会儿毕竟还在干休所,高官来此疗养休养的地方,万一闹出动静被那个高官听得不爽,挨一顿训,被踢几脚都算是小事,要是被拖去关几天,那可就不划算了。
叫又叫不住,打又打不得,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好去追,几名士兵在愣了一会儿之后,便朝着陈天和唐雅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