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尴尬地围在周围。
沮一次没去管妻子的闹腾,呆呆地坐在一边,也没看苗苗一眼。
姨和赵普新蹲在地上,一个劝,一个道歉。
尽了各种好话,都没能让舅妈消停。
“好啦!”苗苗突然大喝一声,“哭,哭有什么用,叫你来是商量事儿的,你这个样子做给谁看?”
效果很显着。
舅妈立马一抹眼泪站起身来,赤着脚指着苗苗:“你还嫌我丢脸?你自己想想你都做了什么事儿?”
“我是成年人,我自由恋爱招谁惹谁了?他未婚我未嫁,我又不是第三者。”
“这是谈恋爱的事儿吗?你,你,你怎么可以……”
“这都什么年代了,有必要支支吾吾的吗?我跟他上床怎么了?我的身体,我做主。”
虽然以上这些话,姨都赞同,但此刻不是宣告主权的时候啊,祖宗。
看着被气得嘴角直发抖的舅妈,姨拦着苗苗:“好好跟你妈妈话。你这事儿确实太突然,你妈妈有点接受不了,你要理解。等你今后有了孩子,你就懂了。”
谁知苗苗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已经有啦!”
哐当,气氛瞬间又垮掉。
舅妈一个踉跄有点站不住,姨连忙伸手扶住,让她坐到椅子上。
这样吵闹也不是个事儿,姨原想着让苗苗服个软,先安抚父母的情绪,再来谈细节。
原本都已经好,结果舅妈一进门冲着那个男孩儿就是一顿打骂。
赵普新也觉得自己弟弟该被打,虽然有点心疼,但硬是站在一边没帮忙。
结果苗苗护短,看不下去,冲到俩人中间阻止,舅妈在推嚷中不慎摔倒。
赵普新冲姨使了个眼色,这时候他作为男方家长是万万不能开口的。
“大家都先消消气,我觉得呢,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商量一下,这个孩子怎么办?孩子可是在苗苗肚子里,眼见着一就大起来,留还是不留,得赶紧拿主意。”
舅妈啜泣着斩钉截铁地:“留什么留?当然不能要!”
苗苗立马怼回去:“凭什么你做主?”
赵普新赶紧解释:“阿姨的意见,当然要听。他们俩原来也没打算留。”
谁知舅妈听了这话并不高兴,嘲讽道:“怎么,我们不留,你们家高兴了?难不成还怕我们赖上你们?”
大家都很理解她现在的心情,赵普新也只得生生受下这些冷言冷语,再次感慨幸好没让父母来受罪。
姨连忙把话题又拉了回来:“既然大家意见统一,不留,那就找个时间去医院。”
“不能在本地。”这是舅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
众人明白他的意思,都点点头。
舅妈也觉得老公这话对极了,主动紧紧握住灸手,瞬间觉得他是自己的依靠,是全家的顶梁柱,关键时刻还得靠他。
赵普新代表家里表态:“那你们看在哪里合适,费用我们家来出。”
舅摆摆手,非常冷静地:“不用,这点钱,我们家还是出得起。在哪儿动手术,你们也不用管,我们自己的孩子没教好,怪不着别人。”
男人之间的对话,女人们没插嘴。
最后,苗苗的男朋友走过来,规规矩矩地鞠躬:“叔叔、阿姨,对不起。”
苗苗在后头哭得稀里哗啦。
舅和舅妈都没搭理男孩儿,姨连忙上前把他扶起来:“好了,好了。其他事儿以后再。”
临出门前,舅又发话了:“暂时,你跟苗苗就不要见面了。”
“爸爸!”苗苗最先抗议。
舅看了他一眼,这是今进屋以来,他第一次看自己女儿。
并不凶狠,但……苗苗觉得,自己不再是爸爸最爱的公主了,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宠着自己,什么都顺着自己了。
突然,苗苗有了明确的认知,也许自己真的哪儿做错了。
那个男孩儿比苗苗会看脸色,完全没敢半个“不”字。
舅又补充道:“另外,这事儿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赵普新点点头:“您放心,这件事除了我们一家四口,不会告诉其他人。”
……
施妈妈今晚非常高兴,林家的安排妥帖,也有面子。
在茶室里休息了会儿,陈叔领着一个律师抱着一沓文件和一个笔记本电脑进来了。
今晚的重头戏到了。
林父先开口:“我跟林立妈妈结婚的时候,是穷子,没准备什么东西,用现在的法就是裸婚。”
施爸爸附和着:“那时候大家都一样。”
“现如今,既然我有,自然不能亏待了爱。”林父一招手,律师打开电脑,摆在施爸爸施妈妈面前。
“照理聘礼这种东西都是女人来准备,可林立妈妈过世那么多年。我也没个商量的人,就随便准备了一些,你们看看,如果有不满意的,尽管提,千万别客气。”
“哪里,哪里。”
施妈妈看着律师那架势,就知道林父这是自谦的话,有点紧张,反正自己给的嫁妆,是没法比的。
接着,律师开始介绍:
“这套是婚房,面积是240平方米,五室三厅三卫。精装修,可以马上入住。这一套是同一个区的高层,140平,三室两厅两卫,也是精装修。这套是为您两位准备的。”
第一套房子就让施妈妈有点震惊,两口有必要住那么大房子?
她正在猜测是不是林父也要一起住,又想着也许是考虑了自己两口子。
结果听还有一套单独准备的,脱口而出:“我们还有?”
林父笑呵呵地解释:“我是这样想的,现在年轻人不爱跟长辈一起住。什么容易吵架,习惯不一样。反正我是怕他们嫌,身体也还行,不用他们照顾。等你们退休,他们估计也生了孩儿,你们要是乐意,偶尔也可以过去住一段时间。”
完,又补充一句,“这些都是在爱名下,不写林立名字。”
施爱在一旁偷偷向林立炫耀:“听见了么,今后我是户主。”