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钟声晚和徐景铮去机场接钟一白。
看到钟一白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一刻,钟声晚还像小时候一样,直接朝他猛地扑上去,跳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开心的叫着‘哥哥’。
钟一白一手抱着她,一手将手里拎着的行李箱递给了徐景铮,冲他无奈的笑,“都嫁给你了,怎么还跟没长大似的。”
徐景铮一脸歉意的笑,“大哥辛苦了。”
钟一白哈哈一笑,抱着钟声晚转了一圈,等她抱够了这才将她放下来。
三人上了车,苏眠的电话也打来了。
钟声晚直接开了免提,苏女士好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晚晚,接到你哥了吗?”
“接到了,还能把您的大儿子丢了不成。”
“那让铮铮开车慢点,不着急啊,我才刚把汤炖好。”
“知道了。”
挂了电话,钟声晚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钟一白说,“在你要回来的头好几天,咱妈就开始激动,一会儿想着她的大儿子喜欢吃什么,她得提早准备,一会儿又想着你房子那边的卫生是不是打扫干净了?还亲自跑了几趟,不仅买了花,把你那边的冰箱也塞得满满的,看得我都眼红了。”
钟一白笑着说,“我一年就回来这么一趟,你天天在她眼前晃,有句话也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什么话?”
“远香近臭。”
“......”
钟声晚觉得自己竟无言以对。
果然是这么一个道理。
到了家,苏眠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钟一末在厨房里帮她,钟南衾和钟一粟都在集团公司,今天集团公司年会,两人都不能缺席。
一进家门,苏眠免不了又得抱着钟一白舍不得撒手。
“白啊,妈怎么觉得你又瘦了?”
钟一白,“没瘦,比去年还胖了五斤。”
“还胖了吗?我怎么摸着这肚子上一点肉都没了。”
钟声晚在一旁笑着凑过去,“妈,您也来摸摸我,看我瘦了没?”
“去去,一边去,”苏眠白她一眼,“你老公天天给你做好吃的,这事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哎哟,他做的可没您做的好吃,”说着,钟声晚抬脚进了厨房,“妈,有什么吃的吗?我饿了。”
苏眠抬头去找徐景铮,见他正在和钟一末在说话,就叫他,“铮啊,你媳妇又在偷吃了。”
徐景铮回头看她,唇角扬起,笑着回道,“妈,您见谅,她早上起得太晚,没吃几口就出门了,估计这会儿是饿了。”
苏眠对钟一白说,“听听,我倒成了后妈了。”
钟一白搂着她,“你的老三刚在车上还找我吐槽,说你不公平待遇,我一回来您就激动,对我好得不得了。”
“嘿,这熊孩子,还学会吃醋了?“
“那可不,醋劲可大了。”
“你等着,我一会儿去收拾她。”
“那您下手轻点,打坏了,有人会找我拼命。”
“你先去换衣服,我去厨房看看。”
“好。”
钟一白抬脚朝自己卧室走去,苏眠转身进了厨房。
走到卧室门口,听到厨房那边传来钟声晚含糊不清的抗议,大概意思她都这么大了,苏眠还打她屁股。
那边的徐景铮一听到厨房的动静,立马抬脚走了过去。
然后就听见他说,“妈,您这边还有需要帮忙的吗?我来帮您。”
“帮什么?不过就是打了你媳妇一下,你就舍不得了?”
“没,她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您打她,还不是疼在她身上,疼在您心上吗?”
最后那边说了什么,钟一白没听见。
不过唇角却是忍不住扬了起来。
回家的感觉,真他妈的好。
.......
腊月二十九,钟声晚就和徐景铮回了老宅,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们都住在那里。
沈伊一也放假回来了,钟一白和她聚少离多,两人好不容易能聚在一起,苏眠就和老太太说,让两人依旧回他们的房子去住。
老太太自然是同意,她是巴不得两人能单独在一起,然后多多运动,造出一个小儿来给她玩玩。
钟一粟去年从美国毕业回来,直接进了钟氏集团。
不过才一年半的时间,他已经锋芒初露,但凡他经手的项目,每一个都完成得很出色。
就连一向对工作很苛刻的晏清明,也对他赞不绝口。
但钟南衾却从未开口夸过他,哪怕所有人都在他面前夸钟一粟优秀,他给他的依旧是忠告,“商场如同战场,你需要每时每刻保持十二分的清醒。”
钟一粟完全继承了钟南衾聪明的头脑和杀伐的决断力。
不过才二十二岁,却有着和他年龄不符的铁血手腕和冷静沉稳。
在他最初进钟氏头几个月,钟南衾为了锻炼他,给了同一个项目,想让他练练手。
最后眼看快要完成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
眼看就要有十几亿的损失,他将自己关在办公室整整一夜,那一夜大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第二天一早,被通知项目继续。
十几亿的损失瞬间被扭转,整个钟氏集团一夕之间,对这个钟家二少有了彻底改观。
虽说在集团公司,他是高高在上的钟氏集团未来继承人,但在家里,他却是个宠妹狂魔。
宠得让徐景铮时常对他有意见。
但有意见也没用,意见保留。
大年三十,年夜饭。
今年依旧没在家吃,因为回家团聚的人越来越多,从老到少几十口子人,家里根本坐不下去。
钟南衾老早就在钟氏旗下六星级酒店的中餐厅订了最豪的包厢,按照他提供的菜单,餐厅老早就在做准备。
等到年三十晚上七点,所有人到齐之后,饭菜陆续摆了上来。
菜单是苏眠列的,顾全了家里人所有的口味。
包厢里的电视里放着每年年夜饭的必备节目......春晚。
大家吃着喝着,一边聊着天一边喝着酒,不时的抬头看一眼电视,然后吐槽一句今年节目依旧不好看。
钟声晚一边吃着菜一边和身边的沈伊一聊着天,“嫂子,你和我哥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动静?”
说着,她拿眼去看沈伊一的肚子。
沈伊一脸皮薄,被她这么一问,脸颊立马红了。
“我和你哥聚少离多,哪能那么容易怀上。”
“也是,”钟声晚将头凑到她跟前,小声和她说,“不过我看这次咱妈是急了,都不让你俩回老宅住了。”
沈伊一小脸更红了,“我知道。”
“那你和我哥多卖力一点,听说为了这次的大工程,他烟酒都戒了。”
沈伊一的脸更红了。
一想到这两天钟一白天天的缠着她......她也是满心期待。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想象着,是不是里面已经有小东西在生根发芽了?
家里的男人们都在喝酒,除了钟一白之外。
徐景铮不知道怎么的就和钟一粟拼上了,他已经输了好几杯,但眼神依旧清明,钟一粟不知道和他说了一句什么,让他心甘情愿的又喝了一杯。
钟声晚起身走过去,一把抱住钟一粟的脖子,撒着娇的说,“一粟,你又在欺负我老公了。”
“我怎么觉得现在成了你俩欺负我一个了?”
“好,我什么都没说。”
说完,松开他的脖子就跑了。
钟一粟看着她跑远,难得地冲徐景铮笑了笑,“性子一点没变,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走路都不好好走。”
徐景铮也笑,“都是咱们惯的。”
“这话说得没毛病,来,你干还是我干?”
“我来。”
徐景铮想,他哪敢让二舅哥喝。
......
年夜饭结束,一群年轻人又去唱歌。
苏眠他们则带着老爷子老太太回了老宅。
钟一粟订的包厢,超大豪华包,他一进去就往沙发上一躺,任由别人怎么鬼哭狼嚎,他依旧睡得很沉。
自从进了钟氏,他难得这么放松过。
只有和家人在一起,他才会有这种感觉。
钟一白正牵着沈伊一,和她合唱一首小情歌。
他炙热的眼神看得沈伊一*,声音都快跑调了。
钟声晚在下面大叫,“大哥,你别欺负我嫂子。”
沈伊一,“......”
她脸更红了。
两人唱完之后,钟一玄就抢了麦,他唱歌那是真的鬼哭狼嚎,听得钟声晚忍不住将脸埋进徐景铮的胸膛内避难。
徐景铮一手将她抱在怀里,低低的笑。
一群人疯玩到凌晨两点才回家,回到老宅,家里的麻将桌上气氛正热,钟声晚去洗洗睡了,徐景铮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几个年轻人又开了一桌。
这一年大年夜,徐景铮觉得,是他二十几年来,过得最热闹的一次。
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