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虎见他很没礼貌,很不爽刚要上前质问,就被陈天拉了下来,他来此求人办事,自然不愿与人发生口角,凡事处以忍让为先。
拉着屠虎打算往别处去问其他人,没想一不小心踩在小道童刚堆成枯叶堆上,将堆好的枯叶踢翻了一地,小道童心情本来就不好,一下子就火了,把大扫把一丢,骂道:“你们到底搞啥子哟,来捣乱的吗?”
小道童的蛮不讲礼,彻底激怒了屠虎,他一路风尘仆仆,睡得囫囵觉,早饭也没吃,水也没喝一口,饱尝白眼也就算了,还被人骂,他很是恼火的回骂道:“臭小子,给脸不要脸是吧?”
“你说谁?”小道童也不是省油的灯,撸起袖子就准跟屠虎针法对麦芒的较量。
屠虎可不怕他,要跟他比划比划,陈天刚想上前拉开两人,从道观里出来一位留着大胡子的穿着道袍的男子,冲着小道童喝道:“静明,不扫地,你干啥子呢?”
“师叔。”静明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下子蔫了,低眉顺眼鞠躬道。
这位就三清观的无字辈的道士,法名为无为,他很不客气的冲着陈天和屠虎二人喝道:“你们好好的香不烧,跟我这小师侄斗啥子气?”
无为的话说得很冲,也很不客气,让平日脾气很好的陈天的火噌的一下窜了上来,铁青着脸上前质问道:“你什么也不问,凭空怪我们?你讲不讲道理?”
无为冷笑几声,上下打量了陈天片刻:“看你们不像是来求医的,谁知道你们是干啥的?贼眉鼠眼的样子,还想让我跟你们客气?”
要说无为的相貌,脸上有一道从左脸颊到右脸颊贯穿的刀闯进,大胡子,说话也是大嗓门,一听就没素质,没教养的那一类人,如果不是穿着一身道袍,让人还以为是从哪冒出来流氓地痞。
就这样的人,还敢说眉清目秀,长相帅气的陈天贼眉鼠眼,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怎么长的?
“我们是来拜见李修远大师,可是,对于你们的不客气,让我很不舒服。”陈天决定不再忍,针法对麦芒,屠虎也摆出同仇敌忾的架式,与陈天共进同退。
无为与陈天师徒吵了一会儿,觉得不是对手,拂袖离去,没多一会儿,就喊来师兄弟过来帮忙,师兄弟一个手持家什准备跟陈天师徒开仗,而那个惹事小道童静明,一见情况不妙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屠虎和陈天也没打算再跟这些人客气,不由分说打了再说。
还没动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口中念念有辞,从里面走了出来。
“无量天尊,贫道清山,不知道两位施主有何指教。”清山大约六十多岁,龙行虎步,倒也很有气势的感觉,从道观走出来,正准备开干的无为和他的师兄弟收起家伙,很恭敬向清山施礼。
“师叔。”
清明连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冷哼一声,头也没回冷言道:“你们还不回去,在这里丢人现眼的,成何体统。”
此言一出,无为和他的师兄弟连大气不敢出,一个个蔫头搭脑的灰溜溜的离开了。
事也凑巧,陈天师徒与无为两人争吵时,清明刚巧经过,从他们争吵的话语也听到了只字片语,他没想到有人不远万里来找掌门师兄,好奇的凑出来看一看情况。
没想到,自己刚一出来,就看到无为一干人,人多欺负人少,明火执仗的在山门前喊打喊杀,他们毫无风范的举动让清明很是恼火。
山门之前,来往香客络绎不绝,给人家知道,一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道观,会出这样的道人,实在有损颜面,清明走了出来及时制止。
“请问你们找门主师兄有何事?”清明双手合十,念了一遍无量天尊。
陈天和屠虎也是双手合十的向他还礼,他们是求医的,并不是与人发生仇怨的,对于德高望重的清明还是很有礼貌的致敬。
“生死门重出江湖,所以,我们想请李修远前辈出山斩妖除魔。”陈天认真说着话,可是话一出口让人觉得很滑稽的感觉。
清明一听生死门,脸色变了几变,深吸一口气道:“施主,你还是请回吧!”
“什么?!”陈天和屠虎不约而同失声道。
他们不远万里而来,要是连李修远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一个师弟打发走了人,实在也太冤枉了,把心一横说道:“我们不远万里而来,就是为了见门主一面,如果不让我们见,我们师徒就不走了。”
清明没料到这两位如此的执著,苦笑着摇了摇头,据实相告道:“师兄已经多年不问世事,更何况我们也不愿去得罪生死门,所以,你们还是请回吧!”
清明的态度让陈天感到愕然,他没想到,连有几百年声誉的三清观也不愿去得罪生死门,由此可见生死门并不只是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陈天师徒二人苦苦哀求了清明半天,清明如同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愿答应,这让陈天和屠虎很是郁闷。
屠虎索性往地上一坐,说:“门主要是不见我们,我们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陈天也陪着他往地上一坐,也跟着附和道:“我们大老远赶来正是要见门主,要是连门都见不到,那我们就是白来了。”
清明无所谓的看着两人,面无表情道:“随便你们。”
说完话拂袖而去,再也不与他们多作计较,陈天和屠虎见清明离去,师徒二人坐在地上,丝毫不理会来往香客疑惑的目光,誓要等到李修远前辈出来。
从中午到下午,从下午到日落。
两人等得是又饿又渴,一路风尘仆仆,他们连饭也没吃一口,水也没喝一口,强忍着腹中的饥饿,决心一定要等到李修远出来见上一面。
夜色渐浓,往来的香客也渐渐的减少,喧闹的三清观也安静了下来,陈天师徒二人坐在三清观的紧闭的大门前咬着牙在坚持。
山中夜晚的露气很重,冷风一吹,让人忍不住打着寒战。
“师……师父,他们会不会将我们活活的冻死在外面啊?”一天一夜水米没沾牙,屠虎又累又饿,嘴唇干的裂了几道口子,冻得双手抱臂,哆嗦个不停问道。
陈天看他可怜的样子,心不由得一酸,真是何苦来哉,他吃苦受罪也就算了,还拉着屠虎一起这事儿干得实在很不厚道,于心不忍,两眼通红,话语哽咽道:“屠虎,我对不起你啊!”
屠虎挺起了蜷缩一团的身体,脸被冻得通红,表情却是异常的坚定道:“师父,你这话说得实在太见外了,我是你徒弟,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义不容辞冲在最前面。”
陈天差点没被他的话,感动的掉下眼泪,数度哽咽,好不容易平复了激动的情绪,手放在他的肩膀道:“好徒弟。”
师徒两人正说着话,三清观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人。
借月亮微弱的光,陈天这才看清,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浓密的白须一直垂到了胸前,他笑呵呵的拍手道:“你们的话让我很感动。”
“你是?”陈天疑惑的打量了这老道半天,疑惑的问道。
“贫道,清水,三清观的观主。”清水自报家门道。
陈天心中一喜,抱拳道:“原来是李修远前辈。”
清水洒然一笑,摆手道:“俗世中名姓,我早已忘记,施主还是称呼我清水吧!”
“我失言了。”清水的仙风道骨让陈天深深的折服,很自觉的收起一肚子不满,恭敬向他施礼,屠虎也学着陈天的样子一并与他施礼。
“你们的事,我已经听师弟说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在江湖上消失很久的生死门能够看上,今天一见果然是大开眼界。”清水摸着下巴的银须,哈哈大笑道。
生死门这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医学门派,仿佛在他的眼里不过就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我的一个朋友被生死门下了生死符,如果不及时救治,估计活不了太久,所以,我很想请前辈下山救人于水火。”陈天话语恳切,双手抱拳道。
“老夫已有二十多年没有下山,所以,这一次也不打算下山,施主还望不要提过份的要求。”清水出人意料的拒绝了陈天。
清水的拒绝让陈天和屠虎都大吃一惊,也让陈天一时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过,我可以教你一法破解生死符,至于你能不能学得会,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清水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话锋一转将早就盘算好的打算说了出来。
陈天和屠虎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都有了被这个老家伙耍的感觉。
“还望前辈指点一二。”陈天天赋过人,只要清水愿意指点,他相信自己一定就能学得会,恭敬的说道:“不知道前辈要传我何种秘技?”
中医门派众多,所传针法也是多如牛毛,陈天虚心向前辈请教,清水也似乎很看好两人,有心要指点他们一二。
这样的待遇,让清水观的其他道人大惑不解,要换以前,别说请门主指点,就是见上一面都很困难,而这次,他不仅主动现身,还要指点他们。
这两个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躲在一旁看了半天也清明也是连呼看不懂,挠了挠头皮,也只好作罢,由着掌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