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太好了……”曲洋的眼睛当时就亮了,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然后写下了卖孙契约,按上自己的手印儿,直接就递给了春兰。
“……”春兰都懵了,她管曲洋要孙女儿,羞辱的成分更多一些,就等着曲洋拒绝,然后好好给这对祖孙一点儿教训呢,谁知道,这曲洋不按常理出牌呀。
同时懵了的,还有曲非烟,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竟然把自己卖给人家当丫鬟,这不是平常的爷爷!
“收下便收下吧……”秦风对于曲洋的心思,还是挺理解的,他跟刘正风激情四射,原本的打算,就是刘正风金盆洗手之后,二人携手出海避祸,如今能给自己的孙女儿安排一个靠山,那他远遁海外也就能放心了,国师府呀,不管是正道还是魔教,绝对没有敢跟国师府作对的,那国师是超品的显贵,出了事儿就是打朝廷脸面,大军围剿绝对不是说着玩儿的。
“是……”春兰有些郁闷的接过卖身契,直接在上面按了手印儿,从今之后,曲非烟就成了国师府的丫鬟,等回到京师入了籍,就板上钉钉了。
“爷爷……”曲非烟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爷爷,大眼睛中泪花闪烁,骨碌碌的顺着眼角往下淌。
“孩子,不要怪爷爷……”曲洋感觉一身轻松,语重心长的望着自己的孙女儿,“国师大人权势熏天,爷爷也是不得已呀,只能委屈你了,从今之后,你就不再是我的孙女儿了……”说着,竟是飞身离去了。
“爷爷……”曲非烟哭喊着要去追自己的爷爷,却是被春兰飞身拦下,轻松制服。
“你现在是国师府的人,再也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时候了……”春兰提拎着不断挣扎的小丫头儿,回到了秦风身边,说道。
“我要爷爷,我要爷爷……”曲非烟哭喊挣扎着,“你们都是坏人,放开我……”
“你爷爷这是在救你……”林平之却是叹息一声,有些伤感,“你爷爷跟刘正风搞对象的事儿,不该知道的,肯定是不知道的,可是该知道的,也肯定瞒不住,如今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已经派了手下前来问罪,你呀,还是给你爷爷省点儿心吧!”
“……”曲非烟当时就惊呆了,她还是个小丫头儿呢,虽然机灵,但是格局不够,根本就没想到情况会如此严峻。
“吃饭,吃完了饭之后,开房住宿……”秦风淡淡地说道。
于是,众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小丫头儿曲非烟虽然不痛快,可也强忍着一起吃了,既然爷爷都这么危险了,能救爷爷的,恐怕也就是眼前这个国师了,不论如何,也不能恶了他,对于这点儿,小丫头儿还是拎得清的。
吃过饭之后,找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悦来客栈开了三间上房,秦风领着两个侍女进房没羞没臊,曲非烟闷闷不乐的自个儿躲在房间中休息,林平之却是到城里转悠去了,怎么说他也是锦衣卫的大官儿,既然应朋友所请来维护衡阳城秩序,总不能躲在客栈中维护吧?
“讨厌……”曲非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儿,听到隔壁传来的嘶吼声,小脸儿羞得通红,只能恨恨的嘟囔着,心中忐忑难安,自己也是丫鬟呢,是不是有朝一日,也要这样叫唤?这种想法儿光是在脑中转悠一圈儿,已经让她手足发麻,意乱神迷了。
客栈中的客人本来听得还挺得意的,他们都没想到,这太阳还没落山呢,竟然已经有那不知羞耻的已经成就好事了,那女子呐喊声动听无比,听在耳中,感觉还是个享受呢,可是时间长了,那可就不舒服了,身边儿只有五姑娘的倒还好点儿,虽然羞于不如人家勇武而面红耳赤,可旁边儿无人得见,可是那身边儿带着妻妾的,却是早就已经羞得不要不要的了,要是身边儿有条地缝,肯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身边儿妻妾那种幽怨鄙夷的眼神儿,让他们对这个大白天制造噪音的家伙,恨得牙根儿直痒痒,这都多长时间了?别说是干这种体力活儿了,光是逛街,逛这么长时间都能累趴下了好么?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人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这一喊,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停止,这一晚,整个客栈灯火通明,客栈老板愁得不要不要的,客人们都不睡觉,个个在大堂静坐,瞪着俩眼睛,望着那呐喊声传来的房间,有那谐趣的,甚至摆上了沙漏来计时,客人们不睡觉,他们这些客栈的管理员和服务员,又怎么能睡觉呢?只能陪着客人们一起听着,听的他们个个焚心焦灼,燥热的不要不要的。
“出来了出来了,八个时辰呀,我的天呀……”
“小人服了,大仙呀,请收小人为徒吧……”
“天人下凡,大仙威武……”
“仙人呀,这是仙人呀……”
等到秦风领着两个吃得饱饱的侍女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听了一晚上的房客们,纷纷飞身上前,扑倒在地使劲儿磕头,苦苦哀求秦风收他们为徒。
“这群惫懒货……”春兰有些害羞,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
“都是无耻之徒……”秋月气得脸蛋儿通红,可是却不好对这些人动手,这都是普通人,动手的话,就显得太小气了。
一帮子哀求秦风拜师的房客们,听到春兰的话倒还没有什么,可是秋月的话就让他们有些气愤难平了,你说我们是无耻之徒,可我们没有在公共场所大规模的制造靡靡之音,我们比你有耻多了好么?
“讨厌,一喊就是一晚上,还让人怎么睡觉呀?”曲非烟顶着黑眼圈儿,从房里出来,用眼睛狠狠地剜了一眼春兰秋月,不满地说道。
春兰秋月的脸蛋儿刷的就红了。
“走吧……”秦风对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的的房客视而不见,“咱们今天在城里逛逛!”说着,直接领着三女出了客栈,不过,等他刚出了客栈,迎面就碰上了一个老胖子。
“衡山刘正风,见过国师大人……”刘正风是捐了官儿的,自然知道国师大人在朝廷中的权势,那可是皇帝都要躬身拜礼的神仙中人呀。
“刘正风,刘参将?”秦风瞅了瞅刘正风,感觉这人像商人更多过像一个江湖中人。
“听闻国师大人驾临衡阳城,刘正风特来参见……”刘正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说道。
和他一起跪下的,还有一个少女和一个小男孩儿。
“起来吧……”秦风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
“国师大人……”刘正风并没有起身,而是跪在地上仰望着他,奉上两份卖身契,“小人家中有一子一女,愿为他们讨个前程,给国师当奴做婢,望国师大人成全……”这是要为他的儿女找个托庇之处的意思,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儿,给国师大人当奴才,比那些县令府尹都要风光呢。
“你这儿女资质也算不错,我便应你之请,收下他们……”秦风瞅了瞅姐弟俩儿,点了点头,说道。
春兰立刻就很有眼色的将两份卖身契接过,如此,刘正风的儿女就成了国师府的下人,并且,这个消息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不少知道这次金盆洗手内幕的人,都是感叹刘正风这步棋下的实在太妙,就连嵩山派秘密前来的人,都有些犹豫了,刘正风通过儿女跟当朝国师拉上了关系,这么一来的话,这刘正风的身份,似乎就有些不一样了。
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得不让人顾忌几分。
“似乎……”回到府中,面对妻子哭诉埋怨,刘正风似乎也回过神儿来了,“用不着远遁海外了吧?”
搭上了国师府的关系,那简直就跟和皇帝拉上了关系一样,听说皇帝隔三差五的就会到国师府给国师大人请安,就可想而知这国师大人到底有多么权势熏天了。
“你怎么把咱们的芹儿送给人做奴才?你这狠心的人儿……”刘正风的妻子哭哭啼啼的埋怨着丈夫,梨花带雨一样。
“你这妇道人家懂什么?”刘正风让媳妇儿哭得有些不耐烦了,怒斥一声,“那国师大人权势熏天,听闻皇帝老子都要隔三差五去给他老人家请安,咱们的孩儿在国师府中,保不准哪一天就让皇帝老子相中,提拔做个千户百户都是小事,便是那指挥使,八府巡按都不是没可能,你可知道,这天下间有多少人家想要把儿女送入国师府而不可得么?”
“真的么?”刘正风的妻子也是个明白事理的,听到丈夫的话,这么仔细一琢磨,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呢,想那陆炳,不就是因为私下跟皇帝要好,这才当了锦衣卫的都指挥使么?如果自己的儿子借着国师的关系让皇帝看中,然后也提拔个大官儿做,那老刘家可就鱼跃龙门,从此摆脱了这上不得台面儿的江湖身份了,如果菁儿让那国师宠幸一番,那自己的儿子不就成了国师的小舅子?这样一来的话……似乎一个豪门望族的崛起,也不是多为难的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