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雅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直到有佣人过来,温和的唤她,“雅,你回来了。”
安素雅本来是背对着对方站着的,在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刹那,猛然回过头来。
她看着眼前已近迟暮的老人,满眼不敢置信,“云姨”
“哎。”
“您还在?”
“我一直都在,”被唤作云姨的老人上前一步,握住了安素雅的手,温和的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呢,等了这么多年,我原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安素雅眼眶一红,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
“不哭啊,走,跟我进去,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茴香馅饺子,你以前可喜欢吃了。”
安素雅抬手擦了擦眼泪,笑着点点头。
老人牵着她,两人一起进了别墅。
而此刻,站在二楼书房窗户前的男人,终于松了口气。
他这么多年执着的等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好在,她还是回来了。
苏眠是被一盆凉水给泼醒的。
她浑浑噩噩睁开眼睛,不等她看清眼前的情形,又一盆凉水泼过来,虽说已经是五月底了,但被凉水这样迎头泼过来,苏眠还是觉得浑身冰凉。
不心被水呛了一口,她一边咳嗽一边抬头,想要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刚抬起头来,就被人一把抓住了头发,紧接着,对方一巴掌扇过来,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苏眠只觉得耳鸣眼花,眼前一片火冒金星。
对方扇完她之后,就一把松开紧拽着她头发的手,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似乎是点了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得意出声,“贱人,抬起你的狗头来,看看我是谁。”
声音好耳熟。
苏眠抬头看过去,透过烟雾缭绕间,她看到了白忆安
心头一惊,她张了张嘴,轻轻出声,“你”
白忆安笑得一脸明媚,“苏老师,咱们又见面了,感觉如何?”
苏眠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得紧紧的,她动弹不得丝毫。
这样的发现让她心生恐惧。
她抬眼看着白忆安,一脸警惕,“你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白忆安吐着嘴里的烟圈,慢悠悠的说,“当然是想和你聊聊呀。”
“可以,”苏眠镇定下来,“你能不能先把我松开。”
当看到自己被绑的那一瞬间,苏眠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忆安这是要做什么?
肯定不是想要和她聊天这么简单的事。
“把你松开?”白忆安一本正经的回她的话,“不能,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把你绑起来的,怎么就轻易放了你呢。”
苏眠暗暗心惊,突然想起昨晚那个女司机,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你是昨晚那个女司机?”
“嗯,是我,”白忆安掐灭了手上的香烟,起身走到她面前,双臂环胸,笑得开心,“白痴,我不过是简单的化了个妆,你就不认识我了,还真是脑残。”
“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事,”白忆安轻描淡写的接着说了一句,“我就是手痒了,想要杀个人!”
眼眸瞬间瞪大,苏眠看着眼前的白忆安,满眼不敢置信!
“你你疯了!”
“对呀,我本来就有精神病的,”白忆安笑意盈盈,“我也知道在国内,精神病杀人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苏眠,“”
“以前的时候,我还挺痛恨这种病的,但现在我却要感谢它,因为有它护驾保航,我就能放心大胆的把你干掉了。”
白忆安疯了!
她真的疯了!
苏眠强忍着心头的惊惧,她问她,“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白忆安冷笑一声,“你说咱俩无冤无仇?”
苏眠满眼警惕的看着她,被凉水冻得有些苍白的唇色紧抿着,她没敢再说话。
白忆安突然变换了一副表情,她恶狠狠的瞪着她,像是在瞪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抢了我的男人,抢了我的儿子,抢走了原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你这会儿还有脸跟我说咱俩无冤无仇?”
苏眠抬眸对上她恨不能吃了她的视线,平静出声,“白忆安,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执迷不悟?如果不是你趁我不在他们身边的这些年趁机抢走了他们,我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爱你的人是抢不走的”
话没说完,便被白忆安一巴掌给打断了。
脸颊火辣辣的疼,苏眠暗暗咬牙,心里气得直骂娘的。
奶奶的,疯子!
“贱人,你这是在笑话我吗?你是不是在笑我没人疼没人爱?”白忆安脸上表情有些癫狂,她伸手一把掐住苏眠的脖子,恶狠狠的说,“父母不疼我,二哥不爱我,连我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要叫别人做妈,我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你陪着我一起死吧。”
她的手使劲的掐着她的脖子。
苏眠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她使劲挣扎着,想要摆脱她如鹰爪一样的手。
可手脚都被绑着,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
掐着她脖子的手越收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苏眠绝望的想,她今天肯定要死在这儿了。
但突然脖子被松开,新鲜的空气涌进来,苏眠剧烈的咳嗽起来。
而白忆安迅速起身,快步走到一旁被厚重窗帘遮挡的窗户前,撩起窗帘一角往楼下看
楼下漆黑的马路上有警车呼啸而过,一辆接着一辆,警灯一路闪烁,似乎是在执行特别重要的任务。
白忆安心头狂跳起来。
从绑走苏眠到现在不过才两个多时,还是在外地,不可能有人发现她不见的。
所以刚刚那些警车肯定不是冲她来的!
不是!
白忆安虽说有病,但她不是精神病,而是抑郁症的一种。
所以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她真杀了苏眠,她肯定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心底的恐惧瞬间被这些突然出现的警车勾了出来,她放下窗帘,不安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这里是她临时租的一个公寓,就在市区,离苏眠住的酒店不远。
当初选在这个地方是为了图方便,但现在白忆安后悔了。
她应该再走远一点
她突然停下来,视线扫过放在一旁的水果刀,一把抓起来,大步走到苏眠面前。
此刻的苏眠,整个人趴在地上,咳嗽不停。
白忆安伸手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她恶狠狠的对她说,“你说,如果你这张脸毁了,钟南衾还会不会喜欢你?”
苏眠强忍着头皮似要被扯掉的疼痛,看着白忆安,冷笑一声,“就算他不喜欢我了,也不可能会喜欢你!”
“你”
“白忆安,你既然喜欢他就该很了解他,如果他喜欢以脸看人,当初他就不会看上我,喜欢他的女人那么多,我这种长相又算得上老几?”
白忆安突然笑了,“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说完,白忆安一把将拽着她头发的手松开,随后起身,使劲一脚踢在她肚子上,“划破你的脸容易脏了我的手,先饶了你一条贱命,一会儿再收拾你!”
说完,她一把丢掉手里的水果刀,转身进了一旁卫生间。
而被她踢了一脚的苏眠,肚子疼得像是在抽筋,疼得她浑身冒冷汗。
她使劲的蜷缩着自己的身子,想要缓解这种疼痛,但她的动作的不仅没缓解这种疼痛,疼痛反而变得越来越剧烈。
白忆安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苏眠在地上来回翻滚,嘴里还发出痛苦的。
“装可怜?”白忆安走到苏眠身边,看着她一脸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冷笑一声,“别以为装可怜我就放了你,我今天要慢慢折磨你,也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苏眠痛苦叫出声,“我肚子好疼”
“肚子疼?”白忆安一边说着一边又抬脚,使劲照着苏眠的肚子又踹了过去,这一次,力道比上一脚还要重。
“啊!”苏眠大叫一声,疼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几乎都要晕过去。
此刻,肚子里就像被刀铰一般,疼得她几乎要死过去。
但白忆安还是不解气,又是一脚踹过去。
她一边朝着苏眠的肚子猛踹一边狠狠的说,“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还打算用你这个肚子给钟南衾生孩子?我今天就要踹破你的肚子,我让你生,让你生”
苏眠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原本只是肚子疼,现在已经浑身都疼。
是那种连呼吸都觉得的疼!
疼得她浑身无力,就这样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地上,任由白忆安的脚使劲的踢在她的肚子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听到白忆安惊恐的大叫声。
她似乎听到她叫
“血,怎么会有血“
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隐约之中感觉下半身有温热的东西在流动,一股一股,不断的涌出来。
陷入昏迷之前,苏眠在想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要解脱了?
凌晨一点,钟南衾的私人飞机落地京城。
一点十分,他走进警局,十分钟之后再次出现,随后有警车出动,去做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