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样的话无非就是为了吓唬吓唬让陈天他们,好让他们赶快放人,不然的话就会有大麻烦,可是,康岛一天的大嗓门并没有让人陈天和屠虎的有任何惧怕的感觉。
一道强光打了下来,刺得康岛一夫的瞳孔突然收缩起来,眼睛的不适让他猛得闭上了眼睛,伸出手挡着朝着他射来灯光的方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端坐在椅子上的陈天很不客气的冲着康岛一夫问道。
屠虎也是一脸凶巴巴的样子,手里拿着不知从那里摸来的铁棍,来回在地上划拉,还不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房间里本来就很安静,铁器击打地面的撞击声让心慌意乱的康岛一夫更加的不安起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康岛一夫大声喊道,陈天看来,他这样做无非就是就掩饰内心的虚弱。
陈天并不理会他,说起话来不紧不慢,语气仍然很平静:“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还有,是谁派你来的?”
被恐慌纠缠的烦躁不安的康岛一夫,再也无法忍受下去,朝着陈天大喊大叫道:“你们到底是谁?”
两人鸡同鸭讲说了个半天也没能说出个名堂,屠虎有点坐不住了凑在陈天耳边低声道:“师父,这家伙很顽固啊!”
陈天倒不这么认为,他却觉得康岛一夫眼瞧着就快要崩溃,很快就能从他嘴里探知情况,这就是玩心理战,比得就谁比谁更有耐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康岛一夫觉得如坐针毡,后背冒出的冷汗快把衣服浸湿,被人囚困在这里,双手被绑得牢牢的他,根本就没办法离开。
他很后悔,为什么要这场浑水,结果被人关在这里,从陈天不紧慢的态度上来看,他意识到了如果不老实的交待实际情况,眼前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肯定不会放过他。
“你到底叫什么?”陈天厉声喝道。
无故的一声断喝,让正六神无主的康岛一夫吓得身体不由得一震,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惶恐与不安,恐惧好像一头被放出来的怪兽,无限止的变大。
康岛一夫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缴械投降道:“我叫康岛一夫,你们就饶了我吧!”
“谁派你来的?”紧接着,陈天又抛出第二个问题。
“坂田正夫。”心里防线彻底崩溃的康岛一夫再也不敢有所隐瞒。
听到这个名字,陈天浑身一震,他没想到,坂田正夫会亲自派人来监视,原以为他只是躲在幕后,指使坂田纯生,没想到,他竟会亲自出手。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复杂的多,到底福岛蕴藏着什么秘密会让一向隐居的坂田正夫也会产生那么大的兴趣?
陈天忽然想到了昨天坂田纯生提到了病毒,头脑里到现在还浮现着那些无辜沾上病毒无故惨死的样子,由于手里缺乏资料,仅凭着肉眼,陈天很难判定病毒为何会吸引坂田家族如此大的兴趣的真正原因。
以目前多元化的世界,在强大的管制之下,很难再有军国主义的复苏,坂田家族虽说是个狂热的军国主主份子,可是,他们仍然不能仅凭着自己的力量去违背和平的主旋律。
难道……
陈天心念一动,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想法,也就是坂田纯生无比丑恶的嘴脸,他们真正的意图,利用病毒制造更多的杀人武器,从而指望着谋财。
一但他们目的成功,将会有更多的人死于非命,他们这样做无非就是丧心病狂。
“可恶!”沉思良久的陈天,拳头紧攥重重敲在座椅的扶手上,屠虎见他满脸皆是愤怒的模样,倒是吓了一跳。
康岛一夫忐忑不安的坐在位置上,等着对面的两个人问话,强线刺得他睁不开眼,只是依稀的看到面前两个人的轮廓并不能看得真切。
他睁不开眼,又听不到任何的动静,害怕面前的两人会把他丢这里,手脚被绑无法动弹的他很害怕,生怕这两个人一走,就再也无人理会,等到别人发现他时,他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康岛一夫再也无法沉默下去,大声叫嚷,声音充满了恐惧道:“你们到底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求你们快点放我走好吗?这地方太他妈的吓人了。”
康岛一夫连脏话迸了出来,由此可见,他有多么的害怕就差一下子尿了黄汤。
屠虎厌恶的看他一眼,差点没啐上一口浓痰,暗道这家伙真是个软蛋,殊不知,康岛一夫在陈天强大的心理压力下几近崩溃。
不然,也不会出卖了他的主人。
“好了,你可以走了。”一道强光从上直射下来,照在陈天的身上,惊魂不定的康岛一夫只是瞧了一眼,立刻目瞪口呆,万万没料到,眼前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原来是他跟踪的家伙。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懊悔,忿恨,愤怒,不甘,各种心酸齐齐地涌上心头,康岛一夫很无奈,又没有任何的办法,整个人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的望着陈天。
陈天淡淡一笑,与屠虎二人起身离去,再也不去理会那个傻乎乎看着他的康岛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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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颇为壮阔的牧场,草地上遍地都是牛羊低头啃着草,这块草地放眼整下个岛国也是数一数二,岛国本就是土地面积狭小,素有寸土寸金,能拥有这么一大块地方,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除了有钱还要有相当强大的实力才可以在北海道放牧,享受着田园生活,坂田正夫年愈古稀,在大草园上策马狂奔。
手紧紧的攥着黑色骏马的缰绳,黑色骏马在广褒无限的草原上奔驰,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坂田正夫稳稳的坐在马鞍上,身体随着骏马的奔跑而上下起伏。
脸色安详平和,无波无澜,似乎一点儿也没受到任何的影响。
“老爷。”管家正男朝着正在策马奔腾的坂田正夫呼唤道。
坂田正夫一拉缰绳,胯下的骏马发出一声清脆的马嘶,一声长啸直窜云霄。
正男当然晓得,坂田正夫胯下的宝马是坂田正夫最为心爱的宝马之一,也不愧被岛国最优良的马匹,拥着最纯正的汗血宝马,也是坂田正夫花了大价钱购买从蒙古国而来。
经过悉心培养后,汗血宝马也逐渐成为了坂田正夫的最得意的宠物,它随着老头子也有些年头,昔日乌黑发亮的毛色也逐渐的黯淡下来。
好马终究是好马,它有着自己的骄傲,即便是它不再的年轻,也丝毫不会向命运妥协,依旧顽强的奔跑,主人稍一拉缰线,这匹宝马速度就慢了下来。
还没待它停稳,坂田正夫用他最敏捷的身手翻身下马,终究岁月不饶人,昔日矫健的身手早已不复存在,早就熟练了几百遍的下马姿势,如今却是磕磕绊绊,要不是正男上来的搀扶,他肯定会摔得不轻。
一向不服老的坂田正夫,嘴角不禁多了一抹苦涩的笑容道:“老了,终究是老了。”
正男莫名被他戳中了泪点,双眼噙着泪花道:“老爷,你依然是宝刀不老。”
坂田正夫扭头看了正男一眼,跟随了他多年的管家也已经是白发苍苍,刚刚的话,坂田正夫也听得出来,正男绝对是发自肺腑,没有一丝马屁阿谀之意。
也许是在自己最心绪不宁的时候被正男扰乱的心神,坂田正夫觉得自己才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不过,在内心里,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托辞罢了。
“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吗?”坂田正夫看似轻描淡写的问道。
正男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回道:“老爷,就在刚刚收到回报,事情办砸了。”
“什么?!办砸了?”坂田正夫昏黄的眸子里精光暴涨,着实把正男吓了一跳,连退了几步才站稳下来,生怕老爷子会责怪他办事不力的他内心忐忑不安,眸子里露出惶恐之色。
坂田正夫并没有责备他,精光暴涨的眸子转眼就黯淡了下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或许这都是天意吧!”
命数使然,非人力所能控的。
坂田正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掌控全局,笑谈间,灰飞烟灭的从容自信,当然,坂田正夫还是那个掌控坂田家族的老人。
杀阀决断,从不拖泥带水,不苟言笑的老人,连眸子都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冷,一切的一切,正男的眼里坂田正夫并没有老。
“老爷……”正夫很说几句漂亮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跟随坂田正夫那么多年的正男心里很清楚,老头子绝不是一个喜欢听奉承的人,从来都实干家的他,任何的事情都是看结果。
实用派的坂田正夫偏偏这次在知道失败的结果后,竟然没有大发雷霆,相反还有英雄迟暮的落寞。
“老爷,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老了吗?”正男拼命的摇头,试着甩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拼了命的否认道:“老爷可能会老呢?”
他的印象很深刻的是,在前不久的家族的会议中,坂田正夫以很严厉的手段惩罚了家族中试图谋逆者,不光让这家伙身败名裂,还无情将他投进了监狱。
从开始到最后,老头子都扮演着主导的地位,他用绝对威严与手段让那些有企图的家族内部的成员再也不敢心生异样。
换句话说,有了坂田正夫在的一天,坂田家族才会一帆风顺的不断前进,一但老人不在了,那么……
正男不敢再想下去,毕竟,没有发生的事情,那怕就是近在眼前,那么也只是人为猜测罢了。
坂田正夫自顾着走着牧场旁的一间木屋,这间木屋外表很简陋,里面也只有桌子,柜子,一张木床而已,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这里坂田正夫年轻时呆过的地方,长年在偌大的牧场里独守,也磨练了坂田正夫坚如磐石般的心志。
老管家正男端来了一盆温水,细心的替坂田正夫脱去衣物,揪了一把水盆里的毛巾,替坂田正夫全身擦了擦汗渍。
待擦干净后,正男端着盛着污水的脸盆退出了房间,坂田正夫穿上正装,年愈古稀的他身体却是一点儿都不瘦,穿上合理的和服更显精神矍烁。
待一切忙定之后,坂田正夫眼眸的锐气渐渐被阴鸷之色所取代,透过小木屋的窗户,望着窗外的蓝天与白云,喃喃自语:“为了家族的荣誉,我也不会让那小子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