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点的披萨到了!”
小小果还算懂事,克制住直接开门的冲动,飞速跑进卧室通报。
谭霜果正穿上大衣。
“什么披萨?”
“外卖,送榴莲披萨。”
谭霜果愣了一秒,飞快冲向大门,半路又折回来,对着镜子捯饬捯饬头发,拍拍自己脸颊,甚至还咬了咬嘴唇,算是上了腮红和唇彩。
小小果跟在她身后跑过来跑过去,默默注视着妈妈的举动。
摸着门把手,谭霜果深呼吸一口,正准备开门,还好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下意识先去看了一眼猫眼。
额?怎么是……
谭霜果转头看向小小果,很想问:“你怎么不告诉我是个女人?”
不好让外面的人久等,谭霜果连忙打开门。
“佩姨,你怎么来了?”
门外,笑容满面的杜容佩拎着大大的披萨盒子:“送披萨!”
小小果激动地直跺脚,那是她最爱吃的店。
看了一眼谭霜果的穿着,杜容佩问:“要出门?”
谭霜果指着披萨盒子说:“原本打算带她出去吃。”
“那我来得正是适合,今天下雨,就别出门了。”杜容佩一边换鞋,一边对谭霜果说,“正好你换了衣服,帮我去车库把水果搬上来,我给你们带了一箱车厘子。”
“哦。”谭霜果换上鞋,见杜容佩拎着披萨盒子就要进厨房,喊道,“佩姨,车钥匙。”
杜容佩拍了拍头:“我就放在车库地上的,你电梯下去就能看到。”
一箱死贵死贵的车厘子就放地上?不怕被人搬走吗?
谭霜果赶紧下楼,在电梯里百思不得其解,琢磨着如果不见了就找物管调监控。
电梯到了负一楼,果不其然,地上什么都没有。
她赶紧找杜容佩的车,既然不方便拿,那应该就在离车不远的地方。
突然,“嘟嘟”汽车喇叭声在车库响起,吓了她一跳。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角落里,一辆车闪了闪灯。
只一眼,谭霜果就认出那辆车是谁的,心砰砰直跳,双脚不自觉地就往那边移动。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能看清驾驶室坐的人。
“谭霜果,你个色女,经不住诱惑!”
她默默在心里吐槽,努力摆出不在意的样子,拉开副驾的门,坐了上去。
从谭霜果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起,付守忆就恨不得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不过此刻,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谭霜果低着头,看着十指相扣的两只手,冷冷地问:“你告诉佩姨了?”
“告诉她什么?”
“……”
谭霜果羞于开口,这要怎么说?我和你的奸情??
她只能恨恨地抱怨:“可耻,竟然让佩姨帮你撒谎。”
付守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辩驳道:“我是真的很想见你。”
“他们不让你出门?”
“也不是。我舅舅那事儿之后,家里加强了我的安保,走哪儿都有人跟着,太招人眼。”
“也对,莫家的驸马爷,哦,不是,应该是下一任莫先生。”
谭霜果这话里能榨出一杯柠檬汁,够酸!
付守忆庆幸自己想方设法来了这一趟,他就是怕谭霜果误会:“我跟幽幽只是演一场戏,她需要我帮忙稳住莫家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谭霜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说法好老土。”
“是真的。”
“那你呢?对你有什么好处?”
付守忆很喜欢她的聪明,笑道:“如果最终幽幽,或者说我舅妈能够掌权,对我顺利离开付家和莫家,都很有帮助。”
“我不懂。”谭霜果来了兴致,付守忆这话勾起了她一直以来的疑问,“你为什么非要离开付家?那么大的家业,你舍得?而且,付家就你一个孩子,你真的有机会离开?”
“我们家的情况,很复杂。”付守忆把玩着谭霜果的左手,细细道来,“茉莉是我父亲的私生女。”
谭霜果猛地反手抓紧他的手:“呵呵,你们真会玩儿。我记得最初,还有人说茉莉是你女朋友。”
付守忆很不好意思:“那时候,她是为了帮我拒绝曹墨蓝。”
“还有曹墨蓝的事儿?!”谭霜果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掰着手指数落,“莫家的大小姐莫幽幽,曹家的大小姐曹墨蓝——现在还是孙家的少奶奶,外加一个付家的大小姐茉莉。”
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付守忆,谭霜果砸吧砸吧嘴:“你长得确实很好看,但也太沾花惹草了,我还是跟你划清界限比较好,哪位大小姐我都惹不起。”
付守忆瞪大双眼,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仔细看,似乎还有点咬着下唇,眼睛一眨一眨的,谭霜果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妖孽,妖孽!
就这么一愣神,手又被付守忆紧紧抓住。
“曹墨蓝已经结婚,而且她跟林立绑在了一块儿,现如今应该算是TP的对手。至于幽幽和茉莉,第一,她们俩是我的姐妹,第二,她们俩……都喜欢女生。”
作为前财经记者的谭霜果正在琢磨他第一句话的意思,新展的业务开展得很顺利,怎么TP就把两个合作伙伴——东林和德顺都得罪了?
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第二句话包含的爆炸信息。
“什么时候的事?”
“幽幽的事儿,我知道很多年了,也算帮她瞒了很多年。”
“莫幽幽?她什么事儿?”
“你不是问这个?”
“我是问新展出了什么事?”
“哦,”付守忆以为女性都更关注情爱话题,忘了谭霜果女士是一位非常爱岗敬业的媒体人士,“新展有苏南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我爸之前跟我舅舅一起,想要对东林下手。”
谭霜果用自己还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捂住嘴,然后脑子里跟放幻灯片似地想起年前发生的很多事。
“小爱,林董,还有那个周太太的车祸,包括……”
“包括我舅舅的猝死,很有可能都跟这次争斗有关。”
“东林下的手?”
付守忆摇摇头:“我觉得不是。但很多人确实这么认为。”
“那小爱那次?是你们干的?”
付守忆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应该这么说,之前是我爸和我舅舅的主意,付家和莫家其他人并不都赞同。随着我舅舅的猝死,我舅妈怀疑,莫家真正跟我爸合作的,并不是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